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向日葵还是向日葵 |
正文 |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于秋天的记忆除了全身的疼痛还是全身的疼痛,也或许还有满手的水泡。好像从小学的时候开始,放了学就赶紧到田里去,那时候还只是个小屁孩,也没人认真指望你干多少活,我们也以去地里折腾一会儿为乐。 慢慢长大以后,从一个小半拉子到一个好劳力,每一个秋天的记忆都痛苦不勘,国庆节在我看来只是城里人的国庆节。每年的秋收都从割苞米秆儿开始,一下午下来,必定是满手的水泡。一路割到地头,手疼得不能伸直。手指被刀挤得扁扁的,红红的。一天下来,全身酸痛,躺下就再也起不来,但还是得起来…割完了再掰,几天就磨破一条裤子,我常常觉得我一回来,造得比真正的劳动妇女还妇女,头发随便一卷,穿没人要的破衣服裤子,穿妈不要的旧鞋,早晨因为太累饭也不吃,听见爸要走了,从被窝里爬出来套上衣服就走,脸也不洗。弟说:姐,你要是一直在农村生活,得比最邋遢的女的还邋遢。对于这一点我不认可,如果一辈子就这么过,我也是要面子的人,那就得严肃地面对了。 几天假期结束,每次回到学校都得好多天能够缓解这种身体得疲惫。至于那些水泡或割伤,从不曾有人在意它们什么时候被抚平,安抚它们的,只有时间。 工作以后,平时上班,五一回家种地,国庆回家秋收,雷打不动,我常常开玩笑说我比真正的农民还忙呢,农民们猫冬打麻将的时候,我每天蹶瘩蹶瘩去上班,农民春种秋收,我也掺呼的挺积极…这种“苦难”终于因为怀孕得以解脱。不用秋收的国庆节还像个国庆节。 今年,尼莫快两周岁了。可以和奶奶和姑在家玩了,所以我又去秋收了。尼莫奶奶家本来不种地了,但得割够了足够的苞米秆以备冬天烧鸡房子用,我的手没能因为年龄的增长而变得有用,又是一下午就起了泡。这还是干干停停,。在那些万恶的城里人为去哪玩而愁眉不展的时候,我们正在为养活他们而累死累活。〔农村有亲戚的都不算城里人,别那啥〕。唉!累死啦… 有人发表缪论说妇女没啥用,我觉得有用没用光说没用,得用事实说话。我觉得谁干活都累,就看你能不能咬住牙根。累也不说累,跟不上趟就咬紧牙,割不下来就用脚踹…实践证明,中国的劳动妇女很行!人呐,干啥就看你要不要这个劲,虽然死要面子活受罪,但我认为,就是累死也得伸溜直的死!昂首挺胸地死! 下午和尼莫爷爷去地里收向日葵,先把它们挨棵撂倒,然后不管大头小头,我一刀一个,刷刷把头都割下来,这比割人的头大概容易得多了。我一时割得性起,没刹住车,把手割破了… 向日葵被割了头,还是向日葵,但它再也向不了日了。我磨破了手,长好了,我还有手;我累死累活,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缓过来就还是我!我们的小尼莫长大了,再不用挨这样的累,但他也就无从知道劳累过后的放松是怎样的心情,也不能知道我们曾经在身体的疲劳中收获怎样心灵的慰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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