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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薄翼唯
正文

这个地方

你和我来过

如今你在哪里

只剩下我孤云闲鹤

在这个地方

我们激情得

如初看节日的烟火

那一天,透明的心像珍珠

漆黑的夜晚似贝壳

我不想来这个地方

可还是来了

我说不清这一次来

是为了彻底的遗忘

还是为了更深刻的记着

——————汪国真

《一》

青春这个地方我们都曾来过,可是最后我们只能记着有那么一段岁月很疯狂得为爱杀出重围,记得有那么些人曾为各自的爱情剥肉割骨……

你一直不明白为何我的文字总粘愁带恨寄藏着令人心酸的消极,为何字里行间总是藏着颓废的阴影,且用悲剧式的个案去渲染属于自己的世界,可是你并不知道那一个个的方块字是这个男孩用眼泪浸泡出来的,他总是对你说:“坚强一点”。可他自己,一直在海市蜃楼般所谓乐土的朝觐中自虐式的兜转,他根本无法为你打开锈迹斑斑的心灵之锁,爱情。多么令人向往又忧伤的字眼,与你一起走过的岁月,攒下的欢笑,存下的悲伤,或许,细数缠绵,怀中的香味依旧清香似昨,可是捂在心里的一些东西总抵不过无情现实的摧残,走过青春,无知了多少往事,错过了多少人,伤害过多少人,等待着的又有多少人,一个个季节变换,一场场悲欢离合,一片片喜怒哀乐,牵过手,流过泪,那般的轰轰烈烈,痴迷的醉,撕破喉咙地笑,到头来,留下了什么?带走了什么?谁依了谁,谁是谁的谁?我终究不属于你,她也只是我的一个梦,我们都没有从对方身上得到什么,只有自己留给了自己宛如你手腕上的伤痕,上天给了我们太多的痛苦,同样它曾经给我们太多的欢乐,我与她,你与我,我们都曾有过美好的回忆,只是让泪水染的模糊了,用一转手的离开,用一辈子去忘记,正如那句话:感情有时候只是一个人的事情,和任何人无关,爱,或者不爱,只能自行了断。只能够说的是,薄如蝉翼的命,我们都不是彼此的唯一。

总以为这只是一场梦,可醒来发现身上的某些地方莫名地疼痛,纷纷飞雪,拥挤着落入凡尘,然后堆积在一起,痴痴堕落,年少时,幻想着自由,幻想着没有约束的恋爱,可是经历过了,有过了,才发现自己走的是一条多么坎坷的道路,此时的我是多么的寂寞,也许每个人都有一段不愿提及的往事,随着岁月的流逝,那些不愿触及的回忆变成深深浅浅的伤口,被掩藏在心底的最深处,只是在最寂寞的时候拿出来审视,然后痛的流泪,你却在不能去触碰,哪怕是不经意的也不可以,因为那些伤口会疼,会疼到窒息……正如我们的青春,是明媚的,也是忧伤的,是快乐的,也是疼痛的。

《二》

当文文和阿星来找我时,我正在楼顶房东老太爷纳凉的竹椅上半躺着听歌,他们在我身边大骂着我时,我才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我取下耳机,他们无耻地讽笑我“会享受生活了”,我说:“行了,行了,你们俩来又有什么‘好事’?”文文说:"反正是一件好事。”我翻了翻眼珠地说:“别耽误小爷我听歌,快点说,什么鸟事”文文有些躁了,一边拉阿新胳膊一边说:“我靠!新,咱们俩走,老子还不带他去了,走吧!”话音刚落,文文和阿新已经向楼梯口走去了,我急忙从木椅上弹起来。且妩媚地说:“文哥,别走嘛!有时好商量,不管什么时事,我都更你去还不行吗!''这才留住二位人,我有问他:"到底是什么事吗?""阿新说:“走吧,赶紧下去,把衣服换上,打扮得帅些,去了你自然知道是什么事情,快点!还磨叽什么呢,”我在他们的枪打炮轰下,下了楼,我满是疑问地换上一件还未穿过一天的上边印有“kobe24”字样的t恤,下着一条黑色的牛仔裤,白色的时尚平板休闲鞋也在他们两的‘强行’要求下套在了脚上,整理了一下长的到肩的头发,随手拿了件外套,就在他们两个几十个“快点”的喝逼之下出了门。

出了门,我满是好奇地又问他们俩要去哪儿,文文不耐烦地说:“河边”,我想这两个兔崽子又要叫我去喝酒,我怕把他们问急了,就只好自己暗暗这么想;我在这个迷蒙五月以来用的最快的步伐也许就是这次了,到了河边,此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入山谷,江面上五光十色,粼粼波光,在夕阳的余晖下像一面镜子微微地颤抖着,远处的山谷口将太阳的光线割成一道道光柱,边沿清晰可见。河边那一排杨柳树,柳枝不时地在风中摇曳,似乎在说:“快乐啊!我在这儿。”像极了一位清纯的少女挥手示意在茫茫人海里寻找她的如意郎君,甭管他们两叫我去干什么事情,光凭这时的天地风光:夕阳西下,清风徐来,柳飘如絮,啤酒瓶儿在江岸上的清脆碰撞声……,闹摊外,石道边,水草碧连天,晚风佛笛声残,夕阳快要山外山,呵,这些足以让我感到舒畅,觉得惬意,下意识地张开了双臂,闭上了眼睛,把头太得让鼻梁做了人体的顶峰,我似乎看到了长发飘动的姿态,还听到了两叶肺舒张的声音,此刻,周围的一切都好消沉睡了,我觉得是那么的安静,这是自高考逼近以来我感觉最安静的时刻了,没有急切的读书声,没有笔尖从纸上走过似蚕咬碎人心这片桑叶的“沙沙”声,更没有许许多多让人感觉多余的烦恼的声音,真想,这么一直安静下去,真的,好想。

那个五月,我几乎对一切都麻木了,却感觉到我的内心世界是那么的不安,前途,犹如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对生活我失却了领悟,日子显得非常的机械,常常会有一种不安感和无名的烦闷弥漫在我的心头,时间早已经与我的生活脱节,一团团茫然的情绪莫以名状,没有了一种叫归属感的东西,好似一滴露珠从绿叶上滑落,并不知道我自己属于哪儿,有时候甚至在梦中梦见这样的场景:有人在努力地追杀我,我在奋力地逃跑,一个怎么也逃不脱,另一个怎么样也追不上,始终心力不逮,好陌生的情景啊!是梦,却好似实实在在,然而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就是我对生活无误的感受,有时候觉得真的很可怕,这种情结何等地热烈,何等地苦痛。

