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说名字 |
正文 | 说名字 每个人都有名字,从文人学者的风雅字号到市井小民的阿猫阿狗,都是为人父母者几分美好的寄托,或指望其出人头地,或盼望其长命百岁,或希冀富贵骄人,或期待其平安一生……。这一切于孩子来说,都是被动的承受者,从心理学上来讲,有的可以形成良好的心理效应,激励其上进,成了社会显达,这时人们会说,你看看,人家名如其人,不枉了爹娘起的好名字,有的却是反向的,好事者说起来未免会摇头晃脑道,大名之下其实符也,辱没了这般好字号。 我的名字是很普通的,普通得象一仓黄豆里的一粒,绝不会令人产生念过之后口留余香的美感。父亲是高小毕业,母亲是文盲。孩子的到来带给他们当然是喜悦,一个男孩,看体型长大后会是一个壮劳力,喜过之后,也就这样,继续做着维持生计的各种劳作。我是他们第三个孩子,上面一个姐姐,一个哥哥,到了第三个这种喜悦程度已经打了折扣,不会在起名字上费什么脑筋,正好我生日比较巧,是农历的九月初九,同样是文盲的爷爷提议叫小九,于是我就叫了小九,没提任何异议,当然当时我也不会提。 第一次感觉这个名字比较特殊,是小时候看电影《东进》,反面人物刘大麻子有九个姨太太,其中九姨太太最得他的宠爱,时时处处和他粘在一起,其中一个精典桥段,就是刘大麻子拍着九姨太的肚子调笑:老九,没想到你这肚子里还真有点货。当时老百姓的文艺生活是如此贫乏,这两个狗男女调情的眼神,这么暧昧的言语和动作,一时间刺激了多少国人的神经,但可苦了我了,我提级了,不叫小九了,改名叫老九了,虽然我只有不到十几岁,从年龄上来讲还嫩得很!男女老少看见我,都用夸张得厉害的语调叫我,老九!那个九字拉得老长,越是人多,喊的那个人越兴奋,人群中发出一片满足的笑声,我把头低得几乎插入裤裆,哧溜一声逃之夭夭,这种玩笑持续了很多年,到今天我还能记起那些人笑得不可抑制的样子。 这令我很自卑,到了上初中的时候,老师让自己填表,我做了个小聪明的举动,把九改成了玖,自以为很得意,离九姨太远了不少。可是当时人们写字极不规范,又没打印机,容易把玖写成玫字,于是关于名字的第二个打击降临到我头上,一考试后,老师念成绩,念到谁,谁就站起来。一个个念下来,很是威严,对成绩不好的同学绝对是个压力。本来我的成绩挺好,所以念成绩的的时候往往是我露脸的时候,那天很悲催,这位老师是新来的,把我的名字念成了吴海玫,我迟迟不愿站起来,老师又很大声地把错误重复了两遍,是的,合计三遍,我只好站了起来,哄堂大笑。同学们都喊我玫,关系好的喊我玫姐。 悲惨呀,悲惨,我一直在这个阴影里生活着!一个绝地逢生的事件发生在我工作多年后,有次带着客人去曲阜,酒酣之际说起名字,我十分羞赧地报出了名字,座中一位大师(是的,我现在一直把他当成大师,虽然人家没有自封)给我作了解读,吴者口下有天,为万物这本,海者无所不包,容量极大,九为众数之首,三个字联在一起,不得了,非得问谁起的,后来我解释是偶然得之,他更是推崇倍至,眼神之中颇有几分屑小如我者不该浪费这么好的名字的味道,一瞬间,压迫我三十多年的垒块轰然倒地,我畅快至极,与其连干三大杯,我解脱了,就是这感觉! 但是,后来我们家的下一代,我姐的孩子,我哥的孩子,我的孩子在起名字的时候均是由我操刀,很费一番斟酌,可别因为名字再让孩子受到心理上的折磨了。 关于名字,就说这些,博您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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