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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足迹(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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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接下来就是老师和学生代表发言,控诉贾建寅的滔天罪行。控诉的大致内容是:贾建寅的父亲怎样欺压和剥削农民的;他是怎样继承地主阶级的思想,用刻苦读书来维护地主阶级的利益的;是怎样用卑劣的手段奸淫侮辱女教师的;还有如何苛刻要求学生、束缚学生自由的……

大会的第一个发言刚结束,会场上就又响起了“革命”的口号声。当控诉到贾建寅如何奸淫侮辱女教师时,会场上又是一阵“打倒大流氓犯贾建寅!”、“把大流氓贾建寅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不翻身!”的口号声。

口号过后,便要贾建寅低头认罪,承认此事,并要他讲述侮辱女老师的经过。

贾建寅辩解了几句,几个男生就跑上台去,一个箭步冲到贾建寅面前,把他的头使劲的往下按。

贾建寅没站稳,来了个嘴啃地。

站在一旁的伍校长和那造反派头头立刻走过来,老鹰抓小鸡似的把他提起来,造反派头头边提边骂道:“还装熊!搞女人的劲到哪去了?”

贾建寅的脚还没站稳,另一个学生过来给他就是一耳光。坐在台下的邵吕英实在看不下去了,冲上主席台,大声地说:“你们做得太过分了,即便人家贾建寅有天大的错,你们也不应该打人家呀!”

“怎么?你开始心疼了?你们做了那不要脸的事,还有理上来为他辩解,真是不要脸!”伍校长见一向温柔的邵吕英果敢的上台来为贾建寅申辩,十分恼火,他大步走过来,冲着邵吕英吼道。

邵吕英也不示弱,冲着伍校长大声的质问道:“你凭什么信口雌黄骂人家不要脸?谁做了不要脸的事,让你拿着把柄了?那你就当着大家的面,把事情说清楚!”

“这件事我本来不想现在就说出来的,你既然说到了这里,那我就不客气了!”于是伍校长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他如何知道邵吕英怀孕后引产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且讲得绘声绘色,脸上还流露出几分得意的神情。接着又掏出一张材料纸,拿在右手,往上一扬,指着那张材料纸说:“这就是事实,还想抵赖吗?”

邵吕英先是一怔:他是怎么知道的!不过就很快镇定下来了,立即问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我们暂且不说,退一万步说,即使有那么回事,你凭什么说那是与贾建寅有关呢?”

“那不是个谜,还用猜吗?在学校里,你与贾建寅最亲近,你怀的不是他的种,又是谁的?”伍校长恶狠狠地说。

邵吕英的脸胀得通红,她指着伍校长的鼻子骂道:“想当然,凭感觉,你主观武断!伍麻子,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记不记得你这个校长的位置是怎么来的,不是我爸爸,你还想当校长,当个屁!你身为一校之长,不潜心抓学校的教育教学工作,不关心和爱护学校的教职工,却一门心思的搜集他人的资料,摆弄是非坑人,到时会遭报应的!……”

邵吕英越骂越激动,骂得那伍麻子脸抽筋,一脸的麻子更红了。

邵吕英的出现,是对贾建寅最大的声援和支持。贾建寅万万没有想到,邵吕英是如此的勇敢,如此的重感情!他站在一旁,不敢吱声,也不能做声,偷偷地向邵吕英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要不是其他老师拉她下去,还不知道邵吕英骂多久呢!

邵吕英上台为贾建寅申辩,大会的主持者始料不及,伍麻子更是无言以对,便让到了一边。为了不冷场,那个会议主持就领着呼起口号来,场下也稀稀拉拉地跟着呼喊起来。大会由于邵吕英这么一闹,便草草收场。不过也进行了三个多小时。

从那以后,贾建寅再也没能进课堂了,它的主要任务是在街上的墙壁上、柱子上写标语。

不久,区委王书记被打成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邵吕英的爸爸因为造反不积极,也被打成了保皇派。他俩经常挨批斗,凡是批斗王书记,老邵就少不了同台挨整。他俩运动中形影不离,简直就是一根藤上系着的两个蚂蚱。

伍麻子因为在运动中敢打敢冲,提升为区里造反派的头头。伍麻子上任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报上次批斗会上遭辱的一箭之仇。

他弄来小董部队的番号和通讯地址,以区革命造反派的名义,一封信函把邵吕英怀孕引产的事情以及在县医院搜集的证据一同发给了小董。原本想借小董之手,一来整治邵吕英,二则把贾建寅送农场劳改。

小董收到信函,心里也万分难过,但是他沉下心来一想,这里头可能有一些原委。事已至此,再追就,意义也没多大,只能落个双方都受伤害的下场。于是他给小邵写了一封书信,说:“鉴于部队的种种原因,与你的结合已是不切实际了,特提出解除恋爱关系,请原谅!”