文文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将我的宁静,我的白日梦打成了碎片,真的该死!听到文文对着手机说:“我们已经到了,你们现在在哪儿啊?。。。好的,好的,我们马上就过来了,你们稍等,嗯,嗯,嗯”。沿着江边那条用卵石铺成单行道,我尾随文文和阿星,伴随着他们了凌乱的目光走着,我知道他们是在找人,经过那排柳树时,他们两将脚步放慢了,迎面而来的是四位女生,其中一个有些招人注目,她高高的个子,一头长发乌黑发亮,一件白色的百褶连衣裙如瀑布般挂在她的身体上,自然的让人感觉有些圣洁,灰白相间的水晶鞋,我当时想到了一个词:it太pefect了!顿时,我感觉我的脸有些烫,我知道是为她,文文乐呵着上前打招呼,阿星更是乘机寒暄问候,我故意咳嗽一下,阿星斜瞪着眼睛冲我阴笑,我以一个嘟嘴昂头的姿势回应了他,经过一番辗转在靠近水边的桌位上坐了下来,文文问我喝什么酒,我示意我做不了主,他瞪着我说:“那就青岛吧”,服务生过来我又嘱托说:“再拿四瓶冰红茶和一副扑克牌”,阿星满是茫然,无解的问我:“为什么只拿四瓶冰红茶,不是一共有七个人吗?"我笑着说:“男人有酒就够了,你还想喝茶,绿茶你喝吗?”他知道所谓的绿茶是指尿,他气得有些无可奈何,我故意显乐,对面的四位女生笑翻了,我为了解决尴尬局面,站起来对文文说:“你给我先介绍一下四位美女吧!我还不认识呢!”文文这才把盯着那个高个女生的目光收了回来,其实我早看到他用那多情的眼神在盯着那位女生看,然后他才对我说:“我们是在网上认识的,已经好几个月了,都成好朋友了是吧!我叫文文,”“我叫阿新”。这两位呆子介绍完后,旁边的一位女生说:"我叫萧红。”···三个女生如同接力般介绍完了自家,高个女生咳嗽一声,清了嗓子,我几乎感觉自己的耳朵竖起来了。“大家好,我叫罗芳,喜欢交朋友,谢谢!”啊!天呐。咋这么几句就完了,我已接近恍惚了,文文急着已向大家介绍我:“这位呢,就是我们的篮球王子徐勇,kobe的忠实迷,他可是我们曾经······”我急忙拉着他坐下来,怕他抖搂我的所有家底,说:“坐下!嘿嘿,让各位见笑了,”我瞪了他一眼,两位服务员在我身后突然说道:“先生!你们要的东西”我转身蔑蔑一笑道:“好的!谢谢”。接过服务生送来的酒和饮料,文文和阿新已开始讨论怎么玩牌喝酒了,我给他们俩叫了暂停说:“划拳吧!怎么样?”文文带着污蔑我的意思说:“不要以为你拳划得好就想占便宜,你想和谁划呀?”我无语了。天色已渐渐暗了下去,各种灯饰已相继被打开,来这里喝酒纳凉的人已越来越多,江面上被各种灯光映得如同一座海市蜃楼,漂亮极了,路边的烧烤摊火光已经开始飞溅,邻桌的青年男子推脱着同伴为自己女友所敬的酒,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形形色色,有老有少,整个江边的热闹景象如同在演绎一部浩劫般的电影,热闹但却不乏和谐,而我却顿时陷入一个安静的世界,并且准备这去享受这份独属于我自己的美妙的感觉。

他们几个商议好了,玩一种叫做“梦幻”的东西,文文当庄家,这是我们几个人共同推选他的,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第一个就拿我开火,结果我吃了个大亏,喝完了我“赢”的酒,我把手半掩在嘴边对他说:“今晚的主角是谁你自己清楚,你看着办不要故意整我,哼哼!!!”他说我知道,接下来,我暗地想,哎!遭殃的肯定是几位美女哦,果然不出我所料,经过多轮的争夺,我发现了一个道理,女人的战场也是很惨烈的,容不得男人有丝毫的放肆,我为了后方物资的供应持续又跑去向服务生叫了两箱啤酒,四位女生看似情况不妙,开始叫嚷着不要再叫酒了,我说:“大家初次见面,应该尽兴才对么,这才到那儿啊!”文文和阿星附和着说:好!好!好!哎!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我还是不能一个人去享受独属于自己的安静了,点燃了一支烟,文文和阿星也跟着点燃了烟,文文一边大吐眼圈一边开始胡乱扯淡,在灯辉烟氲下,我看到几位女生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晕,不仅有些怜悯,不知道今晚这两位坏蛋是怎么样想的,难不成他们要……我不知该怎么去挽救一下这几位清纯的少女,我示意文文和我玩几局,但是人倒霉了就没有是没法子,我接二连三的输,肚子已经有些鼓胀,当我借说话之际想缓解一下时;罗芳发话了,她说:“你一直只开徐勇的牌太不公平了吧!”我说:“么事,我酒量不错的哦,”文文说:“好啊,我不开他了,怎么样?”接下来他把主攻方向转移向几位女生,几轮下来,她们姐妹几个说话已经开始有些结巴了,我有些隐约的心疼,罗芳说她有些冷,文文对我说:“徐勇,你把衣服给她脱下来穿,快点!”看到我有些扭扭捏捏,他直接说你还是不是男人,我其实是愿意的,只不过有些不好意思罢了,但最终还是我把衣服脱下来交到了罗芳手里,他们几个都笑了,我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我有些不自然,故装镇静地说:“笑什么啊,有什么好笑的,喝你们的酒”。我发现罗芳冲我笑了一下,我的脸似乎一下子增添了不少的温度,阿星说:“这酒看来劲道不错,徐王子脸都红了呵,哈哈哈……”这时酒已经喝完了,文文还向服务生示意要酒,我劝说:“今晚就到此为止吧!”。文文看来有些醉了,他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边说:“今晚我要让我的女朋友喝高兴,不然。。。人家大老远。。。跑过来。。。和我,见面……服务生……服务生。。。”服务生过后我示意她们走开别理他,然后我问他:“你女朋友是哪位啊?你给大家介绍介绍啊!”他不知道是真醉了还是装醉,指着罗芳说:“就是她啊,我们在网上已经承认对方好几个月了,她都说了她愿意做我女朋友,她还说了……”话还没有说完,有跌跌撞撞跑去向服务生要就去了,他走后,我问罗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说:“是文文和萧红在网上聊的,这次见面是我三个陪萧红来的,他误会了,唉!”萧红这时眼泪流下来了,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把一把地擦眼泪,呵呵,这到底是天在弄人呢?还是人在自作孽呢,早知如此荒唐,何必当初那么疯狂,我叫萧红自己跟他去说清楚这事,萧红摇了摇头,转身跑了,我叫阿星赶紧去叫文文,罗芳她们几个已经起身,罗芳说:“记下我的电话号码,明天再还你衣服吧,187……”我记下电话号码时,身边已经没有人了,文文抱着酒箱子冲我喊,人呢?我说已经走了,文文放下酒,说:“他妈的,你怎么能让他们走呀!”“那你快追啊!”我说。我又对阿新说:“你去把酒退了我和文文追他们去,等会打电话,快。”我边跑边对文文说:“你去给萧红解释清楚,是你搞错了,给人家道个歉就没事了,我知道你没有醉!”。他“恩”了一声并没有再说话,追了好远才追上她们几个,我叫罗芳她们三个避开,叫文文和萧红说清楚,不一会儿文文过来了,说:‘走,回去吧!”我问:“你给人家说清楚了吗?”她:“说了!萧红说她还可以和我做朋友吗,被我拒绝了。"我说:“你怎么能这样做呢?耍了人家也就算了,还做个朋友都不行,”他说:“你没见那女的腰那么长,腿那么短的嘛!老子没兴趣。”我又说:“你不是给人家网上说的好好吗?怎么又反悔啊?”他说:“反正我看不上,没说之前我还以为是罗芳,你问罗芳了吗,她有没有男朋友?”我说:“人家有男朋友,走,回家吧!”突然阿新打来电话,说他在l公园门口等我们。唉,悲呀!萧红,其实也挺好的呀!可文文他。。。网上寻他千百度,甜言蜜语万万千,蓦然回首,他却对人家说对不起。

