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路上有风,有流浪人。 |
正文 | 夜里九点钟,从汽车南站走出来。 这些天,接连地阴霾。我拎着大包小包,瓢泼雨水倾打在身上。没有带伞,出租车的位置也排起了长龙。站在公交站台的时候,驶过的汽车溅起的污水,弄湿了鞋裤。我并不讨厌雨天,不过有时候在并不适宜的时候,往往喜欢地被我们排斥。就像在那座城市苦苦等候汽车的时候,饥饿难耐,不得已在一旁的便利店里泡了一桶方便面。小黑车老板们的吆喝声也夹杂在鸣笛,小孩哭闹,还有不断地抱怨声中。 公交车来了又开走了,没赶上师傅也没有人情味地看着我在后面追赶。人,在倒霉的时候,对什么都不满。很滑稽地摔了一跤,本能地松开行李,双手撑住了身体,只是头发凌乱地披开。站头上的人,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甚至偶尔有人捂着笑不合拢地嘴。人世炎凉,看得太多,自然地从包里取出毛巾擦拭头发。 苦等了很久,坐上车,一脸囧态地跑到后排。望着窗外浠稀的细雨笼罩着的城市,路过你待过的公园,我下了车。就那样,像傻子般坐在雨里望着天,任雨水淋湿整个身体。那次你逝去,也是这样的天气。我们在这里争吵,在互相说着再也不想见,然后我头也没回的坐上车离开。却不知道你静静地跟在后面。 迎面而来的大巴,酒驾的师傅,你像四散的花,被抛出好远,嘴角的鲜血将路边的雨水染得鲜红鲜红,缓缓地流向地下通道。接踵而至的路人,看着一场无关身己的悲剧,默默地看着你衣服染成红色,然后闭上眼。 我终究没能见到你最后一面。你在急救车上将一句对不起交给了护士。说了声抱歉,再也没办法留下来陪我。他很遗憾没有更多的时间去看着我走更远的路。他说,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年迈的母亲。 这些年,我安稳地定居在这座城市,找了一份简易的工作,有更多的闲情留下来照顾他的母亲。她,总是搬着一张小板凳,坐在门头看着远方,呢喃着。她说,她一直在等她儿子回家。 曾经带过她去过医院,看过医生。医生并没有检查出什么身体疾病。只是神志不清,偶尔又有些焦躁。她一直没有接受她的儿子死去的事实,于是我也会陪着她一起等。到最后,有段时间连我也相信他只是去了很远的远方,总有一天会回来。 时光根本欺骗不了很久。 后来,清醒来。我认真地陪着他母亲坐了很久的车,来到他的墓前。那是春日午后的时候,荒郊外漫天的油菜花,只见一位佝偻着的母亲,还有一位失意的哑巴。我两就一直等到西天蔓延起朱红色的晚霞。我牵着她往公交车站走。我回过头,看见一场风将我写给他的信吹的很远,一直消失在天地间。我没有哭。我把所有的思念都倾注在那封信里。我知道他把他带去了,还有更多的疼惜留给了我。 前些时日总是熬着看电影,紧贴着地板入睡。还是会不经意地想起你,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会不经意地想起最亲爱的人。 或者,在身边。或者在远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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