从此,邵吕英的这段被动的恋情就告结束。

半年以后,西北大学的一学子假期回家度假,听说了邵吕英的事情,为小邵的勇敢和真诚所感动,主动提出与小邵携手同行。

几年以后,那个大学生被分配到了本市工作,文化大革命结束后,提倡领导班子要“三化”的时候,升至市燃化局局长,正县级。邵吕英随之进了城,在城区中学任教。

可是,贾建寅就没那么幸运了,由于长期的挨批斗,精神上受到了严重的压抑,对自己的前途、理想都失去了信心。文革结束后,在区里的一所高中教书,年近四十,尚未成婚。

鸿海的儿子立清,自小就在爷爷仕玉身边,爷爷叫他识字写字,因为自小就用毛笔,因此,一手毛笔的小楷写得很漂亮。后来仕玉过世了,立清才进了公立学校读书。

在张伟家左前方不远的地方,住着两户人家,其中一户姓邢,邢姓是当地的一个较大的姓氏,名叫志勤。贫农成分,土改时的积极分子,农村社会主义建设的领头雁和排头兵。生有两男四女,老三是个儿子,名叫邢明。

邢明比张伟小两个月,与张伟是同班同学。虽然成绩不很好,但是,因为家庭出生好,毕业后就被送去区里的中学读书了。

能上区里的中学读书,在当时来讲的却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这给邢明的父母的脸上又增添了几分的光彩。

张伟的父亲有历史问题,就没那个资格了,后来只有进了一所农业中学读书。不过在当时,能上中学读书的也不算多。

在中学里,邢明加入了红卫兵,每每回到家中,邢明都要戴着那红卫兵袖章在队里走上一圈。那鲜红色的臂章上喷着“红卫兵”三个黄色的草体字,格外引人注目。看到邢明那高兴的样子,不少同龄的孩子都投向了羡慕的目光。

不久全国的红卫兵大串联,到首都北京接受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检阅。邢明少不了要去北京了。

邢明的父亲邢志勤得到消息,立刻奔走于乡里,逢人就说,“我的儿子要上北京了!”、“毛主席要亲自接见我的儿子了!”……犹如儿子中了状元一般,那高兴、自豪、得意的神情简直难以形容。

邢明上了两年中学,就接下来读高中。(文革期间初中是两年制)读高中,在当地是第一人。

张伟在农中读了一年之后,农中就拆消了,张伟无书可读,无奈就回到家乡——曾店公社顺意大队三小队务农。

顺意三队人口不多,十几户人家,一百多号人,分四个自然村落,居住得很分散。

在张伟的住房的西面,有一个水库,起名张湾水库,是一九五八年修建的,水库一百多亩田地大小,库水清澈见底,供顺意二、三两队的农田灌溉和三队群众的饮水所用。水库的下游,是一条大冲,一直伸向东南方向的洋铁湖。冲对面的坡岗上有一个村落,人们也习惯地称之为张湾。顺意三队队长邢志芳就住在那儿。

邢志芳,贫农成分,中共党员。个头不高,清瘦清瘦的,生有三女两男,住在湾子的正中间。一栋撮箕形的瓦房,西边带两间围屋,再往西是贫农组长张仕志,再往西是财经队长张盛洋。

队长邢志芳的家,是该小队的政治中心、文化中心。不论是小队的干部会,还是群众会,都在他的家中召开;小队文化室,同样设在那儿。

张伟离开学校,回到了生产队,虽然年纪很轻,但是,是小学毕业,又上过初中,在当时可以说很有文化的人了。

初次劳动,什么都不会做,常常闹出一些笑话,弄得他十分尴尬。有一次,队长安排他去耙地,张伟心想:耙地,我行吗?我可从来没耙过地呀!不过,我见过呀!不就是站在耙上,让牛拉着你走吗?

其实,耙地是最轻松的事,只有上了年纪的男人,才能享有干这种活的待遇。队长安排他去耙地,是对他的一种关照。张伟也知道这一情况,因此,二话没说,就欣然的接受了。

张伟扛着耙、牵着牛,来到田间。套好了牛,系好套绳,叉开双腿,站到了耙上,叫了声“起——嘚——”,牛开始起步了。牛一往前走,就拉动着耙往前移。就在牛起步的那一刹那间,张伟没站稳,“扑通”一下从耙上滚了下来,倒在了泥水中,弄得浑身上下全是泥水。幸亏牛还听话,见张伟从耙上掉下来,牛也就停下来了;幸亏没落在耙空中间,否则,单衣薄裳的,耙钉挂在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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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6 0:3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