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奋起反击 |
正文 | 他们一伙密谋要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合起来打我一顿,放出风声已经有好几天了,具体日期和地点都确定好了。那几天我心里特别的忐忑不安和恐惧,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是由温学怂恿鼓动和策划,具体实施过程是恩科挑衅闹事和我撕打扭缠在一起,其他人趁混乱围成一圈群殴我一人,这样他们觉得即新鲜刺激又过瘾。 我就这样成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吗?我要求助,我求助谁去,我想到了家人,我将此事告诉了家人。 家人知道后很吃惊,叹息着还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能妥善解除这次危机,挫败他们的阴谋。倒是比我大三岁已初中毕业回乡当农民的三姐听后情绪很激动,气愤的开口骂道: “打你妈的屄呢!你不害怕他,他打你你不会把鞋脱下到他个屄脸上搧尼莫可。” 我暗暗吃了一惊,正担心他们合伙打我,我无力还手,三姐的话给了我极大的信心和勇气。我还可以用鞋,我还可以脱掉穿在脚上的布鞋,拿在手上当武器还击。我不怕他们,我暗暗在心里给自己充气鼓劲,脱下鞋打他。他们肯定以为我又瘦又小,手无缚鸡之力,无力反抗,只有抱住头,蜷缩在地上哀叫着哭泣。 那一天终于姗姗来临了,这天是一九七四年春末夏初的五月份,我当时在邻大队的曹家学校读初中念六年级。那是个小麦成熟的季节,感觉已经很燥热很燥热了。路两边的麦子已经由西北方向刮来的干热风吹得摇晃着脑袋由油绿色一点点变干变黄,龙口夺食的夏收很快即将要来临了。 由于他们宣传工作做的好,班上的很多同学知道上午放学后在路上恩科打柏林呀,有一场好戏看了。 恩科家在夹道一队,我和温学的家在二队,我们放学回家时一起在二支渠上共同走一会后分路,二队的学生要再直朝东走,一队的学生还要顺着渠岸朝南走一会再向东走就回到家了。那天他为了实施既定方案,恩科没有按以前那种路线分路向南,而是和二队的学生走在一起,而一队的其他同学也想看热闹,走在二队学生的队伍中。 那天一路集中起来的同学很多,一大群往回赶。他们走在前面,我一个孤零零的跟在后面。方案开始实施了,恩科开始挑衅喊着我父亲的名子叫骂,其他同学跟着一同起哄嘲笑。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哭丧着脸低着头默默的走路不吭气。快到我们队斜道那片地了,我们走上了一条东南西北走向的斜路,路的东南方就是我们村,有一条南北路是一队二队田地的分界线而和那条斜路交叉。恩科不能再跟着二队的同学斜着往东南方向走了,他必须走在交叉路口向南直走,否则他就绕得太多了。再随着我们一同向前走的话,前方就是我们二队村口,碰上大人,他就不能打我,酝酿了很久的方案可能就要流产了。 终于走到交叉路口,此前温学一直给恩科打气鼓劲洗脑换脑。今天给你一个展示才华、大显身手,做英雄武士的绝好机会,该出手时就出手,劝他一定不要放弃今天的决斗。恩科也一直跃跃欲试,摩拳擦掌。前面的大队伍停于来了,堵住路口拦住了我的去路,其他同学都回过头来看着我。恩科叫骂着从人群里冲了出来,左手抓住我的领口,右手握成拳头,朝我的脸上击打过来。与此同时,其他同学也兴奋的围了过来,痛快的狂喊了起来,打呀!打呀!打呀! 我想起了三姐的话,不要怕,脱下鞋子打他!打他!!打他!!! 我突然弯下腰去,脱掉右脚上的布鞋,两只手握住鞋的后根部,鞋底朝外,高高举过右肩膀,使出吃奶的劲,哭喊着骂道:“我日你妈呢!”狠狠的狠狠的狠狠的朝他脸上搧打搧打搧打了过去。 谁也没有料到我会奋起反击,一阵慌乱,恩科本能的用手抵挡的了一下,右腿翘起来。“啪!”一声清脆的响声,我清清楚楚的看到,这一鞋掌打在了他穿着黑粗布裤子的右大腿腿面上,腿面上立即出现了一个很清晰的黄土鞋印。 奇迹发生了,潮水一样涌上来的同学哗一下全部退去,没有人再说话,鸦雀无声,默默的都转身往回走。我穿上鞋,尾随在后面回了家。 …… 我这一辈子都感激三姐那天对我说的那句话,都要感谢她给予我的自信和勇气,面对侵略和凌辱要奋起还击,要打!要打!!要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狗要咬你,你要拿起棍子打,狼要吃掉你,你要用刀劈死它。 其实我们都姓王,同一个祖宗。按辈份我和恩科平辈,他长我一岁,我该叫他为哥。温学比我大两岁,比我低一辈,我是他叔叔辈。我现在和他俩关系不错,恩科见了我兄弟长兄弟短,温学家就和我家斜对门,看到我也是柏林爸长,柏林爸短。 二〇〇九年十月二日于昆明市昆阳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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