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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登摩天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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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摩天楼去》

行驶在南湖大道上的巴士,一顿一挫一堵一塞一进一停,穿梭于大巴小的之间,就像小时候去赶集,无论多么拥挤,总能找到空隙。车内空气与车外南湖水般,黑绿黑绿的,凝滞不动,西边一抹绛色的彤云,太阳像拖家带口的农夫,喘着气缓缓移动。我欠着身子,来来往往映照我眼中景象,呼一口气未成晕便在窗口化开。

不懂得几千年的诗词歌赋造就了我们什么,感时伤怀倒是传承不息,什么触景伤情的总不免带有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矫情。我想,或许就是这些情绪构成了青春的底色吧,灰暗的背后色彩缤纷,繁华流影。

大姐电话里说,很久没见面了,挂念至极。心口发热,提前辞掉家教的工作,为这一句话,万水千山奔赴回家。在火车上,想象重逢的画面,该是重叙天伦之乐。

大姐在医院上班,不能到车站接我。只好作罢,一人托着行李,碰到村里的人点头摇头中回到久违的家。我本以为迎接我的将是怎样一番温暖的景象,可是老家里只得阿婆和小弟的身影,大大的房子空空落落,客厅里掉一根针,窝在床上的我清晰可闻。

过年了,邻居家杀鸡宰鸭大人小孩齐聚一堂,我们的家,无人归来,想着想着,莫名两行清泪流下。

大姐过年不休假,下班回婆家还要带小孩,只有上夜班后的休息天回家走走。回来互相寒暄几句,我便和小弟和大姐的女儿下田追蝴蝶,夕阳的余温笼罩在我们,偷得半日欢乐温暖。

我坐车返校的那天,大姐也没有到车站送送我。

或许我还是有些赌气吧,我不告诉大姐具体返校的时间,只大略说是初八初九。我想,我回来大半个月,大家都没有好好说什么体己话,她知道我将返校,会多回几次家看我的。

可是没有。

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好像,“成长”就是唯一的理由。当我们都还是小孩的时候,共同承欢于阿婆膝下。做家务,互不妥协,公公正正分配,于是,傍晚烧水被火烟燎熏得落泪也甘心,吃着生硬的饭皮也无怨,只有一盘青菜,手脚并用都夹不上也要大笑。

一天一天,我们长大,一年一年,我们谈论理想,不要做农民,哥哥姐姐妹妹弟弟发奋读书,一岁一岁,我们终于圆梦。

一年一年,我们不再见面,只在电话里说“好想家”,却不舍得回家看看。等到有天回家了,已经是快要成家的人,都已经不是我的大姐大哥,而是别人的丈夫、妻子、爸爸、妈妈、媳妇、女婿。

而我,还在原地里,巴巴地等大哥大姐归来,跟他们说一说学业、谈一谈理想、倾一倾烦恼。大姐说,我还小,不懂得现实的世故,不要太浪漫主义。大哥说,学的专业怎样,以后能不能找到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我只能支支吾吾敷衍着。

后来,我不敢轻易打个电话回去,怕大哥说我忘了他们,多久才打一次电话,接着又问我学的东西有没有用。

我想,我有时候只是累了,想跟他们说一说心情罢了,然而,这终究不能实现。因为我是要长大的人了。或者,我已不能那么任性地,撒娇地,把自己的欢乐的不快的郁结的担子放在他们的肩上。

很多时候,我也有想,人,为什么那么喜欢怀旧,或许总是自己在不如意的时候会想念小时作为小妹的依赖感和安全感吧。长大了,要自己勇敢去面对未知的一切,拼命去追求未来,有一天回过头,发现熟悉的一切,都已不在原地。于是,还要往前走,只轻轻说一声,如果这就是成长的代价,这代价,未免太大。

恍惚之中,突然明白白先勇《上摩天楼去》中的玫宝,千里迢迢满怀欢悦飞到纽约看望姐姐,最后失失落落自己一人登纽约曼哈顿摩天楼的凄凉和无奈。

岁月,原是最大的小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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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4/5 12:47: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