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他乡的康乃馨》 |
正文 | 这世界上没有一个词语比“母亲”更煽情,母亲怀胎九月孕育了我,这些年更是含辛茹苦地养育我,供书教养,一把屎一把尿地把我拉扯到大。过几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母亲节”了,不管大街小巷还是网际网路,“母亲节礼物”、“母亲节温情邮寄”等商业促销活动都在火热进行中。想到远在他乡的老母亲,我心里不禁一酸。是啊,不记得多少个雨夜,我在梦中惊醒,然而记忆犹新的梦境,多少次,如出一辙地呈现:梦中雨里的他乡,那间曾经饱涵无限温馨的残房破屋逢雨必漏至天明,屋中人更会彻夜难眠。母亲掌灯执线,眼帘半垂,摇摇欲坠,似恨难缝游子衣。 拖着斜阳余光留下的长长的身影,看着步行街上渐淡的人流,闻着泌人心脾的群英芳香,我沉默地翻阅着与母亲的点点滴滴。与时间二十数载的邂逅,母亲再一次换却了朱颜,白雪纷飞两鬓,容不得半点含糊。如今,蓦然回首消不去物是人非、沧海桑田的痕迹。光景终归会伤逝,我趁着年华甚美、兴致尚高,尽己心、善己事,又何妨? 思绪间,我来到了一间专售各式康乃馨的花店。夹带着黄昏的风,店内花香阵阵、布局雅致、格调清爽,尤其是在色彩缤纷的康乃馨的映衬下略显温馨健旺和祥和喜庆。我一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四周的花株,一边有意无意地向老板打听着各种康乃馨的价钱。其间,一阵凉风吹过,各式各样的康乃馨变得手舞足蹈,似乎是在欢迎我这个异乡的顾客,我猜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戚闷愁郁把我们联系在一起的吧!原本,他们应该身处故土,成熟之时为同在故土的母亲献上虔诚的祝福和温馨的问候,报答母亲孕他们,养他们的恩情,表达他们长埋心底对母亲的那份爱。那份本该甜蜜蜜,笑嘻嘻的爱,那份本该刻苦铭心的爱,到如今却只能做客他乡,为他人做嫁衣了。想到这里,我皱了一下眉头,随即便舒展了。之后,我也不想久逛了,直接向老板预订了一小束粉红色的康乃馨,留下一个姓名和一个地址,就离开了,在离开的时侯我还不忘顺手牵了一张花店的卡片。 几天后,母亲节如期到来。班上很多同学都回家陪自己的母亲过节了,如此一来周末的校道更显冷清了。我拳头紧握,似乎很用力地捏着手里的东西,没错,那是三张八十分的邮票。那是母亲在我临近开学的时候给我买的邮票,她说希望我在有空的时候写封信回家。每当看着它们,我总会思考着要不要下笔写信。我知道随着时代的进步,写信这种行为已经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了,更何况我是一名出色的大学生?心在百般挣扎,我穿着旧式布鞋的双脚迂回地向着公共电话亭迈着步伐。 以此同时在莲花县的某条乡村,一个中年妇女在村道上跑了起来,惹得村民们一片嬉笑。不过,村民们见她跑的方向是村里的老人云嫂的家的方向就没人笑了,反而脸上出现了担忧的神态,村民们都在猜可能是县上又来人了。“云嫂,云嫂,你家有人来电话了。”一阵急促的话语把正熟睡的老人吵醒了。不过,当老人听到有电话找她的时候,脸上一下子就多了笑容。接着、顺着,老人推着中年妇女向屋外走去…… 一分钟不到,我放下了手中的电话。 那一天,同是云嫂,大学附近的某间老人院的一位迟暮老人收到了一份没有署名的,久违的母亲节礼物。 阵阵康乃馨香飘荡在老人院的上方,久久不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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