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听梦蝶姐姐讲过去的事~汉阳系列之二 |
正文 | <我的少年> 每次“压马路”看见田边、路旁、地里那茂盛的绿油油的青草、总会忍不住啧啧赞叹;每次看见农人们用“除草剂”喷那些绿油油的青草,也总会暗自心疼不已,四十多年前亲身经历的那些岁月总会在不经意间浮现! 我家有五口人,爷爷、奶奶、父亲、都是地道的农民;我和母亲是城镇居民户口。爷爷和奶奶不是原配,亲爷爷在我父亲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隐约听奶奶说,继爷爷是抓壮丁的时候跑这里来的,具体继爷爷是哪里人没人知道。继爷爷和奶奶没有子女,确切地说,我父亲是我奶奶的独苗;我的奶奶打我记事起就双目失明了。 在那个集体所有制年代,一个壮劳力出一天工挣八个工分或者十个工分,每个工分价值五分钱;能每天被安排出工的不多,说白了,就算你有力气也不怕辛苦,每天出工的人员也是有限的,大多数时候都是轮流出工;当然,那个时候生产队的队长等干部是很吃香的,那些会“拍马屁”的自然被安排出工的时候要多些。 那个年代,大多数农民们辛辛苦苦从年头干到年底,年终结算进不了钱不说还要掏腰包倒贴钱补队里。为了家里经济能好过一些,农民们家家都会养猪,一来可以用猪粪浇自家的自留地,二来也可以卖掉或者过年时改善生活,我家里每年也会养两头猪。 我的父亲虽然只有初小文化程度,可一手钢笔正楷体行书体字写的特漂亮,并且还“拨得”一手好算盘,在那个年代,我父亲也算得上是有头脑能写会算的难得人才。 父亲刚开始是生产队的会记兼记分员,后来被选为生产队副队长兼会记。父亲每天忙着安排工作、自己也得出工。 那个时期,镇上要五天才赶一次集,更早些是七天才赶一次集。只有逢赶集妈妈才会去小食店里忙活一天,其它时间几乎都协助父亲打理家务。妈妈生性柔弱,做事不慌不忙慢条斯理的,说直白一点,就算天要塌下来,妈妈也是不温不火的。 虽说我是家中独女,但生活在那个年代,啥“掌上明珠”“手心里的宝”啊,还不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从几岁开始,我就跟着本条街的大哥哥大姐姐阿姨奶奶们四处割猪草,帮爸爸养猪! 那时,家家户户养猪,而且土地除了私人的三厘自留地外,都属于生产队集体所有,所以割草是很难很难的一件事,好些时候都要到别的公社(乡镇)走几里甚至十多里以外的山上才能割到的! 记得几岁时,就背个小背篼,屁颠屁颠的跟着大人们学割草,说真的,我从小就很懂事,能吃苦,也很麻利能干,其实,那个年代的孩子们都懂事早、也都很能吃苦很能干的。 年龄大些了,上小学了,那时,每天下午只上一节课,最多两节课,农村孩子们放学回到家里,都是放下书本,背起背篼就相约小伙伴们一起去割猪草。 唉!现在的年轻一代们都没法想象那时割青草有多难;很多时候脚都走痛了,太阳都快下山了,背篼里的青草连背篼底都没遮着。虽说也知道就这样回去父母也不会太过责怪的,但想到回家后父母的叹息和失望的眼神,想到猪圈里张嘴等着吃的猪儿,自个都觉的不好意思。 清楚地记得,有一天放学回家后,我和邻居家比我年长一岁的“杨二姑”一起原本只是打算在距离家不远的“向阳八队”的山上割草的,可几乎整座山都寻找遍了,也找不到有青草的地方,两个小姑娘就一直走啊一直走,也不知道走了多远,背兜倒是装满了青草,却在山上迷了路。 那时的夜、天好黑,真的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人烟稀少的荒山野岭不但黑,还是不是的发出各种瘆人的怪叫声,小小年龄的俩女孩子吓得哇哇大哭……我们在山上哭,两家大人急的四处寻找,幸好附近不远有户人家听见我们的哭声将我们送下了山。 那个时候的孩子们特别是女孩子们,不仅仅懂事早,能吃苦,也特“顽劣”,甚至比男孩子们还要“顽劣”。 很多时候女孩子出去割草都是三五成群的;再怎么懂事毕竟也是孩子嘛,贪玩是孩子天性,有时候,玩到太阳快下山了,才想起背兜还是空的,空着背篼回家肯定是不行的,怎么办?小伙伴叽叽咕咕七嘴八舌商量一番,“偷”,怎么偷?呵呵,想起就忍不住笑了;大家先想办法割一些青草,然后趁生产队看庄稼的人没注意时,偷偷遛进集体的地里,什么“红苕叶”,“花生叶”“莲花白”,反正只要猪儿能吃的,管它三七二十一,见啥偷啥,别看孩子们年龄小,那动作真可谓是迅雷不及掩耳,三下二下小背篼就装满满的,然后,把提前准备好的青草糊弄在面上,大摇大摆嘻嘻哈哈扯起嗓子高唱革命歌曲回家去。 我的少年时代,本应该是安心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年龄,可除了对“张铁生”“黄帅”交白卷映像深刻外,好像对其它没什么映像。最清晰的记忆片段就是每天放学的一背篼猪草,或者去为数不多的几个单位的厨房后面捡那些没被烧成灰多少还有些“搞头”的“煤炭花儿”,存放起用于冬天烤火或者在父亲弄的一个烂铁皮桶里烧热水、煮猪食。 这就是我的少年,记忆中满满幸福的少年时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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