江岸上依旧人声鼎沸,江水波光粼粼,霓虹灯如初的美,不经意的瞬间流星从眼前一闪而过,先前准备好的愿望还没有来得及在心中默念出来,星光便消失在了天际里。有时候不但爱情,人生也是这样,为了看到美丽的日食,苦苦的等了一个晚上。才明白,原来自己颠倒了黑白,做了无畏的牺牲。一切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始,就已经结束。

《三》

现在,当身边的朋友在茶余饭后将你提起时,我只是浅浅笑笑而已,假装过去不重要,可是你不知道,哽咽的旋律多么难绕,过去,它只是一个人为的时间概念,岁月对于我们的曾经不具有任何意义,那时,你追着我跑,盯着我笑,含着泪花还在说下次不要这样好不好,于是我给你拥抱,看着你在我怀中甜甜地睡着,范逸臣说:“相遇是一种魔咒,让你在我心中驻守,记得当初你的一举一动,记得你阳光般的温柔……”这些我都记得,可是世界留给我的只有回忆,我只好去接受,用乱的不成句的文字纪念它。

5月7日下午,太阳快要落山了,我还是坐在楼顶的竹椅上看郭敬明的小说,因为那些天我已近远离了高三那漫天飞舞的试卷,和老师们比以前温柔多了的言语,可是,我总觉得我在远离一个世界,去另外一个未知的空间,那天,我的一个女性朋友,她告诉我说:“勇,你不应该沉沦。”我说:“可是我已近陷落了”,她说:“陷落,带来未必都是痛苦,不甘沉沦,唯有自拔。”我似乎明白,可是,是谁放弃了我扒光羽毛的天空了呢?也许是自己吧,是我自己,但是过了的岁月留不住,东逝的河水回不来,我又能怎么样呢?

人生像一杯苦酒,喝在肚里,苦在心里,欲吐吐不出,欲忍忍不下。我终于明白,高三,为什么那么像人生。

我刚要准备收拾书本下楼去做晚饭,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我一看是罗芳打来的,我知道她是要给我还衣服,接通,她说;让我在昨天晚上喝过酒的地方去和她碰面,我答应了她六点左右到,电话断开的那一刻,我的胸口像发生地鸣一般的震颤,因为我在乱七八糟,自作多情地乱想:她为什么约我到昨晚喝过酒的地方,而不是别处,难道她有什么话要对我讲吗?一路思绪乱坠,想着,以何种神情去见她,若是她问我些问题我该如何回答,很快就到了河边,我知道她在什么地方等我,当我走近她时,她正对着河水看似在发呆,我喊她,她笑嘻嘻地说:“真谢谢你。”随手递过衣服,我变得有些语无伦次。只说了三个字,不客气。她说: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我急忙赶上去,问她:什么事,我可以帮你吗?她说:我去取准考证,不用了,谢谢。关键时刻我不知那来的勇气冒出了一句:我陪你去取吧!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跟着她上了岸。我一遍遍找着有共同语言的话题,说说笑笑,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街。路那样的长却觉得是那样的短,取到准考证后,她说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点了点头,找到了一家川菜馆,叫了许多好吃的菜,吃到中途,我才发现我们出门时忘了带money。早知如此我就不来了,真窘迫,我故装镇静,继续吃着,而她说她不吃了,要去一趟洗手间,我偷瞄着她走过柜台时,看到她在包里拿money,然后不安的心才安静了些许,他回到桌前时,我把桌子上所有的菜全部都吃光了,她说,我的胃口真好,我不好意思地说:“你不笑话我吧?”,她说:“怎么会呢!”。我起身对她说:“我去结账吧!你在这儿等会儿吧!”其实我要疯掉了,你知道吗?我如同吃了全世界最辣的火锅一样,不过我一般是不吃火锅的,原因是我真的怕辣,我的脸肯定红的像柿子,我对她说:“真的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下次我请你吧!”,她点了点头,淡淡地笑了!很自然的那种。

从川菜馆出来,我一脸的茫然,她问我去哪儿,我说一起到河边走走如何?她说:“那好啊!”,我们俩像一对情侣走上了街头,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和她说什么话,走路时不知怎么样的步速才算合适,踏着暮光,我们来到了河边,坐在河床上那块光光的大石头上,河水悠悠,微风嘶嘶,人和柳同样如初的温柔,我们都为昨晚的事感到惋惜,可是时间还是走了,留下了无情的人呵!她问我能不能教她打篮球,我说:“可以!只要你打电话给我,我随时会到的。”听说爱篮球的女孩内心是很坚强的,她们有一种让男生很容易喜欢上的东西,但我不知道它叫什么。

溜下石头,路过旱冰场,小小的少年,小小的情侣,她们滑的真够漂亮,她说:“要不,我们也去试试怎么样?”我知道我滑的很烂,不如文文和阿星那般滑的好,有些勉强,她说;我们就当是练习吧,穿上旱冰鞋的时候我的心跳的如同不安分的小白兔,罗芳根本就站不稳,我还算能够自保,可是扶着她我步步惊心,才没有多久她就将我推倒在地上了,她铺天盖地而来,把我压在硬硬的水泥板上,我连身上疼不疼都无法感知,氤氲的灯光下,我看到了她明亮的眼眸,似水的温柔,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味,慌乱中我将她从身上推了下来,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我扶起她时,她笑得如同一个小孩般灿烂,从对面飞快滑过来的小小少年,把她吓得差点傻掉,一下子钻进我的怀里,我劝她算了,今晚到此为止,下次有时间再来练,她这才诚服,脱下旱冰鞋,她转身就跑了,但没有忘记朝我狂吼:“答应我的,下次带我来,不许抵赖。”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她消失在暮色的人流中,我在想机缘真是个可笑东西,可以让电影一样的故事发生在一个平凡的人身上,我用手轻轻拂过胸膛,似乎那里还残存着她留给我一丝的温度,空气中还有她淡淡的薄荷香。

旱冰场外是那条寂静的河,山顶泻下来的月光清淡,一如岸上人神色。

我的心里有另一人的影子,她与我在家乡那个小镇的旱冰场见的第一面,从此我喜欢上她,追了她整整三年,那时的我,不懂爱情,她也是吧,我贪图她一抹回眸的浅笑,以及她心上一处尘埃的角落。

只可惜就连这些,亦是奢侈。她最后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就走了,去了一个我又一个三年都没有听到她消息的地方。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本就如此,有些人值得深爱,而有些人,却只能缅怀,忘掉一个人比爱上一个艰难的多,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除了离开,我还能做什么。此时,我才知道,我在仰望别人的同时,她一直没有消失。

总觉得自己的感情才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当对方并没有在意自己,明明知道无法改变,却也坚持了那么久。不是因为得不到而放弃,而是发现,那个人早已经和自己曾经的美好对不上号了。

那不属于我,永远不会,我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挥过手后,就开始陌生。一辈子,你懂得的!!!

《四》

行如流水的日子,一天天在我的生命线上割取,但是我还是那么的安静的过着,起床,刷洗,吃饭,看球赛,听音乐,偶尔散散步,画画圆锥曲线,闻闻古诗里的墨香,其他的事情真的不愿去想,更不愿意去做。‘诗意'也许是一种习惯,也许是一种堕落,但我从来不去想强加给自己一个概念,这些留给别人吧。如此而已!

