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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我的诗已不敢朗读(外二首)
正文

我的诗已不敢朗读(外二首) (张亮)

走在澄城,我奇异的发现

我的诗已不敢朗读

古老的北徵在这里新生

奔腾的洛水在这里歌唱

一口金代的大铁钟,在耳边

警示长鸣了一千年

一片秦汉的瓦当,压住了

我所有轻狂的气息

连汉武帝高高举起的五铢钱范

也在我眼中历史风尘里熠熠生辉

这里,静如时光

甚至连我的呼吸都是多余

我能绘出神奇雄伟的乐楼

却诵不出三滴水叮当作响的意味

我能看见农业示范园的规模气象

却摸不着建设者们辛勤开拓的汗水

我能嗅出尧头窑黑瓷精灵的气味

却抓不住古拙凝炼的闪烁之光

我能感到拓日新能的温暖心意

却猜不透它绿色基因发亮的秘密

澄城啊!澄城

四月的草花随意点缀

不是龙首坝溅出的水珠

就是果园穿墙而出的樱桃之红

就让我当一只厚重精美的

双耳罐吧,深深地埋在

长润桥下,待明年春来

发成一棵愈长愈翠的诗歌之树

与您世世相守

为您夜夜默读

四月 我从尧头窑飘过

四月,如翠绿的青春

四月,我从黑色的尧头窑飘过

不说生于汉唐土得掉渣的土瓷

不说恢宏于明清华夏之灵的黑珍珠

单瞧您凝重巧妙的“石榴尊”

单瞧您厚重浑朴的“福"字老碗

窑工们千百年艰辛智慧的劳作

变成了窑顶树碑立传的云烟

猫过高耸摇晃的长润桥

深褐色的明清古村穿透眼底

震憾心魄的瓷器林啊

满山遍野都是您丰润的形象

吃口酸辣的凉粉,喊一声澄城老哥

铺天盖地的油菜香,从山顶

沿陡峭的梯田,飞流直下

一处古瓷窑前

条纹浪漫的龙套,是墙面

最典雅的装修。一位老者

依地而坐,满首银发

它与他之间,是谁

抗不住了岁月的煎熬

铁锈色的窑墙一言不发

拴马桩 您要告诉我什么

不知是我穿入了您

还是您淹没了我

短短的几秒,我竟

化成了一尊马面石雕拴马桩

牢牢地扎在大美澄城

720根拙朴磅礴的石雕林呀

任性灵动的是猴王

引颈高歌的是雄鸡

肃穆虔诚的是取经者

而我的伙伴变成了将军

矗立在石林中间高高的平台上

接受着战士海啸般朝拜

马,拴马桩

财富,大户人家

如今,桩子健在

依然炫耀着霸主的权威

而马,早已不知去向

那些被紧攥在手的金银是否

还鼓鼓囊囊,躲躲闪闪

幻想着自己是一匹良马

重又站在拴马桩前

心里浮现的却是

千里征途,广阔原野

跨风蹄空,潇潇嘶鸣

伸手去摸,已不见了我与桩之间

捆绑了千年的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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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2/26 15:4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