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落红不是无情物5 |
| 正文 | 别人都在打球，你为什么不去玩呢？”她一如既往的过来倒水，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她开口说话了。记得她第一次给我说的就是这句话。 我抬头望望她，这次我看清了她的脸，因为这次她前面的头发全部扎到后面去了：“我不太喜欢玩这个。”我敷衍了她一句，其实在我看来男人都是喜欢台球的，只不过我害怕在众人面前出洋相。她笑了笑坐了下来，反正现在没有事情干，有人聊聊天也好。我上下打量了她，她好像还小，比我小：“你这么小，怎么就出来工作了？”问出这句话以后我才发现自己说了句废话，社会上十七八岁的打工仔打工妹，不是学习不好就是家庭条件不好，没事情问这个干什么。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反问了我一句：“你不是也没上学吗？” ：“上学对于我来说死一件痛苦的事情，我天生就不是上学的材料。”我兴高采烈的家装出一副满不在乎解脱的样子。其实在离开学校的那一瞬间我就意识到我即将离开天堂，奔向地狱。我的纯真早已经埋葬在我的母校校园里，甚至我连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爱情都没有感受过。我知道大学对于一个人的一生有着多么大的意义，然而那一切我也只能在梦中得到了。想象着我就陷入沉思。那女孩刚才又说了什么我一句都没听见。 ：“你在想什么？我勾起你的伤心事了吗？”她两眼盯着我，好奇地问。 ：“没有！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往事，谈不上伤心”。 ：“看来你是个有故事的人，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孙婷，以后买机票的时候都可以找我”。 ：“好的！” 她就这样离开了，继续着她的工作。望着她的背影我摇了摇头，从没见过这么敬业的售票员。事情往往不是人能所想象的，或者它的发展轨迹总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孙婷接近我完全是为了让我记得她这么个人，以便于提高她的业务量，然而被我抛之脑后的沈思怡在一段时间以后又联系了我。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那时候我的业务都做得差不多了。每天早上睡到十二点去网吧在“百姓网”“赶集网”或者是“五八同城网”上做广告，再就是和雷剑聊聊天帮他啦啦车友会的会员什么的。 那天我的电话响了，我拿起电话是个看起来比较眼熟的电话号码，电话接通后我我常规性的打招呼：“你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不说话，我又打了声招呼：“你好！说话。” ；“你…你把我的电话给删除了吗？”电话那头又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你…你是谁？” ：“我是沈思怡，上次走的急就没和你多聊一会，怎么？你把我电话都删除了？”沈思怡的语气中蕴含着强势，我听出她有点生气。 ：“对不起！我以为你找我只是为了机票，以后不会联系我了，所以就……”沈思怡没等我把话说完就炸开了锅：“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我限你马上立刻现在就记下我的电话号码，今晚我们去唱歌，你请客ok！”我没有回应她，她继续说道：“我们就在烟雨楼见面，十点半。”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 烟雨楼是米东区的一个娱乐场所，我去过几次，那里面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我不明白一个为了便宜机票奔波的女孩子为什么去那种地方。不过我还是去了，拿了一千块钱就去了。我九点就到烟雨楼门前，但是里面还没开场，我就去烟雨楼于外的网吧坐了一会。那种场合我一般只和客户去的，很少去那里面的。那里面乌烟瘴气，不知为什么，花花公子们总喜欢在舞池中央玩女人。我有高度近视，那里面的光晃来晃去，晃得我头晕。很快约定的时间就到了，我来开网吧，走烟雨楼。 从烟雨楼到街区的马路上，有条不宽不窄得道，那条道很笔直，一眼可以望见烟雨楼的大门。我边走边望着，寻找着沈思怡。黑夜中更本就没有沈思怡的影子。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不伦不类的。 走到门前见沈思怡没来，我就准备进去，忽然被人一把拉住：“你怎么来这么晚？”我转身一看，原来门口这个不伦不类的就是沈思怡，她今天的打扮一反常态，该露的露了，不该露的也露了，之前那个我印象中的好女孩于眼前这个几乎是两个人。 