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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最后一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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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支舞》

一直渴望初三毕业的假期,因为没有作业的假期是每个学生或者说是大多数的学生都梦寐以求的。但事实并不像所期望的那样,似乎这个假期是我学习生涯中最沉重的假期。

回想初三的生活,可以说是浑浑噩噩,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完成中考的。在别人都忙着查成绩的时候,我很踏实的在家里睡着大觉。因为我知道重点高中一定考不上,说不定连一般的学校都很难进去。我很踏实的准备到爸爸的车上去当售票员。我是了解爸爸的,他是绝对不会花重金叫我去上学的,但这不能怪他,虽然我们家只有我一个儿子,但是家里条件有限,不允许我在学业上有更多的机会。不过说实在的,我实在也不是上学的材料。但是看着好友们一个个拿上学校录取通知单的样子,我的心里还是有点儿不舒服。

双子座的弱点,不论什么情绪都是三分钟热度。沉重的心情很快就轻松下来,索性打开电脑把由于上学没有看的电视电影一网打尽。别人去上学的时候我就听从父亲的安排去工作。

母亲是了解我的,他也知道我是特定考不上高中的,但是由于我的岁数还小,母亲不希望我流落社会。母亲是个想法简单的女人,即使他知道我在学业上将来会一无所成,但她依旧希望我能接受和其他孩子一样的教育。母亲的想法在父亲看来就是浪费钱财。:“上什么学呀!你看他天天那个样子,一放学就打开电视机,哪像个上学的样子。”:“不让他上学让他干什么,和你一样去开一辈子破车。”:“破车怎么了?我们一家照样能吃饱穿暖。”

母亲和父亲在家里无休止的争吵使得我本来轻松地心情又立刻拮据了起来。我打开小姨王丽娟给我买的MP3,想在摇滚的节奏中获得一丝清静。

胡军打来电话的时候,我已经被迈克尔杰克逊催眠了。我梦见自己成了一位歌手,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一展歌喉。台下的欢呼声掌声几乎淹没了我。我在梦里笑了,口水流在枕头上,湿漉漉的。朦胧中我听见了电话响,但不知怎么了就是沉静在那个梦里怎么样都醒不来。母亲走到我的床边接起了电话,我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母亲忽然很高兴。她接电话的声音彻底的把我吵醒了。

我揉揉朦胧的睡眼:“妈!谁来的电话?”

电话里忽然传出声音:“马天波!我是胡军!你和我都考上昌吉州四中了。”这时候我才明白母亲为什么那么兴奋了,我总算是有学上了,尽管不是什么好学校,但是母亲看上去很高兴,因为不用掏高价上高中出乎了她的预料。我并没有向母亲一样兴奋,看着母亲的样子我的心里有些惭愧,我这个儿子太差劲了,以至于她对于我的期望相对于别的母亲都降了一级。

据说昌吉是个很美丽的地方,我的二姑妈在那里买了房子,我姑妈的儿子和女儿也在那边。妈妈亲自送我去的昌吉。从米泉到昌吉四十分钟就到了,透过窗户外面,你只能看到绿绿的树木,和一望无际的戈壁。母亲一路上给我罗嗦了很多,上了九年学,我几乎就没有离开过米泉。所以对于外面的世界我也就没有概念。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没有让我心里忐忑不安,反而让我有一种探索外面世界的快感,尽管昌吉离米泉只有短短的四十公里,但是对于十七岁的马天波来说那是遥远的。

妈妈打好电话先把我的行李放在姐姐家,等办完入学手续再去学校里住。姐姐做了一大桌子菜招待了我们。饭桌上心直口快的姐姐便问我:“穆沙!你在哪个学校上学。”:“我在洲四中上学。”我嘴里吃着菜吐字不清的回答姐姐。姐姐摇摇头:“你怎么去那个学校,那个学校风气可是一点都不好……”姐姐的话还没有说完姐夫就踢了姐姐一下。意思是叫姐姐不要再说了,姐姐怒斥姐夫:“你踢我干什么?本来就是么。”姐姐看着妈妈继续说:“舅母!我们都是自己人我有什么就说什么,昌吉州四中实在不是什么好学校,你回去给舅舅好好说一下,花上两个钱把穆沙转到米泉一中去上学吧!”我低着头不敢看母亲的脸,担忧忍不住瞟了一眼,母亲满脸的尴尬让饭桌上的我不知所措。姐夫笑了笑:“其实在哪里上都一样,只要娃娃好好学,在哪里都能成才。”:“谁说的?”姐姐站了起来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结果被姐夫打断了:“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吃你的饭。”我低着头不做声,大概姐夫要比姐姐更了解我们家的状况。或许姐夫也看出了我不是上学的材料。

