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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莫向西湖歌此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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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向西湖歌此曲

“陛下,微臣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画师毛延寿跪在大堂之后,战战兢兢地低着头请罪。

“哼,毛爱卿入丹青馆已经十几年了,怎么这画技越来越不如从前?绝色美人竟能画成如此模样?既然如此,这画师一职爱卿已无法胜任,传朕旨意,毛延寿年岁已高,特赐还乡,颐养天年。”大堂高处,汉元帝刘奭声音冷冷传来。

“想不到这个王嫱倒有几分姿色,送到蛮荒之地还真是可惜,石显,你说是与不是?”

“陛下,您的意思奴才明白了,奴才这就去办”

官路上,黄土飞扬,在烈日的炙晒下,整个迎亲队伍显得懒散无力。“将军,此处多为盗寇劫匪活动之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加快时间赶路”

“大家打起精神,过了黄河,就有我们人接应,大伙儿可以好好休息一下····”领头的将军纵马来回大喊。

“不好···有劫匪···保护好五位公主····”话音未落,土匪已杀到眼前。匈奴迎亲三百将士抄起手中家伙就迎了上去,毫不畏惧。

但是这次遇到的土匪似乎很有来头,不似一般土匪无组织,一通乱抢。目标明确,从一开始,不冲金银财宝,直冲五位公主的软轿而去。领头的将军一眼看出他们的目的,遂气沉丹田,大吼一声“保护公主,他们是冲着公主而来···快···”

激战半柱香时间,敌人没有丝毫后退,一拨又一拨的直向着马车。匈奴人看到这群不怕死的土匪们如此行为,不禁皱紧眉头,心里暗道‘哪里来的匪寇,如此劫法···’

软轿内五个女子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神情慌乱,瑟瑟发抖。只有一人,面容沉静的揭开轿帘,看到外面越来越逼近的土匪,放下帘子,对着车内姐妹道:

“不要哭了,他们的目标明显冲着我们而来,马车太显眼了,必须下车,分散他们的注意···”“哭,哭什么哭,不想被这些贼寇劫走,就跟我下车,快···”

下车后,几个女子看到刀剑乱舞,尸体横陈,吓得瞬间就跌倒在地,哪里还敢动上一步。但危急时刻,再怎么害怕也得离马车远一点,不顾他人意见,扯起几人就是一推“给我跑,往右边山丘上跑···快···”这一扯一推,几个女子再不情愿,生死情况下也拼命跑了起来。

看到这边几位公主的动作,匈奴将军立即下令“各自保护身边公主,往山上撤。”

一一扫过几位公主容颜,贼匪头子打了个手势,身边几十个土匪跟着头儿就向王嫱这边冲来。显然,这十几个人皆是高手,一眨眼功夫,就飞到王嫱这边,厮杀起来,匈奴人虽彪悍有力,但对上这些以灵巧,快捷著称的中原高手,却略显不足,一百多人不到一刻钟就倒下了一半。王昭君终于明白这伙人是冲着自己而来,当下只能且战且退。簇拥着王昭君,后是黄河滔滔河水,前是武艺高强的贼匪,将士们退无可退,留下几人围成小圈保护着公主,其他人都加入的战斗之中。主子虽看清了局势,无奈这边被小贼们纠缠,始终不得脱身,而其他将士也必须保护其他公主们的安全,无暇东顾。看着自己兄弟一个个倒下,几个围在王昭君身边的将士也加入了战斗,而正在此时,一直未动的头儿一个运气就飞到了王昭君面前,作势就要劫人而走,一直等待着他动的将军也恰在此时飞身而起,提着大刀就直指头儿胸前刺去,头儿也不急,一手抓着王昭君,另一手架起长剑就迎了上去,两人你来我往过了几十招都不见败势,可怜了王昭君提着被飞来甩去,慌得头晕,那头儿提着她也不见累,信手有余的过着招,王昭君无意中瞄见此人里衣,脑袋一个炸弹爆开‘大内侍卫?皇上的人?为何?’抬头看着此人,王昭君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中。看到她的眼神,头儿心头一乱‘莫非···’就在这一刹那,主子大刀对着擎着王昭君的手就砍了过来,躲闪不及,一甩,昭君直接就给甩进了滚滚黄河中···

