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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山农历痛记
正文

公元二零一一年十月二十七日上午十一时,山农躺在宜昌市Y医院的手术台上,硕大的鼻子在与俺苦斗了几十年后,今天总算有个了断:俺下定决心做手术了。此前的CT检查问题一大堆:1、鼻中隔严重偏曲;2、鼻息肉;3、副鼻窦炎;4、上颌窦囊肿。我颤抖地从医生手里接过CT片子和报告,双手和心情一样沉重,虽然脸上还堆着笑,甚至与人插科打诨,但丝毫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进手术室前,过来一位面容白皙的中年护士,严肃得把鼻子和嘴都藏在厚厚的两块面部肌肉后,先是命令俺换上无菌服,山农见其不苟言笑,打趣曰:“里面短裤还是我自己的,换不?” 乖乖!那护士脸上两块肉一闪开,终于露出鼻子和嘴,乐了:“只要你敢在这里换,我绝不会喊抓流氓!” 俺一时语塞,妥协服周。接着她推山农进屋,盖好被子,把俺的双手绑在手术台两侧,眼睛包起,我的天!刚刚她还在逗我的乐子,现在又变成了母夜叉。而且,这开着空调的手术室依然让我觉得冰凉,一个寒颤后我不禁想起了家人和亲友,人生无常啊!虽然我知道这个小手术不会让我这个历尽苦难的糟老头子从此躺下,但终归免不了胡思乱想。我下意识默念放松!放松!可就在脚趾头还僵直的时候,传来一阵手术器械的碰撞声,主刀医生来了,这哥们俺认得,技术挺牛,一双超级超限的大眼睛让人想起外星人ET,那双眸射出的寒光,恨不得把别人瞪穿(到放射科多好,可以不要X光了)。男中音宜昌话:“你是局麻,一会手术时有嘛儿不舒服可以说,现在就开始麻醉!”我心想:你也只让俺的全身还留张嘴在外面啊!我看不见上麻药的是些啥器械,只知道那些家伙叮叮哐哐的恨不得蚩到了俺的眼窝窝里头,除了钻心地疼,左眼还冒着黄光,惊得山农失魂落魄:“爷!您留下俺的左眼吧?俺尽管是一老实巴交、逆来顺受的良民,可终归也要养家糊口啊!家里老婆子没几年就要退休了,伢还在上学,我可不能当一个六根不全的独眼龙,甚至丧失劳动力啊!”“就你屁话多,刚才是我的手术灯照的,我告诉过你唦:鼻子做手术最痛苦的就是打麻药的时候,你哪么忘记哒呢?”男中音慢条斯理却字字干脆!

果然,麻药一见效,他就在俺的鼻腔里开疆拓土了,俺听见他与助手在议论:“白长一只大鼻子,里面狭窄的很。” 接着一阵砍伐,只听见骨头“咂咂”地响,我估摸他娴熟的手术刀一定在俺的鼻子里“雪中飞”,可又能咋地呢?自己是个歪鼻子,自己选择的做手术,怨谁啊!“你阿这鼻子啊!中隔这哈骨折过,修复起来比别人难度大,只能够小块小块的剥,小时候打过架的吧?”——终于找到答案了,几十年来,俺始终在琢磨这歪鼻子是天生的还是打架造成的,我那可恨的堂侄儿子,个王八羔子害得我好苦啊!十一岁那年,我们几个小伢推牌九,他输了不给纸,还仗着他爹是生产队长(全队广大社员干部包括他自己都觉得他的官真的特大),目无尊长跟我打架,一拳直取俺的鼻子,登时血流成河,弄得俺几十年以来,长期通气不顺,还经常一窍不通就仰望着天空发呆。

“咂咂”声合着钟表响了一小时,“鼻息肉切除哒、鼻中隔修好哒!”男中音很兴奋“下面就弄你阿的副鼻窦炎哒!”又过了半小时,再传男中音:“上颌窦囊肿是天生的,一包水,今儿天试哈火气看能不能弄出来。”

可怜那麻药到不了上颌窦,鼻道又窄,器械过不去,那囊肿竟出不来。男中音试了几次,俺的眼窝窝又亮了几次,俺双手死劲抓着扶栏,额上直冒汗。“算哒!这样也太痛苦哒,想弄,下回从口腔里头进去弄。”男中音总结发言。

上了止血棉条,医生们七手八脚处理一通后,白皙的中年护士企鹅式的移过来,兰花指一挑“这是你阿的一包骨头,看哈ra”

更大的痛苦还在后头,回到病房,麻药失效后才叫揪心的疼,而且到现在还只能咧开大嘴哈气,哈气就哈气吧!俺早就适应了望了哈气,好在俺以前一年至少一、两次尿结石发作,疼痛对于我早就家常便饭,成了麻木的士,不在乎多一次、少一次。

这些年,我在一次次折磨中心力交瘁,然后又在一次次折磨中增长心智、获得体会。我感叹着我的人生,不知道世上所有的事物是否都可以在阵痛中得到新生和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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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6 3:22: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