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那棵桢楠树(胡芳彬,号求懂先生) |
正文 | 流星痕印碧蓝天,大树风经战乱年。 了悟今生惆怅事,平添苦忆旧情绵。 桥跨虎溪,三教三源流,三人三笑语;莲开僧舍,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世俗中人用“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描述兴办教育及教化人愚之不易。我在思考一个问题:人生一世,数十至上百年不等,就是再难树也只是百年而已;木之种类繁多,有十年可树者,也不乏如桢楠之类,生长周期足可上千上万年者,树身生长千万年,经自然界鬼斧神工之锻,历风霜雷电之炼,饱受天灾与人祸之磨难;人之树身百年与木之树身千万年相比,岂不是小巫见大巫了吗? 仔细想想“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确实道出了人之命运是这样,树木之命运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每当看到离我家仅5公里路程的太湖石云峰寺里那片生长了千年之久的桢楠树林,见着它们上千年以来都遒劲苍翠地活着时,我就会特别地怀念那棵曾经生长在我家窗外的,活了上千年之久的桢楠树! 那棵桢楠树,枝繁叶茂,树高六丈有余,伞状树冠占地近百平方米,树干胸围约七八个成年人手牵手方可合围,其貌甚是壮观。 那棵桢楠树,在斜风细雨的春日里,她给我送来值得观赏的那一片片翠绿嫩叶,叶新,空气也变得清新,年年相似,却又岁岁不同;在风雨炎热的夏天里,她给我奉献上一处荫蔽纳凉之地,地净,除了花草别无垃圾杂物,看着树冠里穿梭的鸟儿们的身影,静心地聆听树干及枝条上停歇的蝉儿们此起彼伏的“知了……知了……”的演奏,那种感觉完全可以用一个“爽”字来概括;在风霜高洁的秋日里,她为我送来情思不断的清凉慰藉,透过她那大气磅礴的树冠,欣赏着湛蓝的天空中那如丝线般晃动的云彩风光,便觉得确实需要一个纯字,方可了得这一份悠闲自在的清静心境;在白雪皑皑的冬天里,她奉献给我一个洁白无暇的冰雪世界,枝桠挂凌,树冠裹素,满地撒盐,雀鸟爪痕,禽兽留迹间夹杂着人行的脚印,一色的白,纯粹的净。 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当于睡梦中飘来《白狐》那哀愁而多情的弦律及喋喋不休的呢喃倾诉时,我思之良久,情动于衷,依原谱改填了一首歌词《那棵桢楠树》: “雪雨风霜锤炼那棵楠木,渲染冷暖人情世故。开善寺,独觉佛光普渡幻化感悟,城隍庙木鱼声声,高僧替你引路。秋冬春夏牵挂那棵楠木,相伴人间潮起潮落。严道城,邑学诗书教化儒生保护,若水河时代变迁,人们没再眷顾。目光短浅,让你慢慢失去生长速度,根部缺水叶枯,锯干截枝挖根剔除。让我来为你轻声倾诉:你是我千百年前种下的楠木,多少白日黑夜,欢愉时刻,怎会瞬间即逝都全无?让我来为你大声哭诉:我是你千百年来留下的孤独,要待海枯石烂,雾霾散尽,世道轮回我做你的树。” 现在,只能活在我心里、梦中的那棵桢楠树,也许是植于唐代或许更早,是与开善寺、城隍庙、太湖石云峰寺中的桢楠树同时代的弟兄吧,太湖石云峰寺大雄宝殿屋顶的汉唐瓦当倒是可以作一个见证。那棵桢楠树根部的粗大树干,约七八个成年人手牵手方可合围。它也是严道城隍庙里的风水宝树,曾历经千年的严寒酷暑、风霜雨雪、雷霆风暴与战火洗礼,都傲然屹立。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它却在风和日丽的和平发展年代倒下了。 那棵桢楠树本来在县中学原址中,2000年夏天,县中学迁建,开发商砍去了它的弟兄们,独自留下它。那棵桢楠树失去了生命的源泉——水,于2003年夏天不幸枯干而死去。随后,它被人连根拔起,踪影全无。从此以后,那棵桢楠树曾经奉献给我的新、爽、纯、净就不复存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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