晌午快过的时候,母亲带我去了学校,我们坐着44路公交车去的洲四中。我下车后四处张望,我不是的问母亲:“昌吉这里好像很安静。”母亲点点头:“昌吉比较干净,环保做得比较好,比较适合学生和老人,所以你姑妈把房子买在了这里,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我和母亲说着笑着走过了一段花砖铺成的人行道后,洲四中就呈现在我的眼前。那是一栋漂亮的红色教学楼,看得出来教学楼是新盖的。我嬉笑着对母亲说:“这个学校环境还可以,没我想象的那么差。”说话间我们就到了校门口,母亲忽然止步:“既然你喜欢这个学校就好好上学,不要惹事生非。”母亲把一包手续交给我以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不进这个学校,以前我不安顿好母亲是不会离开学校的,但是今天很反常。

我独自走进了校园,今天的校园里很热闹。报名在火热的进行中。环顾四周,每个孩子的旁边都有爸爸或者妈妈陪伴着,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可怜。

学校的南面放着一排桌子,我想那大概就是报名的地方。我刚想往那里走,忽然身后有人拍了我一把:“嗨!马天波。”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我的初中同学胡军,他一上来就开始埋怨我:“你怎么来的这么晚。”我笑了笑问他:“报名怎么个报法?”胡军指着校门口人满为患的地方说:“学校已经按成绩把班级分好了,你看自己在几班然后去几班班主任那里报到就可以了。”校门口的公布栏旁边真的很拥挤,我的成绩很差,班级一定也是靠后的。于是我便从最后一个班十四班开始找,但奇怪的是一直到六班都没有我的名字。胡军等我不耐烦了,他跑了过来:“你怎么还没找到。”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的成绩没考好,我就从后往前找,但是找到六班还是没有我的名字,我的成绩难道在这个学校算是优秀的,这个学校没有这么差劲吧!”胡军笑了笑:“你做梦去吧!就你那个成绩还想着当优秀生。这个学校成绩越好班级越靠后。尖子生都在十四班,你的成绩就在三四五这三个班里。”我这才明白,便在一二班的名单里开始找,因为我的成绩527分,是在差劲的有些过头了。胡军忽然看见了我的名字:“你看!你在三班,你的班主任名字叫做储文臣,你去那排桌子上找三班,桌子上写着号码的。”我点点头再看看一班二班全都是少数名族的名字,胡军催促我:“不要看了,那是内高班,和我们没关系,赶快去报名吧!”

我从东往西看,看见第三个桌子上写着三,我就走了过去。桌子上端正的贴着电脑打出来的几个大字“高一三班报名处,班主任:储文臣。”大家争先恐后的上前报名,白花花的票子弄得老师应接不暇。现在的老师是令人羡慕的,他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有钱收还不耐烦,叫我们排队开后站。刚才在公开栏上就把人挤了个半死,现在我再也不想拥挤了。我想转身离开这拥挤的犹如蜜蜂窝的人群,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清净一会。反正先来后到我都是三班的学生了。我左右一看,出去的路都被堵死了。于是我转身准备从后面离开。头一转我便看见一个干净秀气的女孩站在我的身后,我望着她愣住了。她黑色的眼睛透过乌黑亮丽的头发看了我一眼便低下了头。我就像个没有电源的机械人,目光冻结在她白净的脸上。忽然我被人从背后用什么东西戳了一下,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报名老师。他开始焦躁不安:“同学!你是不是三班的。”我低声回答:“是!”:“那还不赶快报名,我忙着呢!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我赶紧拿出手续和学费,慌张中我的动作有些颤抖。报完名我变肥了九牛二虎之力从人群堆里爬了出来。

终于可以透口气了,我坐在水泥台子上随便看看四周校园的风景。:“兄弟!刚才看见美女了。”一个大个子走到我身边坐下,我笑了笑:“是啊!好久没有看见这样的林黛玉了。”大个子笑了笑:“没关系以后大家都在三班,凡事都可以慢慢来。”我站起身来:“怎么!你也是三班的。”大个子笑了笑:“你好!我叫马成才。”我和他我了手:“我叫马天波。”我观察了一下大个子,他穿着一身蓝色的运动服,皮肤黝黑,浓眉大眼,有点像新疆的维吾尔族。:“你是回族吗?”我问他。在新疆姓马的十个里面有九个是回族,再说我自己的样子也有点像维族人。马成才点点头;不错!我是回族人,想必你也是了。”我笑着点点头。我从小就会说普通话,但是我的普通话里带着一股浓烈的回族口音,所以认出我是回族人很容易,就像超市里的可乐,很容易就辨认出来。