那是一个星期六的下午,轻轻的风,淡淡的阳光,我正在院子里忙得像个家庭主妇一样,洗脏衣服,罗芳打来电话说能不能现在到体育场教她打打篮球,她人已经到了,她自己还买了一个新的篮球,我‘哦,哦’了两声,就赶紧放下衣服,换了球鞋,去了体育场,没有一点迟疑意思。呵呵!

看到她用双手举着篮球,一脚向后上扬投篮的动作,我在场边笑得差点咽了喉咙,看到我,她等不及似的,叫我去给她示范怎么样投篮才能把球投进篮筐里,我连着投了十几个,她连声叫好,旁边的女生惊叹,我好厉害,学了半天,她还是一个也投不进,她说她还没有掌握动作要领,我只好手拉手地教她,可她毕竟是女生,力量终究不够,还是不能投进,折腾的她筋疲力尽,我到旁边小卖部买了两瓶水,坐在看台上,我一口气喝完了整整一大瓶水,她说:“我上次考的试,感觉还不错。你呢?复习的怎么样了了?”我只是哦了一声,我知道,对她来说,她单纯,她快乐,而我心里有多少难言,千书万写也表不了我逃避背后的真实苦痛,一句两句岂能给你讲个明白,何况为什么要给你说这些呢,之后,我借口还有点事,要早点回去,她挽留我一起去吃饭,我又把诺许在了下次,静静地走在了她的视线里,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心里多了一种感觉,但是我又说不上什么样的一种感觉,是舒畅?似乎不合逻辑,是烦恼?但却有点沉不下去的感觉,无一可以定义,无一可以比照……算了吧!想它干什么呢,还是让自己归于安静好一点吧!总之我习惯这样的生活方式。

高考吹出的热风气息愈来愈近,我近乎眩晕,虽然每天‘无所事事’,可是我还是知道我在干什么,‘人生大事’,我岂能置之不理,表面上看,任他们厉兵秣马,挑灯夜战,对我丝毫没有影响,但是我还是做着一些准备,目标似乎很遥远,遥远的甚至我想在我自己营造的‘安逸’的气氛中吼出来我是多么绝望,多么的残忍,可是我没有,我一直静静地等着,我想沉默,如同在一个地下的死亡之宫中,没有浮杂,没有别人所有的恐惧,我只有对阳光的期待,在等待的时候,多少人放弃,多少人死亡,而我,就像《重庆森林》的金城武,在等待一个陌生的东西,在等待一个奇迹出现,当然它是否出现,我真的很是茫然,我很钦佩自己,可以在经过校门口时,不会回头,不会担心自己可以为高考蓄积了多少能量,这些,似乎还是别人应该考虑的。但我从来不会拒绝参加聚会,但是我也从来不拒绝一个人寂寞,我会选择一处角落,让人忽略我的存在,这就是那个黑色之夏里的我,一个人孤单地守着地下的死亡之宫。但静溢的湖水,有鸟飞过,还是会起涟漪的。一如我再一次与她的邂逅。

《五》

那一天,已经是一个黄昏,我骑着摩托去兜风,路过滨江公园上边那条公路时,正好看见罗芳拎着一个包包在人行道上无精打采的走着,脚下的石子被踢得老远,我刹住车,喊她,她以一百八十度的转身,问我去哪儿?我其实只是随便出来溜溜,没有目的地,透透气而已,但却口是心非地说:“我去南山公园,额,额,那你呢?怎么满脸写满了愁绪,有什么事情吗?”。

——-她说,没有什么事,只是感觉有点闷,一个人出来散散步,

——-哦,哦。

——-可以带我去吗?我也想上山俯瞰这个城市,看最后一缕阳光。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听说落日很美。呵呵!那上车吧!

——-哦。

——-听说在南山顶上喝啤酒可以忘掉十八年的不愉快,是不是?哈哈哈。

——-是吗?那要不我们也带上啤酒怎么样?

——-没问题!坐好了,go!

在山脚下的商店里我买了一箱啤酒,还有随便挑来的几包小吃,当然这么多年的老朋友——烟,也被我从商店带来出来,都说,寂寞的男孩喜欢抽烟,喜欢把自己往醉里灌,他们还说,这样的人,容易受伤,酒喝在多也淹没不了他的心脏,烟雾缭绕却容易流泪,我早就相信,这是真的。

如果在南山,有啤酒,有烟,有一个知己,曾经认定这是情调,是诗意,是这个颓废年代最遥远的梦想,是天地间少有的爽快,当醉脸朦胧时,全城灯火通明,居高临下地领略着眼前的一切,讲最凄美的故事给她听,她最好不要打断我的话,直到我的内心变得一片空白,语尽词穷,然后,止不住伤心,止不住惆怅,用一腔的愁绪独对全城满脸幸福的灯火,慢慢沉湎,慢慢失色,慢慢地昏沉下去,到了心里一直想要去的某个虚幻的世界,就这样,像一个生病的孩子,在微微的夏风里,那该是多么美。该多么美!!!

如同一段旅行,我的目的不在终点,而是在旅程里,车子很慢,慢的她都说我们怕是错过了美丽的夕阳了。逆着光脱掉鞋子走在短短的草坪里是她最爱的步伐。这是她刚刚告诉我的。

到了山顶,我们找到了一处地方,卸下东西,那里可以看到全城所有的轮廓,昔日,走过大街小巷时,面对着一幢幢高楼大厦,穿过一堆堆人群时,我是多么想飞出去,飞到某个山头,或是天空里某一片云的上端,那时的心是寂寞的,现在,我在一个可以看到你所有容貌的地方,暮光的面纱已经向这个城市慢慢铺来,江岸边的小城,似乎变了模样,她那么的宽厚,那么的具有诗情和人性,那么的温柔了,像一朵羸弱的花,可以开的让人的心软的没有一点挣扎的力气,她张开的双臂,发丝在她耳际抚着风,她的眼睛是闭着的,我知道她喜欢天使,喜欢没有喧闹和尘埃的世界,她说自己是一只猫,很善变,她的细胞里有很多的不确定因子,她有某种恐惧和不安,似乎在天空里飞着,会累,也会哭,她的眼泪是落下的的雨滴,如果下雨,请我不要打伞,她会给我温柔,恩,我答应你不打伞。

她会喝酒,我们提着酒瓶子咕咕地往心里倒,她说她学会喝酒是为一个男生,可他不见了,现在只剩下她自己。她选择忘记他,要忘得一干二净。她还骂了他,我却不敢说话。

真的,有时候,如果你真心爱过一个人,她若爱你,你便是生,她若恨你,你便是死。

对着眼前的小城,我们不乏语言,不乏修辞,看到美美的霓虹灯,流星一样的汽车照明灯。

———美吗?

———和你一样。

———是不是不着边际?

———不会!真的!!!