进门后我掏出钱包去柜台准备开个KTV包厢，但却被沈思怡拉进了一个包厢。原来她早就到了，包厢也早就开好了。一下子从一个明亮的地方到了一个黑暗的世界，我的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只看见里面人很多，一群男女搂搂抱抱在一起跳舞，还有几个在玩牌。我想在沙发上坐一会，等我的瞳孔放大了能看清这些人了再站起来。可是沙发上早已经堆满了人，喝醉的女孩半裸着身体像死人一样昏睡在沙发上。本来我以为这些画面只有在电影里有，在看《喜爱夜蒲》这部电影的时候，我还在赞叹香港人真开放，现在看来在新疆也有开放的角落。我来这里也不是第一次，但从来没见过女孩子被大庭广众之下扒光的。我想离开这里，我想这个地方可能不适合我。我拉开门就走了出来，很快沈思怡也走了出来：“你要走？” 我转过身来有些生气的回答她：“你这地方不适合我，我们也不适合交朋友，就这样，再见。” 沈思怡拉住我：“今天是我男朋友的生日，哦不对是前男友，求求你装作我一晚上的男友，不要叫我在今晚难看好不好。” 我笑了笑：“难堪？难道你觉得现在的你很美吗？”我掉头转身就走。 ：“我知道现在我很贱，可是为什么我为他付出那么多最后还是落得今天这个下场。我只是不想认输，不想叫他看见我的眼泪，不想叫别人看见我的脆弱。” 我站住了脚步，一瞬间周围好像安静下来，只有沈思怡的哭声在过道里回荡。我转身拉起沈思怡。抱住她让她趴在我肩上哭，周围的人以为我们就是小两口，便开始欢迎起来。从那一刻开始我突然就好想保护沈思怡，这不是爱情，这只是一种男人对女人笨女人本能的责任感。今晚，这间包厢都是什么人，晚会的内容是什么，我一无所知。我只知道今天要帮沈思怡把戏演好，在这场戏中我是男一号——沈思怡的男朋友。 不知为什么今天晚上这里的人都在舞曲中跳舞，好像没有人唱歌。强大的音波震的我有些昏昏沉沉。 我闭上眼睛，沈思怡牵着我的手，我和她一起跳舞，对于跳舞我还是很外行的，并且在跳舞的时候我会害羞，不过那天我没有，因为那天在现场的人不要说害羞，估计连做人最起码的耻辱感都忘记了。友人演唱了《我的心好冷》，说实话那女孩唱的不错，我还专门去看了演唱这首歌曲的女孩。她的脸深深地吸引了我的眼球，这不是梦芯吗？几个月没见她果然朝我预料的方向发展了，虽然我很早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但是在这里看见她我的心还是针扎似的疼痛了一下。也许她看见我了，也许她没看见我，或许她已经认不出我来了，到底要不要过去和她打招呼呢？我一边跳舞一边思索着，我的目光还望着她。忽然她转过头来目光与我会合，我赶忙转过头与沈思怡含情脉脉。 沈思怡似乎把我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那是我前男友的现任女朋友，怎么你们认识吗？”沈思怡眨着眼睛问我。眼睫毛在我的脸上像两把刷子，弄得我痒痒的。 ：“我不认识她，我怎么会认识她？”我自欺欺人的回答沈思怡的问题，有点可笑，就在刚才我还为和梦芯的邂逅而心跳呢！梦芯变了，变得比以前更加漂亮，更加迷人。穿着打扮也比以前更加的开放了。她似乎像是一个武则大帝，嘴里吸着女士香烟骄傲着看着台下的一切，就好像我们是她子民。 ：“你男朋友是个富二代对吧！”我问我的舞伴兼今晚和我演对手戏的女主角沈思怡。 ：“也不能说富二代，不过他爸爸是当官的，家里不缺钱。”沈思怡轻声回答我，言语中依旧弥漫着失恋的忧伤：“你怎么知道我男朋友是有钱人？”沈思怡望着我追问，我捂住了沈思怡的嘴：“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今晚我们要把戏演好。”过去的梦芯是喜欢钱的，不过在她追逐金钱的灵魂里还有些许的羞涩，对感情还有着憧憬和向往。但现在的她早已经把“情”字抹去，彻彻底底的沦为金钱的俘虏。为了钱她什么都能出卖，爱情，友情甚至是自己的肉体。没有金钱和权力的男人是不会得到梦芯的青睐的，即使有金钱和权力的男人也只能得到梦芯身上的肉，关于她体内的那颗心，估计是谁都拿不到了。沈思怡今晚来这里无非是证明自己也有开放风骚的一面，而且自己开放风骚起来胜过一切人。显然这个女孩是太傻了，傻得就像当初的我自己。人变心就像变天，一旦变了就再也无法挽回。如果仅仅是靠一条短裙，一双丝袜就能挽回一段即将死去的爱情，那我相信茫茫的霓虹深处就不会有那么多出卖自己的精灵。 我握住沈思怡的手，我的很紧，沈思怡挣扎着：“你抓疼我了！” 我开始向沈思怡提要求：“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放开你。这衣服今晚一过你就在不要穿了！” 沈思怡倔强的挣扎：“你算哪根葱，凭什么管我，我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放开我……” 沈思怡的挣扎开始迎来周围的目光，音乐忽然停了，沈思怡的前男友走了过来，就是那天我看见的那个小白脸：“兄弟！我希望在我的场子上不要闹事。”沈思怡见气氛不对便上来挡在我前面：“对不起，他是我男朋友，一起过来玩的。”