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昔年种下的柳 |
正文 | 又是一个追忆的青春的日子,浓浓夏日,是我们该拣起行囊,悄然离开的季节。回首张望一眼校园,也许,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回来,也许就不回来了。脚步如此的沉重,却是很轻的告别,青春的绚烂最后在一片成熟中里静默下来,泪水洗刷着我们的路,并且轻轻告诉自己,不要变坏了,我们永远要记得,这次的回眸,这一生的回眸。社会的人情练达,世事洞明,到头来都会抵不过我们这一次缓缓的,红了眼眶的回眸,因为,最美的时候,我们有最真实的自己,最真实的你我。 关于我的青春,我得永远承认,是从高晓松的歌开始的。 然后我在书店里看到了他新出的那本《如丧》就买了下来,我基本不买娱乐明星的书,但是高晓松的书,他虽然不是作家,我得替我的青春买下这本书。 书是大黑的封面,上面随意勾勒出的几片飘落的碎叶,下面是一棵印有年龄的树墩,一切都在如丧之中,如丧青春,如丧回忆,如丧爱恋,如丧激情,如丧一切可以丧的…… “如丧,就是如同要丧,还未丧,但终归会丧。” 他说,如丧青春比如丧考妣更要严重一点。 高晓松实在会取名,他的那本《写在墙上的脸》这个书名我就很喜欢,喜欢到不去看他的那本书,怕书里的文字糟蹋了这么几个字。 写在墙上的脸虽然会尾随岁月一起斑驳,但是总是老得不比生活里的快,我们回首时分,还能看到那时候的忧伤与欢笑。 我是在墙上写字画图一代里的人,刻画着往日的忧愁,却也憧憬着未来的翱翔,我说,曾经我无论多绝望,心里还是给自己留了希望,而现在,绝望就是绝望,没有任何的光亮。但是后来时光一直拉长,我们原本充盈的内心渐渐的就虚空起来,抽走了很多的绿意。 在《如丧》里我知道高晓松原来还在狱中翻译了加布里尔·加西亚·马尔克斯的《Memories of My Melancholy Whores》并译了一个很好听书名《昔年种柳》。 摘自《枯树赋》里的句子: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枪江潭;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开始了回忆的年纪,我们老了年轻,连同把一切的未来都老了。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之后,身边终归还只留着一个忧伤的妓女,在岁月面前,我们还如何能冰清玉洁,除了我们记起的那张载有青春的画在墙上的脸。 于是,我也开始回看自己昔年种下的柳,留不住的柳。 青春无悔。 这是高晓松的歌,他在《如丧》里再次贴出这首歌词的时候,他说:多年后录这首歌时,老狼在棚里哭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想起和女友在八中校门口树上刻下的字,他在黑着灯里的棚里,我在控制室里,通过麦克风谈起那些事,谈起她们。她们就像是从我们手指尖上滑过的那些叫岁月的东西一样,偶尔还会涌上心头。 就这样,我们这些男人把眼泪洒在了别人不经意自己却一直念念不忘的角落里。 有人说,站在女孩的立场上说,我们有谁没有在年轻的时候喜欢上那么几个混蛋。而我想说,又有谁,那个男孩没有去混蛋过伤过那么几个女孩。但是我们都爱过,从青涩得不能再青涩的年华里去很青涩的爱过的。但是有多少人就那么甜美地带着自己爱过的人守赢了时光的迁变? 如今她们呢,嫁做他人妇,一头踏实地扎进了日子里,我们的那点想念又是几多卑微。 不问有多少爱还可以重来,只问有多爱,它还在?有多少情深谈过的人还在身边守候着彼此最初始的那份感觉?人变得太快,岁月也走得不慢,所以渐行渐远之后,看看身边的人,已经不是那个曾经陪你笑陪你哭陪你感受岁月在指尖跳跃的人了,那么你还知道自己身边是谁在吗?是谁在不离不弃吗?没了青春的自己还敢去想不离不弃吗? 此时的我们,还能忍住泪吗?再往后的我们还会有泪吗? 我不知道青春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丧失了青春之后的自己是何种孤独。 青春是孤独的开始,青春里,我们知道了原来那些不安就叫做孤独,可是没了青春之后,却更加明白真正的孤独原来是这样的。 我的青春从走进那所高中的校园里开始,一进去就听到老狼的声音“你走后依旧的街,总有青春依旧的歌,总有人不断重演,我们的事。” 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永远,永远年轻的脸。 永远永远也不变的眼。 而我现在,我时常在夕阳下望着天际,远方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我,傻瓜,你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永远不变的你,怎么会有永远不变的你们? 我才知道当我还沉浸在高中校园的那几瓣白玉兰里时,大学也开始离我远了,我变得胡子拉碴,我变得臃肿懒散,我变成了一个走过时光的人,在那些学弟学妹们面前很沧桑的开始演讲,开始叮咛着他们要爱惜时光,不要去虚度。其实我想说,走了那么久,累了,困了,还是你们最美,我不知道拿什么来叮嘱你们,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敢在你们面前演说。 有学妹问我说,你觉得在高中校园里谈恋爱是不是很不好? 我想了想说,很多事情得你去做了才知道原来自己是错了,有些爱情,你得自己去谈了才知道那叫什么爱情。老师们神经紧张着,是因为他们不知道鸳鸯棒打不散,同林鸟天明各自飞,我的高中没有爱情,只有青春。而我后来,乃至后来的后来的爱情,都被生活剥开了外衣,才发现里面早就包裹着伤痛,只是那时候我们正当青春壮胆,彼此都不怕而已。 昔年种下的柳,已不认得如今的人,昔年有过的拥抱,已消逝得无依无靠,昔年璀璨,昔人明媚,却昔年的一切,都只是昔年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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