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蝶祭 |
正文 | 六月的尾巴,家乡的土地上泛着些许潮气。雨似乎总是这样来去匆忙,不给人准备的机会。一如某些人,某些事。 回来的路上,和雨打了个照面,也没怎么好好拥抱一回。到家的时候,倒是被狠狠地问候了。今年的蝴蝶似乎有些多。多的让人微讶那些带着纯白羽翼的精灵是不是上天派来预示什么的。那些飞舞着的、休憩的以及死在泥泞的路上,纯白的双翼早已破败不堪的。让我心里疼的有些想落泪。 终于我还是去看你了。没有变化的房子。却早已改变了模样和心情的我们。本以为我可以戴着快乐的面具祝你福寿安康。却未曾想被你满含热泪的双眼狠狠刺痛。那一刻,我只想刺瞎双眼,不去看你如孩童般无措的目光。终于,我还是抱着你。亲吻你的脸颊,你的额头。用悲泣的调子告诉你,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却无法承担你所受之苦。只能看着你削瘦无骨的脸庞。心里默默流血。 讨厌我细若微尘的敏感,亦有那些无法言尽的直觉。这一次回来。我竟真的失去这么多,这么多。让我如何乞讨一份相似,来添补。 你说,我73了,活这么长,儿女孝顺,无所遗憾。 我说,别啊,我还等着让你看我女婿呢! 你说,哪里呢?照片给我看看。 我耍赖,你慢慢养好了,我找一个给你看。 你略微有些喘。二十了,也是大姑娘了。以后要睁大眼睛好好看。 我知道。 你还说,穷不怕,长的不好看也没关系。只要他能让你享福,让你一辈子安稳。就是好男人,就是咱老吴家的女婿。 ……嗯… 肯定的,要不咱不要,是吧。 可是,为什么这些话听着总是透出那么几分悲凉? 你说,那一年,你和她也曾那么幸福。 你说,你笑着说,你强撑着身子,微喘的笑着说。 我该怎么不笑? 怎么会呢?一切变化的这般迅速。人生如梦,流驹苍狗。明明记得那天吃饭的时候,我很小心的没有染上污渍。可那条纯白的裤子却怎么也洗不干净。任凭喧嚣的泡沫,搓红的手指,就是洗不掉。我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她也这样泪眼朦胧的问我。我到底该怎样忘了他?!! 问我么? 嗯,做老吴家的女婿,一定要是一个让我幸福的男人。 是吧,我记得我这样答应你。 那么?就这样好了。一场梦游而已。只是一场旧梦。 既是旧梦,如何允许在记忆的空城里放肆撒野。明明将你埋在过去,谁又允许你再影响我不堪的情绪。看来,注定是一只残翼的白蝶。注定又是一季秋凉的悲叶。注定我还要努力的微笑,戴上美丽的面具。告诉他,只是抽风,只是抽风。 好吧,我痛快的承认,我痛快的纠结。然后痛快的告诉所有人,我很幸福,不是么?你看那些白色的蝴蝶,多么美,那么悲。 不要担心,我在,我还在。既然无法改变,就笑着接受。既然注定要失去,就努力让自己不悲伤。谁说,女人的直觉不准来着?我却残忍的预见了我所有的痛苦。对了,他曾告诉我,我不是女人。我是他的好哥们。 没事,痛苦后才会快乐。破茧后成蝶。那蝶殇后又是什么?哦,对了,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只是,千千万万白蝶中的一个,怀着心事,却不能倾诉,所以才会死去吧。 真不想那么无情的告诉你,我在慢慢忘记,所有的一切。 痛过之后,也该明媚了,姑娘。 六月的尾巴早已过去,七月的阳光总也该是明媚的。 我只想说,我很幸福, 无论你信不信,我正在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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