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于己慈悲 |
正文 | 不是雨疏风骤的景况,从昨夜蔓延到白日,天色灰蒙蒙的一片,看不到本来的颜色,也或许这就是天本来的颜色,晴日里伪装得好极,今次碰上这雨,脂粉簌簌地往下掉,适才显出本来面目来。 我总是一个刻薄之人,嘴上总是不愿意留情的,揶揄了灰白灰白的天空几句,许是被人家那豆大的“少女”的泪吓到,才堪堪停止了嘲讽。抬头望天,伸手触雨,念及我那些个或写在纸上或记在脑海的计划,登时面色不喜。多么适合出行的日子,芬芳馥郁,气温也十分可人,就好像是一个可心的姑娘。奈何,天有不测风云,这台风说来就来,于是乎,我这华丽的计划只好夭折在昏天黑地的睡眠之中。向来浅眠,如今这气候宜人,天色昏暗,正是适合裹着被子去睡个昏天暗地,管它东西南北风!确然。 外头的雨一直在下,或密或疏,但是总是控制不好音量,在我的梦里来来回回。我好像撑着竹篙行船,本是风平浪静,尚可优哉游哉,忽而狂风骤雨,弄得我焦头烂额——好好的美梦,好好的自在,被这忽轻忽重的声音给破坏,徒徒给我留了这黑漆漆的夜,扰人心的雨,还有无边无际的梦醒之后的惆怅—— 听雨,似乎是一个极为美妙的差事。掀开窗帘,看着这倾倒的珍珠,手指微动,想要攒在一起,日后做成门帘如何?也比他孙猴子的水帘洞一比!脑子越发的昏昏沉沉,头一点一点地,整个身体开始犯困地叫嚣,耳边的雨声或有或无,一下子钻进了梦中。我的梦里下了雨,你撑着伞等着我,我过去,你后退,然后雨淋了我一身,淋了你一身,明明你是撑着伞的,而我没有——心念一动,幻化出一把伞来,带到你面前,你的眼眸清清冷冷,没有情绪,似乎这雨一点不曾落在你的身上——雨声,是敲在伞面上的,很是真实。和我的心跳声一起,真实地化入我的血液里。 又是梦。醒来恼怒,天阶黑如墨,雨丝不曾转。 抬手触碰自己的额心,又揉了揉太阳穴。“我这是梦见自己了吗?”那方才——看看周遭,窗帘的确被拉开了,是用青色的布制成,上头印了花朵,垂在身后—— 庄周梦蝶,不知几何? 我梦我,又是何故? 是这雨注释还是命定? 那个在雨中撑着伞,又被淋湿的人,那个被淋湿却是无感的人,就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一般,遥不可及。 如若,那个时候我没有幻出一把伞来,走近她,是怎样的光景? 如若,那个时候我没有从梦中醒来,又该如何? 如若,那个时候我醒来却没有忘记后来的事情,会不会有所不同? 我梦我,于自己慈悲。 雨中撑伞,淋湿不觉。 外间还是下着雨,我的嘴里仍旧是那样刻薄的言语,这天定是被心上人弃了,才这般哭闹!一点都不晓得对自己慈悲,可是,转念,这何尝不是对自己的慈悲呢?情之一事,说不得,道不明。 “雨真大。”半晌才悠悠地说道。有些嫌弃地抖了抖睡袍,好像衣服上沾了什么脏东西,大抵是天空的眼泪水,脂粉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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