标题 | 报复 |
正文 | 文/秋雨潇潇 心里憋了几天的窝囊气,他终于生出报复的办法来。 天色未亮,他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趁老婆睡的正香,提了把镰刀溜出门来。生来胆小怕事的他,今天却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灰朦朦的夜色里,阵阵凉风吹得他心里发毛。但一想起地里那刚长了半仁儿了麦子,他心里不觉生出一丝甜滋滋的快感。 自留地快到了,他怎么也放心不下。万一给走漏了风声,再见村长,挨的恐怕就不再是几棍棒了! 想起村长,他就头皮发紧,心里发麻,浑身火辣辣地烧疼。那些气势汹汹的龟孙们,简直是一群疯狂的狗! 几天前,他开车拐弯儿时不小心,撞塌了村长家院墙的墙角。你看村长那样子,没等他来得及道歉,脸上的麻坑坑就气吹似的,一蹦几丈高,把他家的祖宗八代掘地三尺骂了个遍不说,还把他还了一句嘴的十岁的儿子揍了个鼻青脸肿。 四十半得了个独生子,心尖尖啊!他和老婆全吓软了,凉粉团儿似的,怎么也立不住胎儿。 后来,村长家的几个楞头儿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意外的,他又得了个侮辱领导干部的罪名。整整挨了九木棒,栽了十个结打结实的跟头———最后一个是被人用脚踹倒的。至今,他仍觉得浑身隐隐作痛。 自家的麦地到了。 想到自己正要去做一件生平都不愿做也不敢做的事情,他的心里一阵慌乱,双腿立刻变得沉重起来。 再有几步就是村长家的麦地了。 猛地,他脚下一绊,扑通一声摔倒在路边地头的田埂上。他的头发梢“支楞”一下竖了起来。 “天!八成儿村长神算,提前作了埋伏。”他偷眼向后看去,朦胧中,一截树桩矗在那里。他一骨碌爬起来,扑向地里,挥镰就割。 “奶奶的心!这回活该你吃个老年亏!”眨眼间,麦子就倒了一大片。 他正割得起劲,突然,手中一软,他的眼睛一下瞪直了。 “窝囊人长就的受欺相,连条蛇也跟自己过不去!"他没命似的抄近路跑回家里。此时,天已麻麻亮,老婆已下地干活去了。 躺在床上,他高兴得直想笑。他仿佛看见村长脸上的麻坑坑被气得一鼓一鼓的。同时,好像看到老婆高兴得为自己打酒喝的样子。可不能让她知道是自己干的,不然,她会吓出病来的。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他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老婆回来的这么快,一定是给自己报喜的!” 老婆推门进屋,一抬头,眼泪“哗”地滑落下来。 “不知哪个该挨刀的不积德,把咱家的麦子割了一大片。” 他怔住了。 原来,慌乱中,他忘了走出自家的地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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