看见王昭君入水,头儿明白无须再战,一声长啸,单手握着剑就飞奔而去。其他贼匪见势也纷纷撤退。留下众人面面相觑,公主殿下路途被劫,就算匈奴方面交的了差,大汉想必不会罢休···

短暂静默后,被称作主子的人发话了“莫汉,莫比,莫申,你们带着四位公主先行过了黄河,在行馆等着我们,莫长,你跟着我带上一拨人沿着河岸寻找,记住,公主出事的事情不许宣扬···”

言毕,带上一行人,沿着黄河岸边开始了搜寻。按说这王昭君才掉入河中没多久,这河水再湍急,也不至于花去一行人七昼夜时间,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迎娶队伍是不能再耽搁的了。一入冬,漠北大雪封路,就得等到来年开春才能上路。可公主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大汉要是追究起来,又该如何交代?这被称为主子的人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心里自是焦急无比。

“莫长,留下十几人,你们先行回行馆,告诉莫汉,莫比他们先行北上,在各处行馆留下信息,等找到公主,我快马加鞭,赶上你们。一定要保护好各位公主的安全,切记···”

话说,昭君自掉下黄河之后,一路随波逐流,昭君已然昏了过去,随着河水沉浮,慢慢的飘到了一处浅滩,便搁浅了下来。这河滩鲜有人迹,昭君躺了一天也没见过人影过来搭救。其实,王昭君自飘到浅滩开始,就以一个人注意到了,不过此人仅仅瞥了一眼就不再过问,找了一棵浓密的大树靠了上去,就此休养生息。此人这般不闻不问,也是个残忍之人,至少也看看躺着的人是生是死吧!难道就没有丝毫的好奇之心。

一天过后,夕阳夕下,天暗了下来。更是没有人来管昭君的生死了。许是终于抵不过良心的谴责,那个人慢慢的自林中走了出来。一看就是一年轻男子,结实高健的身躯挺拔有力,一张俊脸剑眉飞扬鼻梁傲挺,薄唇坚毅,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若虎豹般凌厉,浑身上下散发出不可一世的狂妄和霸道,森严冷漠的气息更是澎湃惊人。只是,此时此人脸上透漏出明显的不耐烦的神情。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了王昭君身边。用脚踢了踢昭君,见没有反应。“死了?”嘀咕了一声。然后积极嫌弃的用手指捻起昭君的衣角,一用力,昭君便翻了个身,不期然的脸便直现在此人眼前。昭君沉鱼落雁的美已为佳话,此人虽不知昭君身份,但突然看到这么一个美人,还是有一瞬间的失神和惊叹。“美丽的女鬼吗?”此人轻轻笑了一声。抱起昭君向他的大树走去。

昭君这一昏迷直到第五日才醒了过来。“啊···”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张大大的脸摆在面前。且不管此人长得如何俊秀,但是这么鼻子对鼻子,眼睛瞪眼睛,不被吓死才怪。听到王昭君的撕心裂肺的惨叫。这男子瞬间飘离在了绝对安全的位置。等昭君叫过之后,也瞬间飘了回来。

