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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燕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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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 缘

石 月

诗云: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燕子是儿时的记忆,小时候在乡下,家里的窑洞每年都有燕子飞来,筑巢、补巢,生儿育女,捉虫喂养。祖辈相传,大人们告诉小孩,燕子在谁家筑巢,是吉祥、有福的事。燕子是益虫,专吃蚊蝇和庄稼地里的害虫,燕子还能预报天气,“燕子低飞蛇过道,大雨不久就来到”,因此,我们自小就对燕子充满感情,视如家人,视如人类的朋友。每年的春天,大人和小孩都会对燕子充满期盼,成为一种默契和习惯。但随着后来的多次搬迁,我的家中再也没有见到燕子。

今天是立夏过后的第七天,惦记家里的所育的皂角苗儿的出苗情况,清早便赶回老家去看。给苗圃浇了水,坐在新修不久的窑洞中纳凉歇息,不经意间一对燕子在窑中飞动,心中甚喜悦,仔细再看,发现窑洞中间墙壁的灯泡上边竟然垒起了燕子窝,惊喜之余,诧异不已。我每周都要回老家转转,竟然没有发现燕子何时筑巢了。再仔细看看,原来为了给修建不久的窑洞防风驱潮,窑洞前壁的顶窗是打开的,没有关闭过,很方便燕子出入,我们的无意之举打开了方便之窗,才喜结燕缘。

面对我的细细赏看,一只燕子窝在巢中,展翅抱窝,一只在窑洞中的铁丝上微微晃动,似警觉,似放哨,真的不很拘泥,不得不惊叹这千百年来的人与自然的传奇之缘。沙发靠在燕窝的正对面,两只燕子也在看着我,彷佛是要认识我这个窑洞的主人,彷佛要获得我的正式认可,呢喃的叫声彷佛是对我没有早留心它们这对天外来客的淡淡的嗔怪。是啊,我的心也充满温馨的自责,你说我净顾着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了,怎么就没有留心到这早住了几十天的可爱生灵呢?

一只燕子轻盈的飞了出去,另一只也跟着飞了出去,不一会,又双双归来。观察了几次,发现两只燕子在偌大的窑洞里,除了燕窝和窑中的那根铁丝,其它的地方都不会落脚的。真奇了怪,“弱水三千,吾取一瓢饮之”,燕子竟是如此的安守本分,知足自律,令人顿生敬意。

看着轻盈美妙的燕影,不禁想起了庄周梦蝶的旧事,蝶兮周兮,周兮蝶兮,一而二,二而一,是为物化。巢即是家,家即是巢。这是燕子的家,还是我的家,这是我的家,还是燕子的家?

作者单位:渭南市石堡川水库灌溉管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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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5 18:27: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