躺在草坪里,听她的故事,我是个认真的小学生,这是我说的,她说她想要一段掌纹一样的岁月,和他有走不完的路,看不完的风景,我笑了,她说:“这不是幻想,是真的。它会有的。你有故事吗?”。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故事,可是,我还得在喝一些酒,让沉在心底的那些往事漂浮起来,有时候要剥开伤口总是很残忍,但是,此刻,记忆的冰雪在她的目光里渐渐被融化,昨日覆盖在冰雪哩的点点滴滴,在脑海里,一一闪现,像一场黑白的电影,有着每一处的细微情节,而故事里的主角不是我,我也更不是它的缔造者,此时我只是一个观众,一个可以讲述故事情结的人,虽然我曾经在哪儿路过,记着某一个人的容颜和轮廓:

初中那年,在一个小镇上,有一个男孩子他十五岁,喜欢上了邻桌的一位小女孩,她有着洁净的眼神和漂亮的长发,他更喜欢她淡淡的忧郁,那时他整节整节课地着盯着她看,她会笑,笑得他放佛像得到全世界一样开心,他们一起在小河边背古诗,芳草菁菁,他坏坏的捉虫子吓她,她坐在地上哭的歇斯底里,他给她讲复杂的数学练习题,一起去路边的小摊抢辣辣的土豆片……初中毕业那年,为了一张照片,他气着熬到凌晨喝下了一箱啤酒,之后他住院,在医院呆了很久,她来看他时说,我没有想到你这么脆弱。他再次留下眼泪,出院后参加中考,他失去了他们学校全级第一的位子,勉强比市里最好的高中录取,去市里报名的那天,他碰到了她,可是她落榜了,他说:“我喜欢你!”她狠狠给了他白眼。收不回的喜欢,就留在初恋那个地方吧,他根本就不够勇敢,她的表情那么绝望,他的难过,只是很平凡,她不会去看见。之后,三年里,他只收到过一封没有姓名和地址的信件,里边说:对不起,其实我……。整整的两大页,他现在还留着它。他希望在三年后,拿着它,和她见面……可是……

———那他现在还爱她吗?

———过去了!

我摇了摇头,泪水却如绝了堤似的往下流,当满身的细胞似乎都在慢慢破裂时,突然我的肩膀被两只胳膊搂的紧紧的,她告诉我,一切都会过去的,我挣脱她的胳膊,将她抱在了怀里,一味地流泪,直到眼泪再也流不下来,她说:“一个人的生活,你要学的坚强一点,知道吗?”我答应她我会变得坚强的,我不会再逃离,也不会再去沉醉,因为逃离是一种懦弱,沉醉不是最好的归宿,要爱自己,一个人的生活同样可以幸福。

下山的时候,她在后面紧紧地搂着我,我的幸福放佛在她的怀抱里,我对着身边呼啸而过的车辆大声地说,我好快乐,真的。

在她家门口,我吻她的时候,她狠狠地咬破了我的嘴唇,她说离高考还有仅剩的几天,她不希望在这几天里见到我,希望我好好复习,戒酒到试考完,我站在原地,傻傻的,犹如木头,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那个冷冰冰的铁大门里。回到家的时候,我收到她的短信,

———她说:“我们这样合适吗?”。

———自己做不了主,也许是对的,也许是错的。呵

———安静久了是不是都会这样?

———不知道。我感觉沿着宿命的轨迹你只需要无尽滑翔就好了,抗争是没有用的,所以只活不想,管它结尾是死亡还是永生。

———郭敬明的话,不是你的,晚安吧!

———是郭敬明的也是我的。晚安!

关机,我捂着头,昏昏地睡去了。因为我不是一个善于给每一天作总结的人。呵,记着有些事情就好,没有必要去刻意重复。生活简简单单,不要太复杂。

《六》

六月七日,六月八日,不期而至,我看到了每个人都有一张焦虑的脸,只有文文和阿星是笑着走出考场的,最后我也笑了,而且和他们笑得一模一样无奈。梦每个人都会做,但是能占梦的有几个,梦是梦是因为她很不容易实现。不是吗?

六月九日,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拉开窗帘,我看到太阳是个火球,在薄薄的白云上滚动,从窗口溜进来的空气有很温暖的温度,天空没有鸟儿翅膀的痕迹,寂静是那么的张扬,我喜欢喝茶,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泡茶,无论我起多迟,还是多早,当然,起迟些,喝茶更惬意,腾腾的水汽,浓浓的茶香,人生都在其中,苦还是甜,只有喝茶人自己知道,别人是不曾体会的。阁楼上的午后,穿长袍的人,喝茶,赏荷,听戏,是假如时光倒流,我最想做的事情。可惜啊,我生在混沌,盲目,寂寞,空虚,节奏快快的世界里。连爱情都是来的那么快。在毫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呼啸而至。

阿星打电话说,要去y风情避暑山庄游泳,我说我不想去,我想喝茶听音乐,他粗俗的言语让我无处可逃,我只好认命,快快地说:“好好好,我去,行了吧,星少爷”,电话那边紧接着就是短线的声音,哎!这就是我兄弟,为他们,我就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更不能再有所迟,但是,在我不高兴的时候,往往会将他们骂得狗血淋头,只为我平时沉默的爆发,可是我们没有打过架,只是习惯用最狗血的话,用最难懂的修辞骂到有一个人诚服,才罢休。这就是我们的感情。

走的时候,我打电话给罗芳,她说让我等她,要一起去。

———真的吗?阿星说;

———啊?哈哈哈……

———她已近是我女朋友了,把你们那无耻的笑容收回去。

———你?

——-哈哈哈,是你的?

上车的时候,罗芳说她要坐在我旁边,她容易晕车,那两个傻子,眼睛瞪得如同鹅蛋,窗外的风景美得让我们没有了言辞,罗芳突然告诉我,她好想有一个人可以天天陪着她看最美的一切。无论春夏秋与冬,无论阴天还是晴天,我告诉她,如果这个世界里有,唯一的地方,就是在小说里,她突然变得好失望,她的眼神是那么可怕,木木地看着我。我觉得她是个什么事都想要绝好的人,但是你听说过了吗?“凡事难求皆绝好,及能如愿便平常。”人生的很多事情就是这样,譬如,在一辆长途车上,我们会遇见很多的人,每走过那么一段,就会有人下车,也就会有人上车,你身边的座位,有时候空,有时候它有人坐,我们都要去很远的地方,必须学会忍耐孤独和寂寞,有人离开了,我们不要永远去难过,有人陪的日子,我们是幸福的,没人陪的日子,谁都是孤儿,无论你我,他,她。

今天,我陪你。明天……

下了车,我们几个匆匆收拾东西,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吃饭,饭庄的东西全是那个地方的土特产,做饭是原始的那种做法,有人劈柴,有人去挑水,圆鼓鼓的木桶,光溜溜的扁担,大大的厨房,饭桌上有清晰的纹理和节痕,没有油漆,没有桌巾,这里是专为城市里呆腻了的人做的,如果你想吃某种菜,你大可以到厨房边的菜园地去挑选,自己洗干净它,你还可以要求厨师给你让位,你自己下厨,去做你自己喜欢的菜,那里不分包厢,也没有贵宾房,只有一间大大的“客厅”。你可以是孔乙己,你也可以是赵太爷,来了谁都一样,有酒,你可以选择你喜欢的方式去喝,可以站着,也可以坐着,没有服务生,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在那个屋子里,你自己办。

吃完饭,我们坐在了大核桃树下的石头上歇息,通往“自然游泳池”的那条小路上,主人家种了各种各样的小花,正开得妖艳,迎来勤劳的蜜蜂,游泳池里的少年男女,戏水追逐,小孩子骑在爸爸的肩膀上,哭笑不得地喊在池边妈妈。这里真的似乎没有烦恼,只有快乐。她说:“你可以带我去你家吗?我想你的家乡也是这么美,去了我就再也不回来,我们自己种菜自己吃,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我只要你给我劈柴,挑水就可以,呵呵!”对啊,我的家乡小镇也是这么美,那里住着一群善良的人,随手都可以抓住一把微笑,但是,那里的人们,在你眼中会是生活得很苦很苦的,他们甚至不曾念过几天书,你真的愿意去吗?

嗯!