:“我们什么时间进宿舍。”我问马成才,我见他好像比我来得早很多,于是就问问他。他苦笑一声:“住什么宿舍呀!我们的宿舍还装修好呢!”:“那我们住哪里?”:“我们全年级都住在教学楼下面的地下室里。”我惊讶的站了起来,马成才无奈的摇摇头:“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正如马成才所说的,我们全年级的住校生真的被安排在一间巨大的地下室里,那是教学楼的室内体育教室。里面有三五百张床,在我们来之前,这些床和位置已经被一个年级一个年级的分配好。看到这一幕所有人几乎就要崩溃了。我躺在床上想,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昨天晚上我还一个人睡着一间房子,今天我就个三五百个人睡着一间房子。如果人生的变故是物是人非,那我这两天的生活简直就是“乾坤大挪移”不过事情都有两面性。一群人睡在一起,寂寞,孤独,凄凉自然无地自容,消失不见。扑克,音乐嬉笑声各种的在地下室来回游荡。形成一曲曲悦耳的乐章。

大家互相开始认识起来,我喜欢热闹,但不喜欢置身其中,马成才似乎也是这样的人。于是我们经常看着各位同学嬉戏打闹而聊着各种各样的生活。

很快军训便开始了,我记得上一次军训是在初一的时候。那时候的军训很无聊很无趣,不知道今年有没有什么新的花样。马成才说希望这次能让我们见识一下武器。马成才好像对武器很感兴趣。据他说他在网吧里一般都只玩枪战游戏,肃然他玩的不是很好,但是他很痴迷。事实终归是让马成才失望了。军训生活依旧是向各种方向各种转,各种场地各种走。更令人发指的是,教练拿着一瓶带冰块的可乐站在树荫下指挥太阳底下的我们要刻苦努力,把党的革命精神发扬光大。马成才是个胆子比较大的人,他想试试教练是不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午休的时候,马成才向教练提出挑战:“教练!我想和你摔跤,可以吗?想学习一下军队上摔跤的手法。”教练当然不傻,微微一笑:“你们一块的有几个人。”马成才回答:“我们的宿舍有八个人。”:“那你们八个人一起上来摔我。”

马成才一听特别兴奋,我们剩下的七个人也很高兴。人民终于要翻身做主人了,为了提升伙伴们的战斗力,我还编了这样一段话:“兄弟们,我们在三十七八度的太阳下旋转地晕菜,有人却在树荫下拿着可乐告诉我们要艰苦努力,你说这个人我们怎么办?”:“打倒帝国主义,打倒教练。”八只饿狼喊着口号冲向了操场上的教练。女生似乎也对教练早有不满,但是他们毕竟是女生,动手动脚对于女生这种生物是不合时宜的。但是从他们的加油声中,我们依旧可以听见那内心深处隐藏很久的怒火。

一场厮杀以后,八匹狼变成了八只小猫,教练依旧像个电线杆子一样笔直的戳在那里。除了身上有点土以外,其他的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于连脸上的微笑都没有变化。你知道有仇不能报有很不能雪的滋味吗!就像无数颗原子弹在你身体里爆炸而你却无法释放出他所产生出来的能量。那感觉是难受的。对于教练我们算不上仇恨,这次较量以后我们确定了指挥我们的人是有资格指挥我们的,并且是值得尊敬的。我们就过了几天军训生活就叫苦,而他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这样过来的。所以电视上说他们是最可爱的人,是最值得尊敬的人。军训生活让我们互相更加熟悉了。宋凯,李昶墩,吴欣,富国全,刘建新以及李前程渐渐打破了我和马成才封闭的世界。马成才开始在晚上加入他们的嬉戏打闹,我也就入乡随俗。对于教练我们的尊敬真的是出于内心的,但是我们有一个共同强烈的欲望就是把他摔倒在地上。几个七尺男儿在一大群女生面前被摔在地上,这对于我们的面子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我们必须要把我们的面子赚回来。

马成才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教练摔倒,我便开始思索起这个问题。在这个集体里,我的身体最瘦弱,也只有我一个人带着眼镜。摔跤我肯定不是最佳人选,于是当马成才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就顺理成章的在宿舍里扮演上“诸葛孔明”的角色。一场让教练摔倒在地上的阴谋悄悄地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展开,而我尽然是这场阴谋的策划者。我开始有一种兴奋的感觉。但同时我又不知道在这场表演中观众是否会给予所有的演员掌声。

今天晚上我们睡得比其他班级早,人们在路过我们班级的时候都会不是的看我们几眼,奇怪我们为什么这么乖早早的休息了。可他们不知道,当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要干一件比他们更加疯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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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4 20:45: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