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有老妈在家的日子 |
| 正文 | 李剑锋/渭南市石堡川水库灌溉管理局 无论年少还是现在，每每和妹妹回到家，见父亲第一句话就问：我妈哩，父亲一脸不情愿地回答，那时只要知道老妈在家，心里就安静了许多，父亲多少次在老妈耳边抱怨我们姊妹俩对他漠不关心，老妈听着听着，脸上不由自主地透出幸福。在我和妹子心里，老妈就是我们暖暖依靠，老妈在那儿，家就在那里。 那年冬天，妻陪女儿去了杭州，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父亲和老妈来到县城家里，要和我呆段时间，进门时老妈说：今年冬天，不用你沾手家务，不要你做饭，不要洗衣，老妈一口气地说这说那，容不得我加半句言语，父亲在一旁说：看你把娃惯的，啥都全包。老妈说：孩子上班忙，把公家的事干好就行，我在家呆着没事干，这点活也累不着，总不能天天呆在麻将桌上，老妈脸上透着满足笑容。 那年冬天，天气变得愈来愈冷，家里暖气始终徘徊在十五六度，楼上楼下多次给物业打电话寻找原因，回到家问起家里暖和不，老妈说多穿件衣服就行，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做事也不容易。而每天出门，老妈总是关心我穿衣多少，那年冬天家里暖气不热，老妈在家多穿件衣服取暖，朋友抱怨那年冬天是他有了记忆以来最冷的冬天，邻居抱怨集中供暖让他们在家里开着空调取暖，而我有老妈在家的日子，那个冬天一切都是暖暖和和的。 以前老妈也偶尔来县城家里，只是小住几日，匆忙得让我来不及体味有妈在家的滋润心情。老妈在家的那些日子，与朋友聚会少了许多，每每有应酬时，总是推辞老妈在家把饭做好了，不回家怕伤了老妈的心，话语中多是得意，朋友听后羡慕不已，嘴上说那次跟我到家混饭吃，话中透着嫉妒，感慨有老妈在家真好，朋友父母早逝，心底更多想享受有父母关怀的日子。 在老妈慈爱目光或无休止唠叨里，话题离不开衣食住行，每每坐在电脑桌边，老妈在一旁唠叨，我在玩电脑游戏，玩的开心尽性，语气上不耐烦、态度上不在乎，让老妈一次次欲言又止，不多会老妈一句不吭地离开，我才发觉冷落了老妈，老妈回到客厅带着自嘲口气给父亲说：孩子忙着哩，话语中透着宽容，老妈在家的日子，用她的唠叨纵容着我的任性，我似乎又回到孩提时代。 老妈在家的日子，在外自由玩耍时间少了许多，老妈规定晚上要九点回家，晚了多是用电话催促，有时我不耐烦挂掉电话，无论多晚回家，客厅里的灯总是亮着，老妈在瞌睡中醒来埋怨：天黑回来这么晚，你视力不好，路上让人多操心，以后再挂电话，再回来晚，我就给你最好朋友打电话，看他们敢留你多玩不。听着老妈威胁，好像我又成为小孩子一样，我嘴里抱怨，心底却是踏实。直到有天晚上十来点，和老妈走在街道上，路灯通亮，人来人往，一片热闹，老妈说：晚上街上灯光亮着，以后可以回来晚些，但不能超过十点，这时才觉得被人管着是种温暖，温暖得叫我有些内疚。 老妈和父亲在农村老家吃饭很随便，做得也粗糙，油多盐多口味重，与我们的口味或多或少有些差别，老妈说：做得好坏，你就将就着吃。我说：有人做饭，那还敢挑剔，说多要是罢工，还不得做思想工作，老妈听完开心地笑了。好久没有过这样舒心惬意日子，老妈在家，我很少有机会进厨房，下班回到家，热腾腾的饭菜已经上桌，而且每天都变着新花样。有时我在家的日子，老妈总说我炒得菜香，我炒菜时少油少盐，口味淡，父亲吃不惯，多少次抱怨，老妈在一旁帮腔，少油少盐，对你身体好，慢慢地，老妈做饭少油少盐，做得越来越精细，满桌饭菜泛着妈妈味道，老妈说：在娃这儿呆得时间长了，做饭的手艺都渐长了。 和老妈在一起的日子，日子过得淡定而闲适，一切都波澜不惊，一切都已习以为常，有天老妈回农村老家有事，天一亮就骑车出发，回来说也没有人打电话问她到家没，安全不。说这话时话语透着伤感，想起前几天，老妈教育表妹常回家看看，多次夸我她们在农村老家的日子，我隔三差五打电话问一下，问得话语虽然无关紧要，但是在他们心里知道儿子的关心，说这话时老妈脸上透着骄傲，但是与老妈在一起呆的时间长了，关怀溶在了每顿饭里，化在每句不经意的话语中，让我忘记了电话问候。 老妈在家的日子，每每下班回家，楼下门禁不用我刷卡就开了，上了楼家门虚掩着，老妈说：没事干，在窗子看到你回来，给你开门，省得掏钥匙，原来每每到了下班点，老妈就一直呆在窗边，看着我回家，心底涌起莫名地感动，那时我才知道家就是你打开房门时老妈的一句“你回来了”。 和老妈在一起，说话越来越随便，有时声音高了连自己也不晓得，老妈数落道：你毕业到现在，三十年了，这次是在你这儿呆得时间最长日子，还学会顶嘴了，在外面，尤其是在单位，不能这样说话，我不以为然地笑了，难怪女儿说：别看奶奶没上过小学，懂得道理挺多。 老妈在家的日子，家里干干净净，我上班时老妈在家闲不住，把我常年懒得动的杂物都给清理干干净净，摆放整整齐齐，家里一下子焕然一新，亮堂了许多，让我的心情也亮堂了起来。吃完饭也用不着忙碌洗碗刷锅，可以躺在床上尽情享受冬日阳光温暖，望着窗外感觉一切是那样悠闲自在，心情好得自然感觉不到冬日的寒冷，这一切让我的体重使劲往上涨，多日不见朋友一见到我，喊道肚子起来了，你又胖了，那时心满意足老妈在家的日子，没有过多考虑到身体的变化。 过年时妻和女儿回到家，买来一台体脂秤，身体得分和十二项指标得出一个结论：我的身体处于亚健康，妻和女儿给我课，再不减肥，你就毕（完蛋）了，老妈听后脸上挂满了担心。春节刚过，我就早睡早起，天边刚透出晨曦，我就出门锻炼，跑步走路多在万步以上，减肥逐渐有了效果，老妈多次提醒：锻炼悠着点，减肥是件长久的事。回到家中，老妈做得饭菜更加清淡，父亲抱怨过得是苦行僧日子，老妈说：娃正在减肥哩，你将就着（凑合）。 清明节过后，父母报了旅游团去桂林游玩，送走他们回到家中，家里冷清许多，耳边没有老妈唠叨，没有父亲在阳台上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客厅里电视机声音不再此起彼伏，家里一片静悄悄，不由得寂寞孤单在心底泛了起来，打开音响，耳边是悠扬歌声，喜爱的音乐让我的心始终高兴不起来，原来老妈在家的日子，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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