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乡雪情浓 |
正文 | 我的故乡在苏北一所偏僻的农村,我和妻儿常年在南国奔波劳作,已有好多年没有回老家了。那种思乡的情感在心底与日俱增,特别想在冬天选个阴冷的日子回家看看,兴许还能有幸碰到家乡一场雪景呢! 在南方生活很久,冬天很难看到老天能淋漓尽致地下上一场雪,即使下了也是薄薄的一层,远没有小时候记忆中故乡的雪那么厚,那么美,那么有趣。 随着冬天的气温变得越来越暖,老家的雪可能也越来越少见了。在以前,老家一年下个三、四场大雪是很正常的事。经常是一夜之间,整个地面就是白皑皑的一片。清晨,母亲总是悄悄的第一个起床,首先是一个人默默地打扫着庭院的积雪,一直把扫去的雪堆积在门口很远的地方,然后烧好了早饭,才把我们姐弟几个从睡梦中叫起,一起分享着母亲准备的热气腾腾的早餐。 大雪降临时,每每第一个享受雪趣的便是我家养的花花,它见到雪总像见到阔别以久的亲人似的,欢快的在雪地里独自戏耍、打滚,玩到兴浓时把浑身粘满雪的身体卷曲成一团,还嗷嗷地直叫唤。(听老人讲,雪就是狗的舅舅,下雪是狗儿最高兴的事)。见到花花在雪中的戏耍,也逗的我们心里痒痒的,早已按捺不住的哥哥便迅速跑出去纠集村里的小伙伴们,把母亲清晨辛苦堆积起来的雪就地取材,堆起了各式各样的雪人。特别是大肚罗汉的憨态看上去可笑之极,大伙儿都为自己的杰作有种洋洋自得的成就感。伙伴们在一起玩耍,自然免不了一场激烈的雪战,往往会把我们的全身搞的脏兮兮、湿透透的。兴致正浓的我们不因浑身潮湿而寒冷。只有等到晚上回家时,一个个才因寒冷而卷缩在墙角。爷爷奶奶见到我们这个狼狈不堪的样子,总爱唠叨几句,责备中带有几许心疼。而母亲则无声地帮我们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升起了柴火。一家人围在火堆旁,一起享受着温暖的时刻,聆听着母亲讲着做人的道理。 家乡的老屋常年隐映在四季常青的绿色之中。房前是几排高大挺拔的松树,房后则是一大片竹园,在没有下雪的时候,竹子和青松各有秋千,完全可以相互媲美。可一到下雪的时候,境况却截然不同,一排排青松在雪中傲然挺立,经受着寒风大雪的摧残和考验。惟此时才能体会到“大雪压青松,青松挺立直”的至高境界。而翠竹遇到雪却像八十岁的老太,艰难地弯着几乎落地的支节。平时见到的竹子总喜欢和高风亮节、不折不屈的词眼联系到一起。惟有下雪时,才能见到她脆弱的一面。每到大雪降临时,母亲总会担心自家的竹园受到大雪的侵害。雪停后会立即全家总动员,去竹园敲打、摇晃着每一棵竹子上的积雪,往往搞的我们浑身上下全是雪。有的雪落到体内,与汗相融,刺骨的冷痛。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经过我们的劳动让竹园重现了的昔日的光彩,让雪中脆弱的竹子从此不在低头。 雪中逮兔成了我童年的又一桩趣事。老家属于平原地区,野生动物特别多。每到下雪的第二天,我们姐弟四人便会带着花花到村后的田野中寻觅野兔的踪迹。那时候每年雪下的比较多,可以根据以往捕猎的经验,无论是什么样的动物,只要在雪中留下了足迹,我们就可以判断出是什么样的动物经过。在一望无垠的田野中,我们兄妹总会分头寻找猎物,如果谁先发现野兔的踪迹,一声呼叫或一声口哨我们便心领神会,迅速会合。我们顺着野兔足印慢慢地向前觅寻,花花则一会儿跑前,一会儿退后,左闻右嗅,闻寻着蛛丝马迹。到了兔印消失时,便可以敲定野兔就藏匿在附近。这时候花花就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凭着灵敏的嗅觉,根据野兔的气味很快就会找到藏匿处。难以隐藏的野兔则被花花吓的在雪地中四处逃窜,别看野兔平时跑的贼快,可在厚厚的雪地里却没有它的用武之地。我们迅速对野兔进行围捕。一般不超过三分钟野兔便会束手就擒,成为我们的战利品。每次出去捕获二、三个兔子不成问题。回到家后,母亲凭着多年的烹饪手艺,一盆香气四溢的兔肉很快会呈现在我们眼前。一家人温馨地围在小桌前,欢声笑语、满屋飘香。那种其乐融融感觉虽时隔多年,岁月不在,余味犹存。 故乡的雪,曾在童年时给我留下许多美好的的回忆。如今已近十年没有回去过,乡雪给我儿时带来的种种乐趣自然成了我梦中的奢侈品,但唯一使我牵肠挂断、难以割舍的还是那一份久违的乡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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