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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清明节祭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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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祭语

文/金罂粟

春天,这个飘在柳梢枝头上的和风细雨,印在桃花眼中的柔情暖意,却因“清明”的到来,使得那原本诗意清亮的线条和颜色,都被放牧成了忧伤的灰冷。

这个节日,就像一尊行走了几千年的佛,坐在四月的风口,看着那些反复垂下头颅折叠身躯的人们,虔诚的捧几把黄土,点几柱香或是烧一堆火,等待着无数眼泪来把自己淹没。于是,松柏肃立,柳笛哀回。那些随着烟火而起,翩舞在坟冢之上的黑色蝴蝶,拽着人们哀伤的思绪迎风盘旋,似乎开始和一些没有生命的灵魂开始对话,一颗又一颗的心,被搅的生痛。

窗外,细雨蒙蒙,一株玉兰花,仿佛晓得人们的感受,和着坛间青草的律动,频自摇落着满脸泪花,一如内心亦然装满了几多思愁。

极目远山,雾雨缥缈,那是岱岳之神在它北脉禅意的延绵,以至能把整个城市及城市的人们庇佑于它的膝下。我知道,在这城的北面,还有一条河,正用那九曲连环、一泻千里的气势,诠释着时光流水的内涵,以黄河的名义呵护着这个诗意欲浓的春天。尚若能够,能够乘一叶扁舟,我会毫不犹豫的逆流而上,去看望那片鲁西南边陲上生我养我的故土,还有那个树梢上永远都挂着月亮的村庄。

是啊,今晚注定没有月亮,只有被那枝孤独的玉兰花摇碎了一地的梦境。

老妈,一个生养了我们弟兄四人,漂亮、和善、持家的老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农村老太太;一个曾经满头银发、佝偻着身子,手拄拐杖,多少次蹒跚着挪到村口老槐树下,盼儿归来的身影。

她说:咱家的月亮是最好看的。

老爸,一个曾经身背大刀片,腰别盒子枪,带领三个人的一个小队就端掉鬼子炮楼的战斗英雄;一个解放后皈依故土,满手老茧,和蔼可亲,永远都是满身汗水的老者。

他说:能装下月亮的心,就能装下故乡。

是啊,这个世界,能留住人的不是房屋,能带走人的不是道路。岁月无法伸出一只手,替你抓住过往的云。如果一切还能重新拾捡回来,老爸老妈,我要去拾取你的笑容、脚步和风,用你的爱做灯油,用你的善良做捻儿,我要点燃它,放到心里,一辈子不忘回家的路。

清明将至,远影依稀。我真的相信,生命就是一树花开,其实也是一场旅途。回首经年,每个人何尝不是在这场路途里跋涉?扣心自问:在这样一个一生下来便开始不断寻找、追逐光明的过程中,你可曾不愧虚度?天堂的声音依旧,世间的追逐可曾固守?

霏雨未歇,清泪无尽。我任性的把准备好的祭品装进这个丝雨纷纷的日子,期待着,期待着,期待着明朝踏上故土,再与天堂中的人来个促膝长谈,告诉您人间玉兰花的模样,还有儿子那始终未变的温度和初心。

我似乎看到,父母的坟上有两棵树,那是我写给老人的诗。每到春天,叶芽纷纷吐枝,幼嫩的花瓣把坟头装点的恍若新生,一朵红晕,一个誓言,或者是简单的一声祝福。

2016.3.15于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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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5 16:59: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