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想说爱自己的父母咋这么难——与“好友”们同唱父母的养育之恩 |
正文 | 想说爱自己的父母咋这么难 ——与“好友”们同唱父母的养育之恩 我一直想说“爸爸妈妈我爱你们”,但一直苦于说不出口。我对正在牙牙学语的小孙女却说得没有任何障碍。我想,这大概是我与小孙女之间是一张白纸吧,愿意写什么就写什么;我与父母之间经历了太多的沧桑,那沧桑里没有任何关于口头表达“爱”的痕迹,有关这方面的感情压根就没有发育出来。 我的父母都已经80岁了,如果我再不说出来,机会就越来越少了。我与父母之间说一声“爱”,必须要有适当的场合。如果一对一地无缘无故在家里说一声“爸爸妈妈我爱你们”,他们一定会以为我病了或者什么的。 在我小的时候,每当我生日的这天中午,母亲就会为我做上一碗纯小麦面(而不是红薯面或其他杂面)的浇面条——在捞到碗里的面条上浇点菜汤或者蒜汁,有时还能外加一个煮鸡蛋。那种浇面条的味道,至今回忆起来仍然使人垂涎欲滴。 母亲说,过生日改善一下生活,是为了让我们兄妹记住自己的生日。母亲也知道她自己的生日,她从来没有为自己过一次生日。母亲为什么不给自己也过一下生日呢?傻傻的我并没有问过。现在想来,那大约是母亲爱她的孩子胜过了爱她自己吧。 我们兄妹3人,妹妹和哥哥的工作地点分别距离父母的居住地800与1600里路,只有我在父母身边。 随着父母年岁的增大,我们兄妹也都长大成人。父母生日时,早些年是在父母家里,下午我下班回家,母亲为每人捞一碗浇面条;到后来,生活水平提高了,母亲与我的妻子共同下厨做几个菜。菜很丰盛,味道也不错。一家数人,围着饭桌,在动筷子之前,我与妻子拿着饮料同端着茶水的父母碰一下,说一声“来爸(妈),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这祝词说得没有激情,倒象是在作秀,例行公事,又好象是在逼着说的,那样生硬,估计在听者心中也泛不起什么涟漪。之后,便是象平常一样吃完,收拾碗筷、盘子,洗锅。近几年又多了一样,远在外地的子孙打来祝福的电话。无论如何,这都不是我想象中的生日景象。 说起来,还要感谢。我自己并不知道,在我生日的前几天,我的“好友”们打开,便会跳出我的生日。“好友”们便吆喝着要我请客。多少年来,这是“好友”们第一次提出要求,我理当满足;更何况,我吃“好友”们的生日饭也不止一次了。16岁离开母亲到外地上学,43年来,我没有想到过哪一天是自己的生日,更不用说去庆祝了。大家一同为我过生日,我一时还不太适应。我突然想,何不把庆祝我的生日,变成庆祝父母的生日呢?我比母亲的生日晚了一个月,又比父亲的生日早了19天,两个老人的生日同时过。 我预订了一个包厢,请了近20个“好友”。“好友”们又是酒友,多的是海量,平时都能说会道;酒过三巡,个个更是口吐莲花。 我拿出父亲珍藏了30多年的老酒,“好友”们有的用手机对着酒瓶拍照,有的端着酒壶走圈。我对父母说的祝福的话,几十年加起来比不上一个“好友”说得多,说得好。 我做过祝酒词,轮到父亲吹蜡烛。吹过蜡烛,父亲主动站起来讲话。近几年来,父亲的听力下降得厉害,宴会上本没有为他安排讲话。父亲感谢大家来为他过生日,感谢大家对我的友爱。父亲讲得很顺溜,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早知如此,我一定会请一个专业的录像师,全程录像,制成光盘,永久保存。讲话中,父亲两度为我的“好友”们鞠躬,引得“好友”们为之动容。 再过数月,我就要退休了。退休之后,我就要离开我现在的工作地点,离开我现在朝夕相处的“好友”,到外地去居住。为父母过这样一个生日,多少年来是第一次,以后恐怕也很难有了。这在我的人生中,在我父母的人生中,都会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吧。我感谢我的“好友”们! 附: 在父母生日宴席上的致辞 今年是我父亲的84岁生日,我的母亲也在吃84岁的饭——应该是两个84岁的老寿星。有这么多的人参加,又有这么大、这么热烈和隆重的场面来过生日,我的父母还是第一次。我和我的父母都很高兴,也很感动,我们将会永远珍惜今天的这样一个聚会。 中国人比较内敛,爱自己的父母却很少说出口,而我,就从来也没有说出过。台湾的马英九用《祝你生日快乐》的曲子改编了一首感谢母亲的歌。我在这里再改编一下,叫《感谢父母歌》:“感谢父母生我,感谢父母养我,感谢父母教我,感谢父母爱我。” 在我提议第一杯酒之前,我想我们一起用《祝你生日快乐》的曲子唱《感谢父母歌》,我们共同感谢我们的父母。 下边我们起立,用歌声感谢我们的父母。我起个头,我们一起唱。我们一边唱,一边在心里想着生养我们的父母。 注:“好友”中年龄最小的36岁,最大的59岁。有的已失去了父亲或母亲,有的父亲、母亲都离开了人世。大家在齐唱《感谢父母歌》的时候,有人留下了热泪——他们想起了他们的父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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