只要你来,我会在哪儿等你。

下水游泳,罗芳一直抓着我的手不放,她说她真的怕水,叫我永远不要松开她,我对着空空的山谷大声地喊:“罗芳,我永远不会放开你的手,我要拉着你走遍天涯海角,直到我们都变老。”我吼得撕心裂肺,所有的都在看着我,我想他们一定是在想我一定疯了,要不要赶紧送到医院去,但是我告诉你们我没有疯,只是你们都不懂,对吗?她哭了,我感触得到她热热的眼泪在我胸口流过时还有温度。

记得上次,在南山顶,她说她想要一个人,和他有走不完的路,我说那是幻想,今天她说她要看美美的风景,和自己爱着的人一起,她还说她要去我的家乡,去了永远不在回来。现在我告诉你,罗芳,你想干什么,我们一起去。无论到了那儿,淡淡的薄荷香气,我总会闻得到你的气息。

《七》

成绩出来前的那些天,我们玩疯了,带着她,早早起床等候日出,静静地吹晚风,坐在路边小摊上不顾形象抢吃烧烤,撕心裂肺地喝酒,不是为愁,不是解恨,只为快乐,只为一点点的小幸福,跌跌撞撞,攥着她的手穿过灯光灰暗的大街小巷,落满灰尘的鞋子是我们旅程的见证,送她回家,我似乎早已经习惯。

六月下旬,成绩出来,我拨通成绩查询服务电话,眼泪一滴滴往下掉,那些可怜的数字,我伤透了心,栽进了痛苦的深潭里,打开精良的书本,我看到知识就像粪土,恶心的让人难受,我恨它,在江水边,弯下腰去,我看到水里的自己是他人,青春的自己是他人,只是蹒跚的是自己,流血的心是自己的,面色如此的苍白,瘫倒在椅子上,仿佛自己已经死去了多年,一条短的只够千千万万狂妄的青春少年走两天的独木桥,我却走了整整十年余,一个人从家乡出发,大包小包,锅碗瓢盆,油盐米面,载满了小小的单车,风雨雷鸣,我没有怕过,因为单车上有我小小的希望,流着泪,我笑着,滴着血,我忍着,总以为我们都有自己的‘蔷薇岛屿',可是安妮宝贝也还是失望,在天亮时捂着头睡去。从而努力得得意忘形,行乎所以,我们不在乎,雨你要下就下吧,风你要吹就吹吧,冷冰冰的世界,一双双可怕的眼睛,似乎自己还是那么有勇气,长长的黑夜,眼睛曾不止一次地睁到天明……有一天,她问我,是不是病了,我告诉她,我落榜了,心疼得没有一点力气。那天后,我又开始安静,就像从前。

也许,正应了那句话,繁华过后,依旧是沉默的曾经,偶尔还是会去打球,但跑的总是很慢,流不了那么多的汗,偶尔还是会去喝酒,只是每一次都醉如烂泥,无论到哪儿都喜欢把耳机的声音开到最大,围绕的是一些忧伤的旋律,夏末,她问我:“你是不是要离开?如果你要离开,我去哪儿?”。哭得像个孩子,我告诉她:“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儿,没有我的肩膀让你依靠,我知道你已经没有地方睡觉。”她笑了。我走不了,不紧仅仅是因为你,还有很多,他们都很爱我的人。

《八》

那个夏天,栽进了疼痛,快乐变成了乌云,随一阵狂热的风,变成大滴大滴雨,落在了那个小城,雨停的时候,我只看到了马路上热腾腾的潮气,还有污水流过的痕迹,她说她在一家医院找到了工作,而我又回到学校,开始备战下一个高考。

去学校报名的那天,在落花的老槐树下,我来不及躲避,她说:“好久不见,你还过的好吗?”。曾经,我以为我们的再次相遇一定是最美,最温暖的,若是在有生之年,能欣喜重逢,我们会紧紧得拥抱,然后仔细地端详着彼此,可是,你知道吗?现在我已近不能够了,你的脸那么热,可我真的不能靠近你,三年前,你走,也许你不懂,我知道现在你一定懂了。我看得出,你的眼睛里装满了很多很多的话。但是……

“加油吧!拜拜!”。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为她。

上课第一天,我去得有那么一点迟,教室里已经嘈杂一片,虚无一席,我在讲台上扫描了足足有半分钟,才看到某排某列的某个人旁边有一空位子,但是,那个人是她,我怯生生地走了下去,坐在她旁边,她简简单单的问题,我只是用最简单的摇头摆头来回答,那一天整整一个上午,我和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希望再不要打破我们之间的某种界限,但是,有些话,说出来只是为彼此知道,解释似乎还是不能多余,她说:“你改变了许多!”,我摇了摇头,对她说:“我还是我,只是多长两三岁了”。

自此,我的手机电话本里,多了一个人的姓名,但它是只有一个字———兰,我习惯这么叫她,一个字就好,多了似乎我的心就会多疼一些,欧阳若兰,似乎真的太多,太让人容易产生恨,短信箱里偶尔会出现她的文字,可我没有太多的高兴,一直很安静,就如之前对她的爱一样,一直很安静,突然想到方文山那句痴情的歌词:对你的爱我一直很安静,除了泪在脸上任性,原来缘分是说明,你突然不爱我这件事情。很久以前我那么的信誓旦旦,而今我知道似乎那种感觉早已经不存在了,不知道是躲避,还是真的不爱了……

现在,我每天起床都会有一个人去催,我们一起吃早点,大大的饼子,她总是吃不完,而我自然天天是帮手,然后她去上班,我去学校,中午和晚上,她会在她家的饭桌旁静静地等我的出现,我总是很及时地去,怕她担心,周末,我们踩着向晚的林荫小道,踏着光光的水泥地,拉着她那瘦小的手,没有目的地任脚步挪动,上网我们有一致的见解——劳民伤财,所以不是怎么常去,打篮球,那是必修的,每周在怎么也不可少,谁有说,除了它我们还有什么共同的东西呢?散步吗?喝茶吗?对,我们还会喝茶,有很多的话题,就在喝茶里,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做饭是她的,而洗餐具自然是我的,但这项不成文的规定,常常是我们大闹天宫的‘祸'源,但是我们从来都没有计较过,最后妥协的还是她。我们都习惯了把音响音量开到最大,把那些忧伤的旋律,散漫整个空间,出门,我们很不怕别人的流言蜚语,虽然早就有人看在眼睛里,不舒服在心里,可是告诉你们,你们只能看,只能气,你们没有权利,十八岁的天空,就应该这么蓝,这么疯狂,这么近似叛逆。

有一天下午,放学后,我和兰讨论那道他妈难得让人恶心的数学题,从教室出来已经很迟,在学校门口我们碰到了罗芳,她焦急的眼神告诉我她已经等了我好久了,她说:“打电话,你怎么不接,我都担心死了,快回去吧,饭都凉了,走……”。“我,我没有带手机,在家里,走吧”,转身,我想给兰打声招呼,可是我看到她决裂的眼神,我不忍心,再说一句“拜拜”,我们以最快的速度穿过那条幽深的巷道,罗芳问刚才和我一起出来的那位女孩是谁,怎么那么看着你,我知道她是在怀疑,可是我怎么能如实地告诉你她是谁呢,告诉你,我真的怕你伤心,你知道吗?曾经我告诉你我曾那么深深地爱着她,那天你问我我还在爱着她吗,我是摇过头的,就连做朋友也不可以,,给过的承诺,难道要我一笑而过吗。

