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高级人和糊涂者 |
正文 | 曾经,少年的心包容一切,绽放光芒;曾经,少年的心仿似日月,冲破黑暗;曾经,少年的心又如天地,种植功德;曾经,少年的心犹若大海,宽纳世间。 但只是曾经。 长大后的我们,未曾留下记忆便匆匆告别青葱,开始不合时宜地走向成熟,于是有人变得圆滑世故,有人则安存慧光,只是占据多数的前者嘲笑后者的迂腐,使得那渺渺的慧光变得明灭难见。 何以见此?殊见“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名利扑面而来,心便悸动,此是常态,无可非议。毕竟人非圣贤,自然做不到心如止水。但是,名利是稀罕之物,物以稀为贵,碰到僧多粥少的局面,难免引发利益纠葛,于是世间百态,便以利益之名,演绎出一出出好戏。大到世界大战,小到泼妇骂街,都是好看的戏。 大多数是喜欢热闹的,他们最为津津乐道的莫过于张三和李四因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好事者甚至还会检测馒头的质量是否成为血案的诱因,当张三和李四龙虎相斗之时,他们拼命鼓噪,当两人元气大伤之时,他们立马捡拾残羹冷炙,并很快改头换面,即使穿了马甲也难认出。 这就是世道,老谋深算者甚至早已看穿结局,并谋划未来布局。古往今来,此等人物,比比皆是。晋文公之于春秋,董卓之于东汉,袁世凯之于晚清,蒋介石之于民国,不胜枚举。即便如此,他们最后也为利益所累,留下无尽遗憾。 历史总是以惊人的面貌重现光阴的故事,不是历史本身的魔力,而在人心的永恒。一句追求利益最大化,便可使兄弟反目,国家交战,阴谋、背叛、杀戮等词语写满白纸黑字,引得后人不忍看昨日之史事。“然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很奇怪,人们像是得了失忆症似的,觉得过去与自己无关,于是不断上演秦人的悲剧,而且悲剧的制造者往往以为自己在上演喜剧,比如那些大炼钢铁之后吃着草根的人。 然而渺茫的慧光总会从一孔之隙间发出,虽然光冷,但总有些”糊涂者“想去见一见这束光。 那些先行的“糊涂者”多是失意之人,有人吟风弄月,慨叹世间,有人拿起如椽之笔,泼墨写意,总之,没有干“正经事”的。 这样的豪士,掐指算来,竟也有些名头。 论古世,便有东篱采菊的陶潜,抽刀断水的太白,沉郁多愁的少陵,高唱大江东去的东坡,醉酒挑灯看剑的稼轩…… 论近世,便有以笔为剑的鲁迅,安然赴死的柔石,流离四海的北岛,拷问良知的巴金…… 人数不多,名字尚存,一览无余。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糊涂者”既然谓“糊涂”,自然拿不到通行证,那个“高级”的社会视其为落伍的、守旧的、保守的、无能的、不懂事的、顽固的、反动的、癫狂的人,只能一步步地走向自己的墓地,连墓志铭也可以忽略,因为“高级人”是不会把他们当做人的。 然而他们死后,温存良心的人们静心阅读他们的只言片语,方才明白自己的无知。人们是无法容忍自己忘却莫扎特、济慈、图灵、阿贝尔、梵高、海子、王小波之类的天才的,有种话语叫做“忘却即背叛”,虽未如此严重,但是遗忘总是“糊涂”的,不是不想成为“糊涂者”吗?这应该是"高级人"所持有的素质。 谁是“糊涂者”,似乎现实有种巨大的幻灭感,让人感觉极不真实,或许根本不存在所谓“糊涂者”的概念,“高级人”会认为这是“糊涂者”的疯言疯语,“高级人”,必须是清醒的、先进的、革命的、创新的、先锋性的、开放的、开拓的、智慧的人。 谁也说服不了谁,只能把权杖交于时间之神,宇宙真神,永恒之神,一种超意志的裁决。 不过,有良知的人们,早已在心里镌刻某些人的名字,或正或反。 纠缠于"高级人"与”糊涂者“的论题将长久地持续下去,因为这是人类一个永恒的议题。 “高级人”也好,“糊涂者”也罢,无非是双方互相不信任的表现,“高级人”的红尘光辉事,可以大书特书,“糊涂者”的风流传奇事,也可以浓墨重彩,虽然两者角色不同,但也许殊途同归,只不过当他们在天堂或是地域相遇,将如何对话?我们不得而知。 谁是“高级人”?谁是“糊涂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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