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恰秋风似少年 |
正文 | 梧叶飘黄,揽尽秋荒。走在雨后的清幽小径,鼻息里萦回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心,一阵空灵。张开双臂,尽情拥抱久违的清爽和宁静,风,轻轻刮过,扬起发梢。 记不起有多久没有独自流连在草木幽深处了,娴静的心态于我终究还是有些苛刻。心,是一朵怒放的花火。在滚滚红尘中,越发璀璨,越发无人能接近碰触。 摘一朵路边的野花别在耳后,于嘴角噙着一丝微笑,忆起那个挥舞着鹤嘴锄的女孩。儿时的自己,男孩心性,一人寄居在乡下奶奶家。说起来,那时调皮捣蛋的自己,何以会变成如今这般文静温婉?想想,太多的无解。 我的爷爷嗜好烟酒,不过是个典型的妻奴。经济大权都在奶奶手里,有时候想满足一点自己的口腹之欲,便会背上一个小背篓,带上鹤嘴锄和柴刀,去一些深山老林里,寻一些,我认不得的花花草草。我记得,我问过爷爷,挖那些奇怪的草草干嘛?爷爷,总是神秘的冲我笑笑,说,这就是爷爷的酒和烟。 到了第二天,我果真看到,爷爷手里出现了这两种物件。那时的我被震撼了,花花草草也能变成烟和酒,这简直和【西游记】里的大圣一样厉害了。小小的我,心里的小九九像花儿一样,一朵接一朵的争相绽放。于是,烈日当头的中午,大人们都在屋里纳凉午睡, 而被好奇和兴奋充斥全身的我,便扛着鹤嘴锄,猫在山沟沟边, 使劲挖,卖力挖。一株株不认识的野草被我胡乱的连根锄起,收藏到自己的秘密基地。我不时去看看,草儿有没有变成爷爷说的烟酒。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草儿除了枯萎泛黄,预期的却始终没有实现。 爱小花,爱蝴蝶。爷爷家门前种了许多花树,花开时节, 一树一树的玫红,纯白花儿,浓郁的花香,引诱了太多美丽的蝴蝶流连忘返。小时候最热衷的游戏,便是举着一把长长的竹扫帚去扑蝴蝶。那时候,奶奶在台阶边洗衣服,总要扯长颈子吆喝我,慢点跑,别磕着了。被蝴蝶吸引住心神的我,哪听得进奶奶的叮嘱,蹿踱的更起劲了。奶奶看着捣蛋的我,总会说,这丫头,活脱脱一假小子。 那年夏天,和三个堂姐去钓青蛙的事想来还恍如昨日。小时候好像没有防晒的概念,和姐姐们年纪相仿,连集体活动都经常选择在中午。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中午,家长都在午睡,是无人管辖的自由时间。现在想来,有点汗颜。如今的我们,阴天都还撑把伞,美名其曰,防紫外线。 几个冒着白花花的的日头,穿梭在田边地头。我最小,属于跟屁虫之流,堂姐们便指派我负责拿网兜,她们钓青蛙。由于大家技艺不精,忙活了好久,一只也没钓到。大家都有点泄气,便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歇息。我指着不远处的一方水池,说,要不咱们去摸田螺。湖南的水资源蛮丰富的,乡间水塘溪流遍布。那时候,生态环境不错,有水的地方,水产也多。堂姐们一听我的建议,觉得非常可取。大家把鞋一脱,就跳进水池里,一通瞎摸。 突然,我的手好似抓到了一个东西,滑溜溜的,长形的。只是那么一瞬间,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脚一下子就酥麻发软了。我大叫一声,蛇啊…就连滚带爬的往岸边跑去。堂姐们,听我一声惨叫,都慌了神,也赶紧往岸边跑。这不跑不打紧,一跑,池子突然无数的白影往上窜,有几只还打到了小堂姐身上,来势异常凶猛。姐们几个,惊魂未定的爬上岸, 一屁股坐在草堆上。再定睛一看,那白影竟不是什么妖物,而是一尾尾受惊的鲤鱼。只见那鲤鱼,一条接一条,从水池里破空跃起,整个水池的鱼都处于一种“鲤跃龙门”的白热化阶段。水花,啪嗒啪嗒的响,动静特大。堂姐一看这架势, 赶紧叫我们快走, 她边走边说,这肯定是别人家养鱼的池子,我们这样折腾,一会人家来看到了, 回去告状, 我们三,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觉得自己性格的转折点,在离开爷爷奶奶回县城读书的那年。城市和乡村,也许差距便是如此。城市,车水马龙,却充斥了太多的冷漠和疏离。乡村,小路崎岖,物质匮乏,却拥有太多的淳朴和甜蜜。 童年,许是指读书之前的日子吧。忆起在乡下的日子,笑意会从心里一直蔓延到嘴角。我依然记得,爸妈把我从爷爷奶奶手里牵走时心里的落寞,我仿佛一瞬间失去了快乐的理由。五年的时间,实在浓缩了太多的不舍和爱。每个人都有心里最珍惜和眷恋的人。在薄凉的人世间,经历了太多的悲喜和忧愁。每每,心被伤的千疮百孔时, 自己便会想起,远在湖南的两老。想起那些年扑过的蝴蝶,捉过的螃蟹,逗过的蚂蚁,趟过的小溪。 日子,一天天过去。昔日的黄毛丫头如今已经二十出头。那吆喝着,小心,别磕碰着了的老人也迈过了八十的槛。每一次,路过有神佛的寺庙,总喜欢去捐点香油钱,祈祷自己的家人朋友健健康康,平安高寿。也许,这世间真有神佛,那些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我只愿大家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风刮起了秋叶,我分不清那是我的叹息还是岁月流逝的声音。闭上眼睛,往事如烟,回忆走马观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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