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记往昔,亲母少丧,父子相依,势单力薄,家无储粟,存无余资,贫惑之极也。
比余稍年,父尝外务,家自孤独,无依寄资,于是身寄伯叔,假节祖母,于见婶姨,料顾兄长。少之余年,资质愚钝,兄弟伯叔无以见禄,晓与物资以中养,不然如矣。余少弱,多病。每逢疾病,祖母悯之,躬治医要,传借祖上之医学,假事余及方要(药)。与家药尽,祖孙力涉巍山为之,春秋亦如此。
余年稍少,登门学科,漫涉门校,孤身逢迎世事。既无假具以己,又无挚友相知与,久负欺侮。伯叔,兄弟寄而不忍余之慌态,辍而与之。六年以已,及余冠立。慕韩,柳之遗风“复古置贤”;羡曹,刘之雄气“尊王攘夷”;仰亮,瑜之才气“谈笑鸿儒”;敬关云长之义,尊岳武穆之忠。挟藉涉路,投寄龙中。育师亲顾,不鄙愚智,竭立育才。因余钝庶,良无所得,故某鄙贱。
余观诗书,稍有力挫,不复深究,故吾愚钝。竭力不弃,奈余无亲旧与问讨。余之所长,愿以问事于天下,奈伯乐已逝。良驹安有乎?良驹虽存,何以显于世乎?
余之古道,未有伯乐相知,世俗知而讥之。何不恸乎?莫不殇乎?余声之哀也。
恸哉!惜哉!呜呼哀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