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斜冬1——初雪 |
正文 | 在我写下这篇文章的时候,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雪了。 记忆里下雪是件可怕且不浪漫的事,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快乐的印象。大雪后出门,不知要小心脚下的冰碴,还得提防着不被平房屋檐顶着的冰锥打到,因此,我讨厌下雪。某个冬天的暴风雪,世界被铺成了一张厚厚的白布,我一脚深一脚浅的在白色的世界里走着,每踩一下,“咝—”地一声,给这白布划一口子,然后世界又重归安宁,连“咝—”的后半截也没有了。 一年的第一场雪。雪还未能凝结成传说中圣洁的晶体,很稀薄,在未接近地面的空中已然消融,化成水滴滴在地上。雪很大。像无数颗白色的星星从天空中坠落,斜着落下,像把所有的声音都吞没。 我轻轻地往那窗子上哈气,立即漫出了一片朦胧的水影,还冒着热气。我试着向那水影上画着,画出了一片雪花,歪歪扭扭,与那方正的窗户很不协调。我凝视这雪花,好似一张笑脸,是那张最熟悉的笑脸,心灵的底片能冲洗出的第一张相片。那雪花却很快消散,只剩几滴渺小的水影在窗子上,片刻后不留一点痕迹。 也许在极北的荒原上,有正真的风雪。冰冷的大地,呼啸的寒风,灰白的天空,组成的岁月的碎片,实在太单调,漫长、博大、永无边际。当我所有的触觉被打开,瞬间可以膨胀成“永恒”。人们奢求的永恒,一直都是那个能够暂停的瞬间,但瞬间永远不会变成那一直不变的“永恒”。 太消极了。 可是我们除了篡改过去与和时间对抗,还能怎样?永无来日的恪守,最终就自暴自弃为“永恒”。 雪停了。并没有磅礴的阳光。雾也散了,我看到不远处山脚的烟囱升腾起的源源不断的白烟,和着山间隐约显现的还未融化的白雪融进天空,一直不断重复着。 生活不过如此,它偷走一切事物原有的模样,万千变化中,又返还到最初。而那渺渺的皑皑白雪,都是它送给你的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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