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故乡是一幅画 |
| 正文 | 郭翰/文 开春，回了故乡一趟。当我看到自己家老屋前前后后生长出来的杂草，不觉让我陷入了沉思。故乡的变化，似乎不仅有着很多色彩的改变，更关键一点，美丽的背后，总是慢慢成为了记忆中的一幅画。它常常是那么真实，可也常常是变得那么富有想象。 在我们家老屋的周围，邻居家修建起来的房屋，有着地方不拘一格的美丽。富有特色的黔西北民居，青瓦白楼，在阳光的照耀下，山村的景致，更是凝聚了无数艺术的美。 可当我轻轻去敲门，还是没有一个人应答。突然，从后面的一间小屋里，跑出一条大黄狗，不假思索的就向我扑过来。说时迟，那时快，虽然离开这个地方很久了，可熟悉的记忆，还是让我警惕周围环境的变化，我没有及时让开，而是很快的提起邻居家门口的一条小板凳迎接着。虽然没有久经考验，但至少这条黄狗也算机智精灵，很快它就让开了，也没有扑过来，因为它自己也意识到，我手里拿着这么沉重的板凳，真的扑上来了，对它来说也是一种威胁，它肯定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于是，它就沉着头，自己从什么地方来，也就得回到什么地方去。 不过，看得出，这条狗确实是一条看家好狗中不二的选择。虽然我和一条狗经历了这么一次历险，可还是没有惊动出一个人影，虽然看得出有人活动的足迹，而始终没有一个人影出现。 记得我们2000年左右在家的时候，不要说这么大的动静，就是只要有狗叫的声音，也会惊动不少主人出来看一看。可见，故乡这几年的变化，不仅变得美丽了，也变得寂寞了。 想起故乡，我就会想起故乡的那一片稻田。说实话，故乡于我，对于变不变寂寞，我觉得意义不大，美不美丽，也只是一种心情的感受。但有一点，故乡的山山水水，确实让我在多少个梦里都无法忘记。特别是门前的那一片稻田，从稻田中间淌过的小河水，总是那么轻柔，也总是那么惬意。 2000年代，人们最时兴的就是外出务工，很多人在这个期间常常是全家都走出去，最多就是留下两个老人，然后幼小的孩子。随着孩子的长大，孩子又成为了新一代的离乡大军。全国各地都有着他们的足迹，各省市也都有着他们的身影。他们就像故乡的一片云，在故乡的上头飘荡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就慢慢飘到了他们该去的方向。然后拖儿带女，走出了这个不曾生自己养自己的地方，到自己该去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有的安家落户在外面，有的还是一直惦念着自己这个偏安一隅的家乡。我随着老屋的路一直往前走，走了一公里左右，也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到处的变化确实很大，地方的美丽乡村建设，也倒是让这泥泞一片的家乡徒增了很多干净。院落没有过去杂乱，泥土上也厚厚的覆盖了一层水泥，一直到田野的尽头。 可是，没有看到人的影子，陡然间让我回到了儿时的记忆。熟悉的家乡小道上，虽然没有了我们的脚印，也没有了过去的呐喊声。而田野里飞动的鸟群，偶尔还会升腾起一种稻花香味的意境。这片田野，那时月亮照耀这个小村庄的时候，我们经常会来到田野中游玩。虽然视野看不远，但吆喝声，欢声笑语的歌声，也会常常模糊的知道，宁静的田野里，不断游来游去的年轻人，这个田野并不宁静。特别是气候晴朗，星星挂满的苍际，月亮在山涧上，小河水哗哗从耳边回响。夏天的时候，小河里洗澡的人们，更是把一个小乡村打扮得热闹非凡。 而这些，在今天发展的社会，也许不会有了。人们都向城市流动，人们也都向着该去的地方。不仅看不到原来儿时的一个玩伴，更看不到小河边模糊的身影。诗一样的年纪，就像画一样留下的历史，更多的只是一种回忆的美，也像一种无法回来的时代印记。 时代的变迁，有时给我们心中留下的不仅是一种向往，更多的会是一种回忆。故乡留下的山，故乡留下的水，故乡依然流淌的小河，成为了山水相连的画面。