可是,一个是男孩,一个是女孩,作为男孩我们常常不知道什么叫做心细,而她们懂,那天,罗芳在校门口静静地看着我和兰一起从大门口出来,回家,她愤怒得像头狮子,我的心绷得紧紧的,我告诉她,我们只是同学,就连最遥远的那种朋友都不是,她把东西摔了一地,我走的时候她抱着泰迪熊,在沙发上默默地流泪,关上门,离开,第二天下午,我发短信,我只是告诉她:你信我吗?你做你自己的饭就可以了,我在外边吃,不要给我做了。“亲爱的,我知道你不会的,我只是担心,你知道吗?回来吧!我等你。”那天我回去很迟,饭在桌子上已经没有了热气,她在沙发上睡得很香的感觉,我吃到中途,她才醒来,她搂住我脖子的那一刻,我差点吐出了米粒,她说:“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对不对,你不生我的气吧,我不许你生气,嗯?”。“我不回这里来,我能去哪儿啊,我的小笨蛋,放开我,我还要不要吃了。嗯?”我说;她这才放开我,回到沙发上继续她的美梦,我走的时候,她像极了一头小猪,我就此带着她,然后我们一起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姓名,也不知道我们来自哪儿,我们隐了自己的姓埋了自己的名,然后举行简简单单的婚礼,请小镇上最善良的人前来喝我们的喜酒,她不穿婚纱,不顶盖头,我们只给彼此戴上天底下最漂亮,最幸福的草戒指,然后我们生儿育女,有男孩,有女孩,我们爱着他们,我们彼此都很相爱,直到孩子都长大,他们去为自己的生活奔波,我们留下来,在年轻时,我们要栽好多的树在自家的院子里,老了我们要乘凉,坐在树底下给孩子讲故事,如果我告诉她,我想她一定会答应的,只是这个愿望,我们都不曾提起,都知道这只是个谎言,欺骗过天下多少痴情的男男女女。时光真的如梭,我加紧步伐,奔波在学校和家里的路上,我顾不得自己有多少痛苦和茫然无助,我和兰在课桌旁偷偷地分享着来自高考再一次带给我们彼此的苦难,她说,她好想放弃,我告诉她我们都一样,谁不想成为陶潜,谁不想在生活上做庄周,这是那些和我们一样为高考奋斗的兄弟姐妹作文上说的,可是没有向上张力的文章老师是不受青睐的,我们只能写在日记里,不告诉任何人,一个人忧伤,一个人明媚,波涉一段旅程,让自己变得神秘。她说,我学会了隐藏,我告诉她,默默地走,比喧闹更富有魅力。

四月的一个周末,我带罗芳去打球,经过校门口时碰到了欧阳若兰,她抱着书,好像是从自习室回来,看到我的那一刻,我正好和罗芳大秀甜蜜,招摇过市,我和她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我的脑子空的如同一张雪白的纸张,她在我身边跑过去的时候,我看到她眼角,有些许痛,可是我从来不知道,现在你这样对我,有很多的不公平,你懂吗?我看得懂,我都看得懂的,只是有好多的事情早就过去,我们只能留下曾经的旧照片,我们不能够再回到过去。至少我不可以。你只是我最初的莲:

了解你

是在你走了很久以后

放佛不经意旋开了

一个不引人注目的瓶子

才发现这竟是一瓶

酿造在遥远年代的酒

无法与你痛饮

是我深深的遗憾

从此

生活常常像一个垂钓者

心思却不在渔竿

即使从今以后

再不会错过

可毕竟错过了你呵

风吹动的

总是记忆中最初的莲

那个下午我发了疯似的,在篮球场跑着,跳着,狠狠地把球往篮筐里灌,从空中摔下来的那一刻,我放佛看到了天空在下雪,我冷冷的,硬硬的水泥地,我的肋骨断了,还有大腿动弹不了,我忘记了疼痛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一阵昏暗过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第二天的下午,我醒来,阳光透进那间白的让人害怕的房间,浓浓的消毒水味儿,是死亡的气息,满屋子都是,我好怕,我怕自己就这样走掉,罗芳趴在床边睡着了,我知道她已经熬了一夜多了,我试图叫醒她,却连一个举手的动作都做不了,我大声地喊,却还是叫不醒她,我知道是我已经叫不出声了,晚上她才醒来,看到我已经醒过来,她的眼泪在也止不住了,一边倒水,一边说着我听不清楚的言语,她把水一遍遍吹着,放上我嘴唇的那时,水已凉了,她说我做手术时字是她签的,她没有通知我的家人,我突然哭出了声音,眼泪绝了堤,晚上,班主任打来电话,是罗芳接的,她说我伤了,班主任说,等我好得差不多了再来学校,先好好养伤,但不要忘了看书复习,离高考的日子不多了,罗芳听完吩咐,她告诉我,这几天她已经向医院请了假,我没有说话,第二周,我奇迹般地可以从床上坐起来,两周半,我能在别人的搀扶下走出病房,三周后,我可以站起来,那天我告诉罗芳,我可以不要她的照顾了,让她赶紧去上班,在我的极力劝逼下,她才去上班,我知道她在这儿服侍我,所有的花费都是她的,我实在没有脸皮让她为做这么多了,出院那天,我给家里打电话,说我病了几天,现在已经没事了,就是医药费还在欠着,妈妈还骂我怎么这么没有出息,没有钱也不往家里打电话,之前在医院我打过电话给家里,但我没有说这些,我只是告诉他们我过得很好,随后家里往我卡上打了几千块钱,我把做手术时花的钱,从医院弄出了张清单,一一还给罗芳,但是她怎么也不收,她说;如果我再执意还钱,就要和我分手,然后把钱还给她,我只好答应她不再提钱的事情,可是,我却感觉到我产生了从未有过的自卑感,还带着心被扯得很痛的感觉,最后我偷偷地把钱打在了她卡上,我还对她说:“这些钱我帮你存着,某年某月我们老的时候我把它还给你”。她说,那就让我存上一辈子,记得我欠她一笔永远还不清的债,我说下辈子,我也许都还不清,因为我很穷,她还诅咒我让我永远都富不了,做着鬼脸的她,我答应她我永远不去富,只为还不清她的债。

《九》

“五一”长假,我没有回家,花光了身上所有的积蓄,在一个月之内,我若向家里要两次钱,我怕我年且将迈的父母,会有些心寒,比我更冷的心寒,罗芳似乎看到了我的潦倒,她又拿来三百元给我,但是那天晚上她说了很多很多的话,为劝我收下,我终没有接受,我怔怔地躺在黑暗里,留下了泪水,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就在不久前,在那些已经挥霍过的岁月里,我曾暗自发誓我要给爱我的人足够的幸福,可是现在,连生活都不能够自立,我又何尝能去给别人爱,那些爱着我的人,他们为我付出艰辛,我爱的人,我却只能够眼睁睁看着自己这么无奈,给不了他们我想给的一切,我真的好是惭愧,我为什么找不到去地狱的门,如果我能在此刻找到,我愿意下到第十八层。

那些天,我陷入了迷惘,我没有到罗芳家里再去吃饭,她打电话,我将手机关机,她疯了似的满城找我,我想她一定是流了好多泪,宝贝,你别这样好吗?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你流着泪的破碎脸庞,我想一定是不好看的,别人会说你的,我在我们曾经开始相爱的地方,我看到你穿过大街小巷时没有人陪伴的孤单身影,我看到你漂亮的水晶鞋上满是尘土,你都来不及去擦拭……在这个我们开始的地方,现在草地上不知名的野花已经开了一地,细碎的花瓣,拥簇在一起,虽然没有普罗旺斯那么的雄伟,但是如果我们都在这儿的话,我想它也足以了却我们一桩心愿。

