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恰好你就在那里 |
正文 | 恰好你就在那里 再次读完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没有少年时感动得一塌糊涂,现在的我不禁怀疑,真的有如此纯粹的爱情吗? 回到茨威格为我们构建的小说世界里,他笔下的主人公大都有偏执狂的倾向:《母亲的情人》中的小男孩,《一个女人的二十四小时》中的贵妇人,《热带癫狂症患者》中的医生等等,正如茨威格自己陈述的那样:“对于各种犯偏执狂,囿于一孔之见的人,我向来就感兴趣,因为一个人越是孤陋寡闻,从另一个角度说,他也就越是接近于无限。”而在《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中,陌生女人飞蛾扑火般的爱情绝唱让人唏嘘不已,她把这种乌托邦式的爱情独角戏用尽一生来演绎,从十三岁第一眼看到作家R就爱上他,到十八岁委身于他,再到独自抚养两人的孩子直至生命的尽头,这中间两人有见过几次面,每一次,她都在心中呐喊:“认出我吧,认出我!”但他都没有认出她,如果不是她临死前写下的信,他甚至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女人如此如痴如醉地爱着他。有很多人分析茨威格创作这部小说的主题思想,也有人从女性主义来分析小说中主人公的形象,还有观点分析了小说中白玫瑰和蓝色花瓶的暗含意蕴,到现在我们对这部小说的研究也越来越深刻和成熟。但我仅从陌生女人的角度分析一下作家R的出现。 在R出现前,十三岁的“我”的生活是灰色的,毫无乐趣,和寡母一起生活,母亲是“即使树上掉下一片叶子也怕砸到自己头上”,如此小心翼翼活着,而她们的邻居整天吵闹,男主人整天酗酒,不务正业,他家的小孩也蛮横无理,满嘴脏话。在这样的环境中,她迫切需要一缕阳光照进来,驱走生活的黑暗。而在搬运家具的过程中,“我”充分见识到了体面的、美好的生活:印度的佛像、意大利的雕刻、色彩鲜艳的巨幅油画、书桌、蓝色的水晶花瓶、白玫瑰……“我”怀着小孩子的好奇心想象他的形象:一位满头白发,带着眼镜的老爷爷,但无论如何,他的生活都是和“我”的不一样。终于,当大约二十五岁、面容俊秀的R迈着轻盈矫捷的步伐,像个孩子一样欢快地跨上楼梯时,天下所有的美好都汇聚到他的身上,他的周围甚至散发着温暖的光芒,与其说他是一个上帝的宠儿,不如说他是“我”梦想的化身,想象的产物。“我”的希望汇聚成一个实物,那就是R。其实,如果不是R,那么还会有H,或者是画家R,音乐家R,律师R,总之是一切“我”认为的体面的、美好的生活的化身。 张爱玲说,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你遇到的那个人,不早也不晚,恰好就在此刻,轻轻地问一句:“原来你也在这里。”这是一份诗情画意的遇见和爱恋,但是“我”的爱恋和痴情全部凝聚到一个终于出现的R身上,便紧紧抓住,就像抓住生活中仅剩的希望,仅有的救命稻草,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无奈的悲凉。 |
随便看 |
|
四季谷提供散文、诗歌、杂文、随笔、日记、小小说等优秀文学作品,并提供汉语、英语等词典在线查询,是专业的文学及文字学习免费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