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散文的心情 |
正文 | 文字如同树上的叶子,自然形成却又各个不同。每棵树的生长环境不同,自然而然就在树上有着充分的体现。山势峻峭,土壤瘠薄,树体便弯曲遒劲。山野平阔,林深叶茂,枝干便高大挺拔。我想书写的文字,可以代表一时的心情。兴奋时,一纸鲜嫩的叶芽,意气风发且欣欣向荣。情绪低落,便是阴风怒号,席卷着漫天乌云,鼓动林涛如海啸般狂涌。把一棵树当成一个人生并不为过。它内心深藏的年轮,都饱经风雨,历尽沧桑。它甘愿与脚下的土地融为一体,一生默默无闻,恪尽职守,与甘于奉献的人生有相通之处。 在山野住居住的时间长了,就有想写一写树的想法。一棵棵树千姿百态,在眼前或静默或肃立或深沉,姿态各异。画家的笔可即景描绘,我的笔也可用书写文字的方式描绘,异曲同工,各有所长。只是,这个想法在心里憋闷多时,无法释放。在一起有个同伴,如同一张贴在身上的膏药。两个人的世界就显得有一个人多余,这种多余的感觉,是在写作无法完成的情况下才有的。在某种时候,山野里生活,两个人是个依靠,相互沟通可以排解寂寞和孤独。这天同伴要出山讨些吃食,我借故留下,自己觉得机会难得。 随着同伴的身影消逝,四周的绿色慢慢弥合成墙,蓝天白云为盖,兼有阳光作帘,一张木桌,一支笔,还有一个人的心情足矣。 笔落纸上,忽觉桌面粗糙。笔尖刺透纸张,折耗笔尖的同时,还影响书写速度。四下环顾,木屋门上的玻璃,应该是此间唯一平整的物件了。从取下到安放到桌面上,都需小心翼翼,玻璃的完好,也直接影响到木屋的完整。这段日子让人不可忍耐,席地而坐就可感到肚腹空虚带来的不适。桌上有个茶缸,泡着一点锅巴,绛红的颜色仿佛那里经历了一场酷霜。其实,此刻节气方入初秋,离下霜的时候尚早。于是,手中的笔不自觉地从眼前的生活写起。 万物都有自己的生活节奏,有自己的前进方向。身边有一条清流,沿着自己开辟的小沟,汩汩淌进一片绿意尚浓的草甸。随风涌来的是腐草的气息,还有一声声悠扬的牛铃。望不见牛儿在哪里卧着,稀稀疏疏的的白桦树倒是引人注目。叶子已经变的浅黄,配着原本就有的本色体肤,怎么看都是那么耐看。有两棵中间乌黑,不用猜就知道是牛缰绳磨的,还有一棵枝头扭断,应该也是牛儿的杰作。吃饱了无处打熬力气,拴它的树就遭殃了。 笔锋圆滑,与下面的玻璃有关,似乎把思维也顺带着流畅起来。一只斑斓蝴蝶盘旋几周,落到茶缸沿儿上。它好像被茶缸里的锅巴水所吸引。它应该来自草甸,那里有星星点点的的繁花。马蹄叶簇拥着一大堆叶子,高挑着长长的穗儿,黄灿灿的花次第开放着,“嗡嗡”声热闹非凡,也印证着竞争的程度。它来到这里,想是那里的香味已经寡淡,锅巴水的香气反而馥郁。我不敢妄动,连大气也不敢出。它像一片提早落下的大树叶,在茶缸沿儿翕张着翅膀。翅的背面看不出丁点儿华丽,甚至有些色彩混淆,像块调色板,五彩在这里调和后,再描绘到正面去。 一阵柴烟飘来。早晨添的一块湿柴,在这时不合时宜地燃烧起来。它被袭扰,忙振翅飞去。我会心一笑,似乎听到它的呛咳声。蝴蝶飞去,我沿着它飞去的方向看去,背景下的山野泛着五彩的秋韵,蝴蝶一下子就从眼里失去了定位。阔叶林都镶着黄边,叶脉微红,像星星点点欲燃的火苗。针叶林依旧碧绿,相互映衬着,层次分明。尖塔般的云杉林里间杂着许多红松树,它们之间体态迥然。因为果实的价值不同,也就决定着它们的生长高度。采收果实是要损毁树尖的,以至于云杉树越来越高,红松树越来越矮,高挑和矮胖不一定是绝配,却是无奈的组合。高低错落,非常态生长成为现实,慢慢接受了就成为自然,自然也就成为了习惯。没有快乐的心情就不是好心情,没有忧患的文字就不是好文字,常态的美和非常态的美有着相通之处,却又有着本质性的区别,在于心情的接受与否。 我放下笔。在这空旷的山野里,我和我的木屋沉浸在寂静的光环里。树隙间有张蛛网,网住一些露水,在等待阳光的角度。露水蒸发了,蜘蛛才能爬回,继续编织自己的梦,我和它何尝不是同一个心情呢? 清风理发,晶露濯足。这种感觉传输到笔尖上时,内心深处会对大自然充满无限的敬仰与信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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