那些花,我们都知道,总会有一天,它会像我们的青春,我们在青春里的爱,一朵朵,一瓣瓣悄然落下,然后走的无影无踪,花开花谢,芽出叶黄,夏天会过去,秋天会不约而至,没有什么能成为永恒,分分合合没有永远不变的,我是个爱仰望天空的孩子,看着蓝蓝的天空,我可以有无尽的想象,有时候,我却不能够拒绝寂寞,抵御孤独,望着那茫茫宇宙未知的世界,直到眼中溢满了泪水,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了爱,我把寂寞编成网,而她就在我编织的网中央,在我不切实际的悬浮世界里,她只是无谓地沉湎于自己的灵魂,她告诉自己这些都是真的,我曾经也是这么以为的,连我自己也感觉它是如此真实,但却不知道,它一边是我们不知为何而得的快乐,而另一边却是痛苦,如同一朵黑色的曼陀罗,一边是无与伦比的妖艳,而另一边是撕心般的疼痛,你的幸福在我的幻觉里,而我的幸福在头顶很远很远的那朵白云后面,也许你要的不多,你最要的东西部是什么权势,不是什么荣华富贵,你要的仅仅是一个可以把自己放在心上,为了一点点小幸福为你争取的人,这些我都做得到,但那个人怎么会是我呢?我们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地相爱的爱情孤儿而已。

《十》

五月末,一个清晨,我刚刚起床接到班主任的电话,他问我能不能参加全班的毕业合影留念活动,我答应他我很快就会赶到,他说我的伤没有完全痊愈,要不就算了吧,我告诉他我可以的,走路已经没有多大问题,走进阔别一个多月的母校,我感觉我成了一个陌生人,一个局外人,我身上没有高考烽火狼烟般烧灼肌肤的味道,金戈铁马的战场,我躲避了血腥,那时候我在想,如果有一群人,值得同情,我想那就是高三忍受寂寞拔节,撕茧化蝶的那些孩子,教室门口的那一排樟树,繁茂的枝叶,正挣扎在夏日的热潮里,阳光被树枝割的支离破碎投了一地斑驳,我坐在树下的台阶上,想昔日我在午后阳光里奔跑的情景,还有从操场北边那个小商店出来后被人满操场追杀的场面,那时候,我们曾一帮人追着某一个人把鸡爪拿下,各种小吃,我们只虐夺自己喜欢的,一口气喝下满满一罐抢来的雪碧,但是我可以发誓,抢与被抢都是心甘情愿的,球场边呐喊的女生,不见了昔日的盛景,还有很多的事情,还有很多的人,我们都记得,我知道高中就要这样结束了,我真的要离开了,当耳际听得一句,“还疼吗?”时,我下意识地要摇了摇头,她说:“我没有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的。

———那我们去合张影吧。

———算了吧,有全班的合影,我们可以看到彼此。

她哭了,可我并没有流泪,青春里,蹒跚的脚步,追不上似水的流年,割破的伤口,会流血,会疼痛,但是我们得学会坚强,要为自己的软弱争一口,不能轻易去流泪,流泪是懦弱的表现,曾经,当我满世界地跑着打问你的消息时,我自信满满地对自己说,我要找到你不管南北东西,坐在凌晨的出租车里我孤独地哭,在异乡的田野里,我看着油菜花,炝然泪下,我知道你喜欢家乡那里的油菜花,没有你,我在田埂上彷徨得像只没了头的苍蝇,酒吧里,我看着,劝自己男友的那些女生,我记得你曾叫我戒酒,放在唇边的酒杯,被你弄翻,我忍不住,喝下一杯又一杯,水分太多,它从眼睛里出来了,它是泪还是酒,之后,我说服自己放弃去找你,如果你真的希望让我找到你,你就会让我找到的,走过许多的路,趟过很多的河,一个人的出发,一个人的结尾,想与子一生相对的愿望,太难,太难,是我的幻想,水中的月亮注定不能用柳枝来垂钓,你的心注定在我疲惫后出现热情,我们错过了时间,错过了地点,错过了想要的一切。受伤的时候选择离开,那就是一个人应该付出的代价。

合完影,我匆匆离开学校回家,路边细碎的花瓣,已开始往下落,离别就在这个季节,我充满了恐惧感,回去躺在沙发上,我再也不想出门去,我知道,这个小城已经充斥着我们这样一群人,到处散下离别的气息。

我没有出门……直到六月六日晚上。

《十一》

两千零十一年六月六日晚,我一个人坐在河边大大的那颗石头上发呆,脑子里一片空白。

六月七日,我打的去考场,无烟的战场,我们用笔杀敌人,铃声响,我们退回来。

六月八日,走出考场时天空飘起了大雨,我一个人沿着马路走,雨水淋湿了我长长的头发,也似乎将我的心淋湿了,流过脸颊的雨水混杂着眼泪,我为青春疼痛,为高考疼痛,我放声怒吼,紧紧抱着我的那双手被我甩开,我大声地说:“我们分手吧!我没有资格再让你去爱。”她说:“你是魔”。对,你骂得对,我是魔,不是人,我只能吸你的血,会让你血迹斑斑。也许一个耳光不够,你如果想打你就多打吧。看着你远去的背影,那件沾满污迹的连衣裙,那双漂亮的水晶鞋……我笑了,像发了疯的一样。

对不起,罗芳,也许现在,我们都才看清楚,我们只是寂寞而已。

七月,太热,我躲在老家的大槐树下看郭敬明,回忆那曾经,淡淡明媚的忧伤。

八月,我被北方一所大学录取,是个二流学校,走的那天,兰发来短信,她说,她会去南方,已经迁了户口,四年后等我回去,听她给我讲江南的那些故事,那些宁静而美丽的古巷,和那些撑着油纸伞走过的爱情,还有光滑的青石板,还有最美最美的油菜花……一天天,一年年,直到我们都老去,我看着短信笑了,没有回给她,关了电话,把卡拔出来,扔进了垃圾桶,我结束了,关于过去种种的纠缠,为我和我的青春做最后的告别,我不会做《重庆森林》哩的金城武,我不在等待,不在迷惘,从初秋寒冷的黎明出发,开始一个全新的旅程,所有的路,我走或者未走的都只是平凡,绝对不再期待什么奇迹。

留在身后的脚印有深有浅,走过的路有坷有坦,所谓曾经彼此都爱过的人,有真有假,青春是一片双面胶带,一面是黏黏糊糊的疼痛,一面是光泽明亮的韶华。

十一月的一个下,我拉开宿舍蓝色的窗帘,看到外边,晴朗一片,我打开电脑,系统提示,我空间有留言,是一个叫“那些曾经”的女孩留的言,她说:“我明天就要结婚了,我不想让孩子出生在一个没有父亲的城市里,那天去医院,医生说是个男孩,我已经给孩子想好了名字,是我丈夫的姓加一个‘勇’字。

我关上了电脑,心像玻璃渣从四面八方拥挤过来一样,碎了一地,我回她:“对不起,祝福你”。

关于江南许许多多的故事,我永远不会听到它们,曾经,你在我的目光里走远,今天,我在你的视线里逃离。

也许在某年某月某时。

也许在来生,我们用了许多的回忆才记起对方的容颜。

薄如蝉翼的命,我们都不是彼此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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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2/8 1:17: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