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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那些年,那些鹅
正文

今天偶然在电脑里看见一张大白鹅的照片,大白鹅在水池边,张开翅膀,对着一池清波,正欲飞翔的姿态。这白鹅,这扑棱的雍容,这正欲用红掌拨清波的放纵,勾起我无限回忆。

大概还在四五岁时,我就开始与鹅打交道了。那时母亲因为做一个手术,爷爷又恰在病中,不得不把我送到了外婆家,外婆便把几只鹅交给了我。直到现在,我若再去外婆家,庄上的一些人依然会指着我絮叨,说我小时候放鹅可负责了,鹅到哪,我到哪。

这就是我最初的对于放鹅的记忆。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在大日头下,总是随着鹅,鹅走一步,我跟一步。直到因为想我的父亲来看我,却看到了一个被晒得黑不溜秋的孩子正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这一望,把父亲的心都给望疼了,父亲顾不了那么多,背起我,就往家赶。

稍大一点,上了三四年级吧!母亲为了能填补我的暑假时间,家里都会适时的养起鹅来。

每到暑假,田野里已经是一片绿油油的景象,空气中散发着稻秧的清香味道。总是在一早上五六点钟时就被母亲喊醒,不得不空着肚子,光着小脚丫子,揉着惺忪的睡眼去放鹅。

清晨露水很重,光着的脚丫无拘束的踩在湿漉漉的青草叶上,清凉凉的,经过一夜燥热的脚丫经露珠一洗涤,清爽宜人。

刚开始几年,母亲买的鹅还只有十来只,渐渐的母亲买的鹅越来越多,早晨刚从圈子里放出来的这群鹅,总要格外夸张的蹬蹬鹅爪,扑扇扑扇翅膀,伸伸鹅脖,然后就是一顿狂奔,直到看见路面上的青草儿,又好似风卷残云,你赶都赶不走。

原先的一根竹竿已经不能指挥这么多的鹅,一看到草儿,它们就跟疯了一样,头都不抬,只管一个劲的啄草,头一点一点的像得了羊癫疯,谁还管你走不走。我不得不在竹竿的末梢系上一个塑料袋,然后摇的呼扇呼扇的响,本来袋子就挺销魂,再加上袋借风势,风催袋响,那阵势有点像在战场上。

一大队的鹅就会被吓得呼啦啦的往前直窜,常常有那么几个长不大的总是被挤翻在地,慌忙之中翻了几下,翻不过来,更加害怕,好像天会压下来一样。也有那么几个贪吃的,总也赶不走,逼得我不得不冲上去,朝它的屁股就是一脚,,它却只是假装被吓了一跳,嘎嘎的叫,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紧跑慢跑的,拐得拐得那肉嘟嘟的肥屁股,追向大部队。

终于到了一个有水有草的池塘,把它们统统赶进塘里,大日头下,鹅都大张着嘴,一边喘气,一边叫,一见到水,立刻就像是服了兴奋剂一般,一骨碌就像跳水运动员一样,一下就到水里了。下到水里,若是大一点的已成色的白鹅,它们会扑扇开偌大的翅膀,在水面上尽情的狂奔一会,而后就开始找吃的。

水里有些水草它们很喜欢,有时它们也会把头伸到水底,在摸索着什么吃,吃得还挺香的,津津有味的忙个半天,喽饱了,就开始打扮,用水把羽毛洗得干干净净,精气神十足。这时大概就可以来一段红掌拨清波了。

有时,鹅也很淘气,到快回家时,它们怎么都不肯上岸,我不得不抓起地上的土疙瘩块朝它们的后面猛砸,原本只想吓吓它们的,却没成想,正好砸到了它们其中一个的脑袋上。那鹅立即就像中了邪,在水里不停的打转,好不容易把鹅赶上来时,发觉那鹅已是头重脚轻,走起路来像是喝了酒一样,一颠一撞的,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雍容。

我一见状,立即把鹅捧在手里,吓得哭得跟一个泪人。

我们家养得鹅一般都是白鹅,偶尔也会有一两只灰黑相间的,我却一点都不喜欢它。虽然也幻想过丑小鹅也能变成白天鹅,有朝一日能够展翅高飞,但终究没能如愿。

如今想来放鹅的记忆已渐行渐远,好像记忆里的气泡。但那样的蔚蓝色的天空中,白白的云儿在忘情的飘,而我就在那无遮无掩的茫茫原野里,一边挥着竹竿赶着鹅,一边又在纵情高歌,那样的景象成了一段永恒的记忆。

这记忆中,有泪水,更有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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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2/26 15:47: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