还有自家的那栋老屋，虽然褪色了很多，也留不下一丝丝崭新的色彩。但连同这一切，如果我是一个画家，我就会清晰的把这一切再现在自己的眼前。 回想着这些，也记忆着过去的一切。似乎我们走了很远，也似乎我们留下了很多心灵的回味。 当我陷入沉思的时候，翻了一个小土坡，走着走着，眼前一个小屋吸引了我。我定睛一看，不远处正在喂养鸽子的人，正是小时候和我关系很好的朋友。他姓杨，个子小小瘦瘦。一阵惊喜，也一种意外之感油然而生。他认真的喂食鸽子的身影，显然没有发现到我，也不知道我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或者说，他正在想的，根本就和我的想法完全不一样。走到他的小屋子前，几只灰鸽子噗噗的飞了起来，他才扭过头来，似乎他没有意外，也并不惊讶。直到我叫住了他，他才站了起来，然后又惊又喜的来到我面前。我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也觉得有种难以抑制的喜悦。可他的手，并不像过去，握着他的手，一种粗糙的感觉，冰冷的沁入我的内心。他的手机械地动了一下，显然他是第一次握手，也是有种不适应的感觉。 我们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惊讶，也没有像儿时一样感觉谁离不开谁？只是一种过去曾经有过的情感，在今天突然相遇，究竟该如何处理这种相遇，他都没法适应了。还是我提起来，问了他一些近年来生活的话题，也才慢慢把这种陌生感褪去，逐渐拉近了聊天的机会。 我知道，这个儿时的朋友，也是遇到了如我们一样的生活变迁。他初中还没有毕业，就随着家乡的一些人去到了浙江打工，那时组团下浙江，似乎就是我们这个地方骄傲的事情。出门去就可以找钱，出门去就可以得到一种生存的方式一样。儿时的这个玩伴，就是这个时候成为了离乡背井的一员之一。 很多年来，他一直都在努力，但生活的境况并没有改变多少？现在他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妻子也带着一个孩子还在浙江打工，而他是因为政府的一系列惠农政策出台之后，努力十多年，怀揣十来万块钱回来建设房屋的。现在房子也修建起来了，为了能够照顾在家读书的小孩，坐不住的他，起了几个圈舍，喂了几头猪，养了200余只本地鸽子。闲时，他就到自己的“基地”看看，忙时，他就会忙地里的农活。 很显然，他的生活，也一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虽然这几年不是很富裕，也不想到会在外面呆一辈子，但手里有一定的钱，也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事。 我们一直聊，聊到了很多生活、工作、发展。本来他要求要去家里坐坐，但因为天色也渐渐晚去，我也不得不离开这个地方。 其实，真正留下来，晚上还会和他喝几杯地方的水花酒。但这一些，对于我一个不是很爱酒的人来说，也只是感受一下故乡酒香的滋味。不过，故乡的香也许不在于酒，也不在于有没有香味。能够回来看一看家里的老屋，能够再一次来到曾经记忆深刻的地方，想法当然也会多多，记忆也会有增无减。 对我来说，我没有经历很多大起大落的故乡之别，也没有留下多少醉生梦死的故乡之恋。我只觉得，故乡就是一幅画，能够经常留在脑海中，经常能够像欣赏内心一样欣赏着它，能够在自己疲倦的时候，就像小时候站在山涧看一看落下去的太阳，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满足，也是一种美好。 离开的时候，我还几经回头，看着阳光裸照在故乡的土地上，一片静悄悄之感。虽然它很美，虽然它很像一幅画，可看着慢慢褪下色彩的故乡，心中隐隐约约有一种冷冷的孤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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