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飘羽乘风(连载)二 |
正文 | “能……能不能先让我进去?”这是门外的人第一次发话,我从门框与景海杉的手臂之间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挂在耳朵上的战栗着的眼镜腿儿。 “按着中国传统的礼节来说,开门是客,我们理应让你进来坐坐。”他故意把“坐坐”两个字说的很重,可见这个“坐”也不见得就是很舒服的。“可是!”他这个词语早就在我还有门外的“眼睛儿”的预料之中,“无论你在这里待多长时间都不会达到目的,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无用功比较好,时间不等人,浪费就是犯罪!”他把背在后面的手重重地砸在门框上,以表示对“犯罪”的深恶痛绝。 “但是……但是同学。我……我……我住在这里啊……” “啊?”我和景老大的第一次异口同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没搞清楚状况,同学贵姓?”我连忙起身绕到景海杉身前致歉。 “免贵杨知瑞,知识的‘知’,瑞雪兆丰年的‘瑞’我是三床的。敢问你们……” “哦,我叫柳秦寒,柳絮的‘柳’秦陵的‘秦’寒雪纷飞的‘寒’。”见景海杉还没有回过神来,我连忙帮他介绍“他叫景海杉……” “杉是杉树的‘杉’,住在一床。刚才抱歉,还请包涵。”景海杉连连鞠躬,有点日本武士的风范。 “哦,没关系的。咱们宿舍应该是四个人吧?二号床还没人来吗?” “来了,他叫钱子闻。据说帮学长推销衣服架去了。”景海杉不屑地撇了一下那个空荡的床位。 咚~ 还没来得及上锁的宿舍门被人撞开,一个鼻子闯了进来。 “我伟大的舍友们,你们都到齐了!免费告诉你们一条好消息,我们到大学的第一项活动是去郊游!而且明天马上启程!还有,新闻系的漂亮妹妹们和咱们同程!尽情激动吧!!”宿舍里的一段沉默似乎在他的预料之外,我和杨知瑞直直地看着他,景海杉则在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 “啊…… 这个。对了你们都没有女朋友吧?”他边转移话题边假装在旅行包里翻东西以掩饰尴尬。 “哪有初次见面就问人家有没有女朋友的。”景海杉甩出冷冷的一句。 “呃……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叫景海杉吧,年龄21,血型A。我们见过面了,你比我们都大,以后你就是大哥了!”钱子闻拍了一下景海杉的肩膀,我担心他的手会很痛。这是个很会处理人际关系的人,刚刚口中一个“我们”就很自然地“唯一陌生人”的称谓推给了景海杉,好像他是早就认识了我们一样。 我不禁插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他大啊?” “哼哼……”他在自己很尖的下巴下面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摆了一个“八”字,这个土了好多年的动作不知什么时候死灰复燃起来“你是四床的柳秦寒,年龄20,血型O,对吧?只比我大一岁!”他的右手由“八”变成“一”,以武侠小说里大侠扔飞镖的速度挥到我眼前。 “那我呢,我呢?”这是知瑞在我们面前第一次爆发他伟大的好奇心,他挺直了腰,右手高举,好像我小学时抢着回答问题的动作。 “你……我来算一算……”谁都知道蚊子边掐手指边翻白眼这套是刚从电视里的假道士那儿学来的。 “你叫杨知瑞,18岁,血型和我一样是B型,比我还小一岁,那你是咱宿舍老四了。” “哇!神了。你怎么算的?连血型都知道!”这个杨知瑞还真是单纯,因为这点儿小事儿竟会惊奇地从座位上弹起来。 “他是咱们系代理主席的秘书,这些都是刚刚从宿舍分配名单上看来的。”景海杉用很深沉的语气道破“天机”。 “系代理主席的秘书?大学有这种官衔吗?”我问,如果当初和他们熟一点的话我可能还会说别让“冗官”制度在我们学校延续之类的话。 “不是啦,那个主席学姐很漂亮,我就自愿当她‘秘书’喽。”钱子闻耸了耸肩。 “子闻兄,你还真是……”我后来才知道,如果知瑞和子闻再熟一点的话他会把“色狼”两个字说出来的,更熟一点的话还会加上“彻彻底底的”。 “你们一定认为我很色……”子闻第一次在我们面前满面悲伤,当然,当我们知道他差点进表演系之后,他“悲伤”的频率和“歇斯底里度”就变得越来越强,而且作用也越来越小了。 “其实……”他把自己不自然地摔在椅子上,并继续加重着扭曲表情的程度。 “我是个在感情上受过伤害的人。”他的表情有点要潸然泪下的感觉。我们静静地听着他的故事,“我很爱她,胜过爱我自己……但是……她却抛下我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们正在试着理解他悲伤地感觉“嗷!”他大嚎一声“我亲爱的咪咪~~~” “咪咪?”我从他诡异的笑里看出了端倪。 “对啊,我养的第一只猫!” “同志们,”我看了一眼同样愤恨的景海杉与杨知瑞“扁他。” “哈哈哈哈,噢!饶了我吧,哈哈……” “自讨苦吃,看我的降龙十八掌!” “散魂铁爪!” “啊!谁挠我?” …… 也多亏蚊子,我们宿舍比同楼的其他宿舍更早一步互相熟悉,也少了不少尴尬,多了不少欢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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