“叫完了吧!叫完了就起来走动走动吧。那边有一处清泉,想喝水,想净身自便···”说完不等昭君回话,就一提身,轻飘飘的落在了大树上搭建的棚子上。

昭君对于自己没死很意外,意外之后又很快接受了现实。既然没死,那便是老天给自己的福分。环眼看了一遍周遭环境。自己也不知道在哪里,了无人烟,再向上看了一下在打坐的男子。微微一哂,想必是他救了自己吧!昭君福大命大。漂了这么些天,也没碰伤撞伤。就是虚脱,昏迷了这么些时日。一入宫门深四海。昭君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可以逃离高墙铜瓦。当初入宫为了王家,为了父亲,更是为了母亲。王家有女初长成,沉鱼落雁人皆识。王家似乎把整个家族期望都寄托在了昭君身上。谁知玉颜不及寒鸦色, 犹带昭阳日影来。入宫多年却连皇帝的面都没见上。昭君有她自己的傲骨,况且进宫也是身不由己,没有皇帝的宠幸,对于昭君自己来说是 是福不是祸。但是王家境况一年不如一年。昭君无奈,自告奋勇,远嫁匈奴。这样想必皇帝会待王家好一点。当初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无奈天意弄人,曾经遥不可及的梦想近在咫尺,自由!昭君似乎闻到了自由的芳香。

昭君在沉思,心里头百转千回。树上的男子也在默默观察者昭君的。两下无声,只有不知疲倦的鸟儿,欢快的鸣叫着。这样的静谧和和谐。

昭君不是多话之人,显然这个男子也不是。两人相处了两天,连个正式的对话也没有。仅仅互道了一下姓名。其余一概不知。昭君看他每天打坐修习,再练上几个时辰的剑,昭君以为此人是个隐居的剑客。

经过两天的思虑,昭君知道,匈奴,大汉,王家跟自己算是没有关系了。现在的昭君只是个落难的弱女子。而且只得依靠这个男子。不管这男子再怎么冷漠,既然救了自己,想必不是大恶之辈。明白了现状,昭君也没必要摆小姐架子,装矜持。但是昭君锦衣玉食惯了,哪懂得五谷杂粮这些个俗事。

“莫大哥,对不起,你受伤了···”

“莫大哥,对不起,以后我来烤鱼吧···”

“莫大哥,对不起,鱼烤焦了···”

“莫大哥,对不起,我抓不到鱼···”

“莫大哥,对不起···”

“莫大哥,对不起···”

莫皋这几天中了昭君的“对不起”的毒。只要一叫,准没好事。当初就不应该救!莫皋越想越愤怒,周身气息越来越冷。“莫大哥,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没用的废物,救来用什么用,累赘。以后再说对不起,我一定会把你扔到河里去的。我说到做到···”

“莫大哥,对不··那个,没有鱼烤了,得·得抓几条了···”

莫皋瞄了一眼昭君,鄙视的情绪完美的展现了出来。昭君在后面只得苦笑了一下。

这夜,乌云压顶,狂风大作,树叶簌簌作响,不一会儿大雨瓢盆而至。这时虽在夏天,但是到了夜晚温度本就有所降低,再加上大雨,昭君瑟瑟躲在树根下。如此阴冷,睡是无法睡着了,昭君睁着眼睛尽量想些美好的事情,想着母亲的怀抱,父亲的宠爱,想着王府的瑾院,想着瑾院的锦被,火盆,棉衣···似乎周身真的温暖了起来,似乎火盆就在旁边,昭君尽力向火盆靠拢,紧紧挨着,靠着,暖着···

第二天,艳阳高照,昭君在阳光的照射下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在树上,在树上的棚子里。一个人在树根下睡着,不是不害怕,不是不恐惧。可是昭君都忍了下来,不曾抱怨,哭泣,甚至绝望。然而,在这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昭君放声大哭,要把这段时间的疑虑,彷徨,害怕,恐惧,怨恨,不甘统统都哭掉。不是什么小姐,不是什么妃子,不是什么公主。只是一个孤独无依的女子。

