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重生之三 |
正文 | 三 历史的车轮在向前滚 动,我的人生也向前 行进着,身后迤逦着一串深深浅浅,曲曲弯弯的脚印,那只不过是走着深了,一时拔不出脚来。我不过是沧海一朵浪花,也翻不起什么动静,至多只溅起些水花。任何事只有自己默默吞咽,再苦的泪也得憋回去。 一路上走走停停,想这想那,母亲在我几岁的时候曾不止一次徒步几十里地来想看我,关于她的一些状况,好心的人们都偷偷告诉我,终于,有一回,在好心邻人的相劝下,在大人们的安排下,我见了一回母亲,一直以来,我很恨她丢下我,让我饱尝了世态炎凉。但是,为了能再上学,我只得求助于她。 第一次来到母亲的家,她正呆呆地坐在炕沿,披头散发,一点精气神也没有。看到我来了,精神立时焕发。我们惺惺惜惺惺搂抱在一起,听了我的诉苦,母亲答应了,说过几天凑齐就来拿吧。我不禁欣喜若狂,做起了黄粱美梦,美好的前景啊!又一天,我兴奋地踌躇满志的来到母亲家,母亲梳洗打扮得与前日判若两人,衣着也十分得体,正在西房包饺子,看见女儿来了,她异常地开心。我一开口就直奔主题,她支支吾吾,说来说去我听明白了反正是钱泡汤了,刚刚才温起来的心,从头又凉到脚。炕桌上已摆放着刚从饭馆里炒回来的热菜,用碗扣着。她想给我吃顿她亲手做的饭,我连看都不看一眼,我的心已愤怒到极点,大声地骂着,发泄着,而她只是泪流满面,没有辩解,任听我肆意得吼骂。一分钱没要着,生了一肚子气回去了。 我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全身上下被啄得体无完肤。那个上学的念头还强硬地扎根在脑子里。只要能让我上学,我有些疯魔了不管不顾,垂死挣扎。我又一再恳求他们我的父母,心里默念‘救世主啊,开开恩吧’。“我现在花了你们的钱,等将来我出嫁了,再还给你们,算借的”。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表达的。如果这样让我上学,我将来结草衔环,变牛做马也要报答。不知是什么原因,他们终于答应借我钱了。我因此欣喜不已,厂里还给我开一个月四十五的生活费,节省一点,也行了。每天,就是喝凉水就咸菜也要学成本事。我兴高采烈地从厂里开好一切证明,盖了大红公章,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等会就要坐车走了,收拾捆绑好行李。我还得坐下来,提笔打好了借钱的条子,继母又说:“写个保证书,保证不与你妈来走”。闻听此言,我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那还用写……”刚说了半句,后半句‘只要你们让我上学,只认你一个妈’刚出了喉咙的嗓子眼就横梗在那儿不上不下, 刚听了几个字的话音,继母粗暴地将我准备好的生活用品及行李一古脑全扔在院子里,还余怒未消。我如堕人间地狱,心——已碎了,还被踩在脚底下碾上几个来回,院子里的一地东西,件件呲牙咧嘴,心凉凉的,躯体上连一块仅存的遮羞布已被撕碎掳掠去,全身都在惊恐地颤抖。我再也无力气收拾扔在院里我的东西,想哭却哭不出来,只呆呆地矗在那儿。 当时没想到,后来才知晓,那不过是一个计谋,‘三十六计里究竟什么计’,根本就不想让我上学,却绕了一个大圈,何必呢,到最后,口实还在别人嘴里 小小的我,那斗得过他们,与他们再说,等于与虎谋皮。 自此,我更是独来独往,拖着受伤破碎的躯壳,不再与人多说一句话,除了吃喝拉撒会动以外,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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