沈思怡再说出“男朋友”三个字的时候语气很低沉，她太纯了，傻子都能听出来她在说谎。那个小白脸冷笑：“沈思怡！不错嘛！这么快就告别单身了，我还以为你会为我哭一段时间呢！”沈思怡一时间忘记了台词，被蹂躏的沉默了。而我张口就将那个小白脸的话挡了回去：“多谢你把沈思怡让了出来，其实我们很早就对彼此有好感，只是她说你对她很好，不愿意伤害你，“分手”一直难以说出口，现在皆大欢喜，我祝福你和你的新欢白头偕老。”我再说“白头偕老”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因为我知道他所不知道的结局。梦芯呆滞的望着我，似乎现在她才认出我来。眼神中有些惊慌失措的焦虑，好像是怕我“打乱了”她正在进行的计划，其实她是多虑了，活在世界上最不能做的事情就是挡住别人的财路。为了表示“梦芯”这个民资已经从我的记忆中消失，我拿起一杯酒走到梦芯面前：“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希望你把你的男朋友照顾的好好地，不要叫他回来骚扰我的沈思怡。”那小白脸怒口谩骂：“放心就算我再怎么不济，也不会去吃“回头草”，这个女孩被我爽了很多次了，想要就拿去，老子知道你马天波就是个收破烂的。”周围有人开始望着我笑，那笑声凄厉而又深入人心。其实这对我来说没什么，早在我离开梦芯的时候就有人说我是被小姐甩掉的垃圾，但对于纯真的沈思怡这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她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身体给那个小白脸我没有多问，唯一确定的是她成为了一个悲剧故事的主人公。那天她是和我一起走的，听到自己的恋人说自己是“回头草”是“被爽过的垃圾”，她似乎一点都没反应，她甚至忘记了反击与哭泣。这就是成长，尽管这种成长方式对于一个十八岁的姑娘来说太过于残忍，但事实是不会顾及人的感受的。我拉着沈思怡的手脑子一片空白，这个姑娘以后会怎么样，我不敢想象，我只能祈祷她能够挺过这个打击。 那天离开烟雨楼，沈思怡就拉我去了另一家酒吧，就我和她，她叫来一桌子的酒水。我没有阻止她，也没有喝酒，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喝酒。五彩的霓虹下，她的脸时不时闪烁着迷茫的笑容。她很美，似乎在今晚她是最美的，记得梦芯也在我面前喝过酒，那时候的她就像现在的沈思怡。似乎悲情的美丽总是比快乐的甜蜜更深入我的心。眼前的这个女孩子也许以后会迷恋上桌子上的杯中之物。酒对于我来说和鸦片没有什么区别，人们用酒麻醉了痛苦，但在清醒的时候又承受着痛苦。所以有人在重蹈覆辙的走进酒吧，抬出酒吧。沈思怡喝的眼睛都睁不开的时候，我悄悄把桌子上的酒水全部换成了饮料。沈思怡真的很能喝，也真的很能折腾。后半夜便安静了下来。沈思怡是睡着以后我便带着她去宾馆开了房间。也许是因为巧合，我叫司机带我们去随便一家宾馆，司机就把我们拉到了市中心的宾馆。那曾经是我和梦芯的“爱巢”，那里面有电脑，我把昏死的沈思怡放下就去上网。过了不久沈思怡就闹着要喝水，我倒上水以后沈思怡便坐了起来。原来她一直都是清醒的，她想看看我带她到宾馆来是不是想害她。换句话说就想看看我是不是衣冠禽兽。其实在以前十七八的时候见到女孩子穿得这么性感与我共处一室，我一定就是衣冠禽兽，不过现在我早就腻了。一夜情表面享受，实际上自己恶心，别人还难受。沈思怡是个跆拳道黑带，换句话说就是个美丽而带刺的玫瑰。看见沈思怡睡醒了，我就继续上我的网，再也不管她了，她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其实我想劝劝她，我也不是语言表达能力不强的人，但后来想想，这种事情想开了就好了，要是想不开 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劝阻不仅起不到作用，还会让他心烦。现在就让他安静，也许只有时间才是治愈爱情伤口的良药。但我却不希望再看见一个破罐子破摔的梦芯。 也许是因为疲倦，在后半夜的时候我有点疲倦了。可再看看熟睡的沈思怡，她早已经把床全部占据了。我就趴在电脑桌子上睡着了，就像在学校里睡觉那样。 就这样一晚上过去了，早上的太阳透过窗子照在我的身上。我醒来，电脑还开着，电脑屏幕上写着：“谢谢你昨晚照顾我，我要去上课了，有时间再约。” 再回头看看，床上早已经没有了人影，床边的柜子上放着早餐。看见这些我很高兴，这丫头有心情做这些事情，就表明失恋的事情对她的打击不大。我吃着早餐想着以前，要想让一个女孩永远留在你身边，最好的办法就是做朋友。一夜情的占有无法获得友情的永恒。有些爱情可以演变成友情，而有些则沦为擦肩而过的陌生。我不想在失去任何一个可以交际的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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