莫皋站在不远处看着昭君大哭,只是静静的看着,然而那眼神里多了一丝不一样的情绪,心里也萌发一丝陌生的情愫。似乎叫可怜、似乎叫怜惜、似乎叫保护···

这以后,莫皋身上的生人勿进标签自动拆除了。自动抓鱼,自动烤鱼,自动浣衣,自动带昭君飞上棚子,自动给予昭君温暖···

一晃一月时光呼啸而过,莫皋的伤已完全好了,最近莫皋常会出山,昭君也知道了莫皋并非隐士,许是什么事困住了吧。

“月儿,我们出去吧。”昭君告诉莫皋的是自己的乳名“皓月”

昭君看了一眼这片河岸,看了一眼那可大树,看了一眼那个棚子,跟上了莫皋的脚步。

“公主殿下,请跟我们回宫···”一排将士跪立在昭君面前。昭君不可置信的看着莫皋。莫皋看着远处,又恢复了他的冷峻面目。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原来,我什么也不知道!原来,只是梦!原来···

罢了罢了···

昭君随着一行人一路北上,因为几位公主先行,昭君一行变快了许多,快马加鞭。终于在入冬以后来到了匈奴科沁草原。

是夜,匈奴王为公主洗尘,大宴群臣。昭君一路像个木偶遂侍女们摆弄,直到到了帐篷外,听到高唱“汉朝昭君公主到···”

昭君的出现让整个宴会一片抽气赞叹声,昭君闻若未闻,安然做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王上的到来,呼韩邪单于似乎很高兴,人未到爽朗的笑声已至。众人一阵高呼,在呼韩邪单于的爽朗的笑声中,宴会真正开始。这期间,总有人不断地盯着昭君看,昭君心里清楚,匈奴不比大汉,买妻易妻换妻的事已是司空见惯。父亲死了,儿子可以继承父亲一切,包括父亲的女人们。大臣之间也可以用妻子做筹码交换利益。呼韩邪单于直盯着王昭君看,仿佛要挖个洞的似的。看着看着,又是一阵大笑。昭君莫名其妙却也无可奈何。

“宣我旨意,大汉昭君公主,美艳无双,勇气可嘉。特封为宁胡阏氏”

“王上英明”又是一阵高呼。昭君听到这旨意,一时之间愣住了。

“雕陶莫皋大王子到···”

听到这名字,昭君又是一愣,不自觉的抬头看向来人。

怎么会是他?

为什么是他?

原来,是他!

莫皋目不斜视的走过,在单于边下坐下后,冷峻的眼神扫了一眼众人,几个大臣瞬间低下了头。这次没弄死他,下次还有机会吗?几个大臣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昭君没有看到这底下风起云涌。脑海里想的是莫皋那个极其陌生的眼神,眼中流泪,心内成灰。便是这般绝望的感觉吗?

这之后的两年时间,匈奴表面一片和谐。然而内部争权斗争已是汹涌澎湃。呼韩邪单于像是一夜之间就苍老了下去。虽是一代天骄,奈何英雄暮年,抵不过岁月的侵蚀。余公元前31年逝世。

岁月催人老,曾经的叱咤风云,终究只能被历史用短短几句话寥寥慨括。

莫皋顺利继承了王位。被尊称为复株累若鞮单于。宁胡阙氏从胡俗,下嫁复株累若鞮单于。

新婚之夜,一排热闹景象。到了夜半,却清晰可闻新婚房子里传来的嚎啕大哭!那种扯破喉咙,嘶声力竭的哭声把守在外边的侍女吓得半死。侍卫们也跑来问怎么回事。

房子里面传来一声“没事,都下去吧”后,便只剩下哭声。慢慢的哭声渐低,然后只余下抽泣。还伴随着一声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最后质问声消失,只余下轻声安慰的声音“因为,我是莫皋、、、因为,你是昭君、、、因为,我喜欢你、、、月儿,我喜欢你,月儿,月儿,你终于是我的了···我的月儿···”

史书记载,王昭君出塞,远嫁匈奴,为中华民族的和谐做出了巨大贡献。寥寥数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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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6 0:36: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