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世间,再也没有程蝶衣 |
正文 | 你在舞台上盛开,舞台下是掌声如潮。 四月,在慢慢的走近。春日明媚,花如海潮,却被更多的痛失所迷失。八年前你的终身一跃,灰飞烟灭,那么地绝决,不带一丝的眷念。那样一张青春明艳的脸庞,那样一副动人心弦的歌喉,又怎么不深刻怀念,和着满满的悲痛,汇成汪洋。 再也没有一个“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的程蝶衣水袖一甩全是戏。那样媚入骨髓的男人,叫梅艳芳在《胭脂扣》中都不得不以一副男相妆扮出场才能压住场子,满楼的莺莺燕燕,哪里有一个能比得上拾级而上,长身玉立,眼角眉梢撑开那么多风情婉转的十二少? 这样的一个男人,风华绝代,得修炼多少世才修得来?就算是女人,又有多少当得起风华绝代的?可是想到张国荣,这个词便脱口而出,再恰当不过。就像倪匡说的那个词“眉目如画”,媚眼如丝,轻烟漫卷,妩媚与忧郁同在,说不尽的风流。李碧华真是爱张国荣,一下子为他献上两个经典的角色,《霸王别姬》中的程蝶衣,《胭脂扣》中的十三少。珠联璧合或许就是这样的,非得有这样的人写出来,还得要这样的人演出来,才真正达到完美。她说:我曾坚持到“如果不是她和他演,情愿这戏胎死腹中”的地步。 张国荣在影片《阿飞正传》中的对镜独舞,更是叫人多年无法忘怀,那孤独的倾诉,那绝望的沉醉,怪不得董桥会写道:“他的举止恒常宣示的更是随旧时代消散的攀枝、赏荔的闲适”。他一个人把香港一个时代的苍凉底色尽现。 红,像蔷薇任性的结局,红,像唇上滴血般怨毒,在晦暗里漆黑中那个美梦,从镜里看不到的一份阵痛,你像红尘掠过一样沉重……”《霸王别姬》中的程蝶衣是张国荣表演生涯的一座高峰,几乎再没有后来者可以攀援。陈凯歌《梅兰芳》的败北,我以为是世间再没有第二个张国荣。那一出场的名伶风采,不是黎明端着木讷的架子摆得出来的,这么说,真的又埋汰了黎明,毕竟这不是他所长。看着程蝶衣站在舞台上,那就是他的天地,飘逸出尘,遗世独立,只有他,在那里,亘古而立。他的眼神平静得和整个嘈杂的世界那么不和谐,仿佛穿越了过去与未来。那寂寞,就像灰尘落地。张国荣在电影里和角色彻底融为了一体。这是喜也是悲,像费雯丽缱绻于角色的不可分离,最终歇斯底里而死。 到了《春光乍泄》,张国荣几乎已经难以和角色分出彼此。演员最好的演出,就是最后把自己演成了角色。生活不是电影,远比电影残酷,疼痛也更真实。《春》片在金像奖的失意,叫心怀满满期待的张国荣备受打击,是啊,那样的对手,几乎不堪一击,可是评委就是不投一张票,真叫人不堪。对俗世反叛的代价,却也并没有叫他停顿脚步。他依然我行我素,在不自由的社会里活出自我。这份勇气与担当,真叫人钦佩。 那年看着他在狗仔队的注目下,坚定牵着爱人唐先生的手消失在黑夜的背影,真是叹啊。这样的男人,爱几世都不后悔。是男人如何?是女人又如何?离合只是人世间的过场,眨眼之间多少的痴男怨女成仇人陌路。所有的情爱都掩不住悲凉的渗透,唯有真爱给人力量,给人支撑,给人继续活下去的勇气。97年他更是在演唱会中以一曲《月亮代表我的心》献给生命中的爱人唐,那么的百无禁忌。我会让你比我先走,帮你安葬,让你安心。把痛苦留给我。把寂寞留给我。这,就是我疼爱你的方式。这是他们之间最深重的情话。 世间总是有千万般万难,你的孤独没有人理解,你的深爱却付之一了。太多的流言,太过的压力。我是一个好人,我一生从没有做过不好的事情,为何会这样?没有人能给他答案,他留下只是飞鸟掠过,终身一跃。他是连死都要选择一个离经叛道的日子,就像有一天突然穿上红色高跟鞋涂上蓝色指甲油裹上半透视装出现在世人惊愕的目光中,生而为戏,死而为戏,究竟戏如人生还是人生入戏?究竟庄公为蝶还是蝶为庄公? 尽管你走的匆匆,但在我们心里,你永远是你,不一样的烟火,我们永远的哥哥,张国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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