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山村口 |
正文 | 山村口 (一) 走出我临时居住的小白屋向西100米远,穿过一个初步修建成的涵洞,往南走一段上山的土路,一个小村庄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你还别说,相貌这个东西还是蛮重要的,要不你就长得清秀俊逸,要不就独具特色,别具一格。否者的话平平常常普普通通,你怎样能引起人们关注的目光,吸引人们眼球。 在这个山村口我就是这样被两棵异样的树吸引了目光,一棵是枣树,一棵是杏树。要说这两棵树,也是普通平常的树,但那棵枣树长在几米深的大坑中,只露出一米左右的树冠,颇像一个调皮的顽童,扭动着身躯奋力想爬出深坑。这个深坑是如何形成的呢?是常年雨水的冲刷?还是人们挖掘而形成的呢?很快我就否决了自己后面的这个想法,在村庄不宽的道路边,人们是不会挖掘这么一个深坑的,这里到处是连绵的土山,取土极为方便。那么这个坑定是漫长的时光与雨水联袂的杰作了,在干旱的西北,它需要多少时间和雨水的一次次密切配合? 可能因为它长在坑中水源较充足的缘故吧,别的枣树大多叶已泛黄或凋零了,它还是绿油油的。它为何会生长在深坑中呢?我推测绝非人为的种植,这样不利于采摘它的果实,是鸟儿最初衔来的种子,还是人们吃过枣后随手丢弃的种子发芽生根长成了这么一棵树呢? 还有那棵杏树,只剩下了极少的黄叶,可怜兮兮的在寒风中摇荡诉说着它的身世?它独特的体型中一定蕴含着一个鲜为人知的惨痛秘密,它从地面开始向北逐步的倾斜了40多度,与地面形成了一个三角形,在一米左右处,有一道明显的扭痕,然后又继续向上直直地生长了大约一米,分开了几股树杈,抚摸着它的拐折处,我想,它是被顽皮的孩子折断了?还是被牲畜啃断受伤了?或拟是受到了什么外力的作用,使它如此改变了生长的方向?今天它的伤处还痛不痛?会不会想到我是从千里之外来到这里与它相逢相识?我又会如此的测度着它的经历?它伫立在这里,已不知道度过了几度春秋,每天见证着村庄的历史,迎接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冬去春来静静地做着自己的梦,把年轮默默地写在自己的心里。 (二) 在村口的西面有一小片开阔地,再往外就是数丈深的深渊,里面蓄积着一点泛着绿苔的死水。在这个时节里,小草仿佛完成了和季节签订的契约,大多都抽身离去了。但有一种紫红色的根茎状的草,如节节草粗细,不长一片的叶子,一节一节地向地面延伸扩展着,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草,我叫不上你的名字,赶上前来掐上一段观看,立刻有红色的液体溢出,涂染了我的手掌,在荒凉干涸的西北,这小小的草儿,为什么竟能有这么丰盈的体液?是你不长叶子的缘故还是你隐藏着深深的痛苦惆伥?是草儿提炼了雨水的馈赠,还是你的血液灵魂在我的手指间无声地呐喊呢?当我的手轻轻地一触,就弹响了你悲伤愤怒的琴弦,将血红色的泪滴抹在我的掌心里。 你是一种什么样的草?或拟说你是哪种动物喜欢的草?当你在春天的时候从土地里刚刚探出头来,有没有受到动物的啃嚼?有没有残遭人的恶意践踏? 如果几十年前我生于斯长于斯,作为一个村姑,我要纺花织布,漂染制衣,你能不能作为染衣的原料?如果能,我一定会用你漂染我的嫁衣,我希望自己今后的日子红红火火,向芝麻一样开花节节高。红红火火是庄户人家的向往,是对新生活的渴望。成为村妇我会用你或你的同族,喂我饲养的牛羊、兔子,你是农人的朋友,如果你在庄稼地里太霸道了,就会成为我歼灭的对象。你常常与我在田野里玩着捉迷藏的游戏,直到我毫不客气地把你从地里揪出,你却纵容你的子孙,悄悄地在某个日子又探出调皮的脑袋,乐此不疲地和我进行下一次的游戏。直到我玩累了躺倒在地,淹没在一个土馒头里,你的子嗣就会得意地跃上我的头顶,在风中喜悦地欢呼你们最终的胜利。 (三) 上方不远处传来了咩咩的叫声,我抬头望去,几十只羊簇拥着他不紧不慢地走来。看到他的同时,时光一下子把我拉回到了二三十年代的上海,他大约40岁左右,中等的个子,左眼戴着一片墨镜,一身中山装沐浴在刚刚爬上山梁的阳光中,就像回放着一部老电影,只是地点不是上海滩,而是西北的山区,他的身边多了一群羊,他的手中多了一个道具。 他慢慢悠悠的从我的身边走过不见了踪影,我充分发挥想象的老毛病又犯了,他是如何坏掉了一只眼睛的呢?是天生还是后天?是生病还是于人打架斗殴?还是遇到了什么不测成为这样的呢?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许会进城打工,不会变成一个牧羊人吧?他的生活幸福吗?他成家立业了吗?种种的问题在我的脑海里跳出,又没有答案的飞去。 他的人生是不完美的,正如我的人生,我们每个人的人生。太完美的不是人生,实实在在的生活中,总是充满了这样或那样的缺陷,正因为它的不完美,我们才渴望拥有完美的人生,我们才倾注了无数的热忱来完善它,但是,不论它完美与不完美,我们都得向前,向牧羊人一样的从容地向前。 是的,向前!我走向了前方,走进了村庄,去探寻新的未知,去享有属于我的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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