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夜 |
正文 | 文:王势午 夜里,可怕的失眠时常会光临,时光就变得异常晦涩。我没有办法在失眠时使自己思想安静下来,东一头西一头的,一切都乱的像小时候喜欢吃得角瓜一样,团成一团! 最近自己的草稿箱中一篇又一篇开了头但写不下去的文章被我打在角落里,笔似枯竭了的泉眼,文字像被挤干的马奶一样无法成篇。一夜一夜的异常清醒把整个夜拉得很长!那天和远在另一个城市的叶子说起来,我可以听到他似乎在轻轻地叹息,然后问我是怎么了? 我被他这么一问,问的我很惶恐。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谁能知道呢?有好多好多次我都会在后半夜醒过来,睁着空洞的眼睛在听身外这个世界,想着为什么,听来听去,却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和不厌其烦的心跳,甚至心跳有时突然会像裂开的玻璃杯一样把疼痛从心房向整个身体放射开去,那种碎裂时清脆的声音我竟能听得很清晰。 我无法做到彻底的快乐,尽管我极力的让自己快乐。但我明白我的性格是双面的,快乐中总透一种淡淡的伤感。每每这个时候我就会认为自己就是夏季的雨天,频繁的雷暴雨在空中凝结重重的湿气,有时又阳光明媚的让人心跳,彩虹就是我的遥望却不可触及的童话。 我迄今走过的路平凡简单,谁也不会知道我时常会有呐喊的冲动和所要呐喊的内容,我自己也不知道。 那天一个人跑到野外,先是坐在草地上,看见一只蚂蚁在玩,我索性躺下来在蚂蚁前面伸出我的手指,我想等它爬上我的手指,我也要和刘亮程一样一定会把它也带到它想去的地方,那里或许真有一块面包屑或者一块它喜欢吃的甘蔗渣子。但它到了我的指前只是把头上的角轻轻地碰了我一下,甚至都没有碰到就转身走了。周围没有看到第二只蚂蚁,我看它的转身是如此的潇洒华丽,而对我的等待竟不屑一顾,我很失落,其实我就是想和它在这一片荒芜人烟的地方做个朋友而已,但它却高贵的转身了! 我不知道它的世界是不是孤独的。它爬行的路会不会还要走很远很远。如果我生气了,伸手过去就可以不费一点力气捏死它,甚至它来不及体验疼痛就被我弄碎了一切,我不知道它若是有灵在天,会不会为不爬我的指头而招来杀身之祸感到后悔。我假想我邪恶的看着它在我手指头上破碎成横七竖八的尸体,我觉得我不是善良的动物,但我有一种痛快淋漓的杀戮快感。 原来生命就是这样不堪一击,不能自己左右。四年前,我不知道是否也在经历着一次死亡。医生告诉我或者三年或者更长时间我就会和死神握手。那天,他妈的真是糟糕,我拿着医生给我的待检通知无力的打开车门,钻了进去,一下子泪流的稀里哗啦。我想到了远逝的父母和身边的妻儿,觉得天不再高远,一切都压的我透不过气来。 那天, 在车里痛痛快快的流了一次眼泪后,我把车点着了开上路。路两边黑绿色的树影无声的向后逃了过去,我觉得那天没有太阳,可车外的光线却亮的刺眼。 几天后报告出来,没有想的那么可怕,也许我被愚弄了!但我要感谢那个三十几岁的女医生,是她不疼不热的话让我有了那次不顾形象的哭泣,有了那一次的泪水也让我体验了一次生死。我开始觉得生命果真渺小,渺小到医生的一张纸就可以宣告有无! 我在想,如果真的就那样在几年前就像一盏灯一样熄灭了,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那天去等小y出考场,时间多余出来,我只好在不远处的一个公园等。因为不是周末,园内几乎算得上是人迹罕至,在一个人工搭成的长长走廊下面,我将自己平躺在木质的长椅上。走廊顶上被多年老藤缠绕的密不透阳,一叶一叶的绿有点过份,我倒是感谢它们遮住了六月的燥热。我的耳边有了小鸟的鸣叫声,我闭着眼睛就可以听出它长什么样子,儿时的一点点记忆如这枝枝蔓蔓的藤条一样爬上心坎,小心的钻疼着自己。 把一只胳膊横挡住在额头,我真的愿意就这样长久的闭着眼睛听这些可爱的鸟唱着风的歌声。 园外就是人来人往的车流,兵荒马乱的世界,唯独我一个人在这里。我想小y该出来和我一起听。说实话我发现从我走进了城市就觉得城市不适合我,我会为突然发现嘈杂的城市一个角落里自自然然长出来的一点点绿意而感动,我觉得那才是生命的价值,没有在乎路人的眼睛或者别人的喜好自己长自己的,多么恬淡悠然! 混乱的心情让我随时都无法做到心平气和,于是我开始意识到并且肯定夜就是上帝赐予我的礼物,不管是焦躁、失落还是得意忘形都会在夜里让我有了归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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