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逆流成海 |
正文 | 清晨,蒙蒙细雨,在没有光线的寝室里,显得越发的昏暗。我并没有选择去开那个能照亮寝室每一个角落的日光灯,而是在书桌上那些白的、黑的、蓝的、粗的、细的、绕成一团的线中寻找台灯的插头。我一条一条的理着各种纠缠在一起的线,有的甚至成了理论上的死结,只好先放在一边,继续寻找着台灯的线。终于,在经过几番大动干戈之后,我找到,并理清了台灯的线。当我打开台灯,周围的一切显得更加的昏暗了。但我喜欢这样的感觉,并且深深沉醉于此。 书桌一角那还剩半瓶汽的打火机已经略带一点灰尘,我像从前一样,再一次的按响了它的开关,欣赏着那艳丽的火苗从我的指旁闪现出来。手指滑落,焰火熄灭,美好的事物也许就像这样转瞬即逝,在眼前留下一个黯淡的光影,用以证明它存在过。突然想起了朱自清《匆匆》里面这样一句话:八千多个日子已经从我手中溜去,像针尖上一滴水滴在大海里,我的日子滴在时间的流里,没有声音,也没有影子。时光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流淌着,脸庞的胡渣也这样一寸一寸的生长着。我拿起镜子,在镜子里寻找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脸,那便是自己。我不知道自己二百多度的近视眼能否真正地看清那所谓的自己,不过我还是一厢情愿的认为那就是自己。因为离镜子的距离很近,我并没有戴上眼镜。如果距离远得足够,我也将不得不戴上眼镜看东西,因为那能让我把眼前的事物看得清晰,也许是自以为的清晰。有时候我也会取下自己的眼镜看远方的山,或者是云。我无法看清,眼前只有一条淡淡的模糊的轮廓,但那却美得极致。 我又一次的打开了书桌上的信封,是一位高中同学寄来的,里面除了信还附上了一张信卡。信卡上是她手抄的郭敬明的《盛夏来袭》,里面写着:我一边读着escape,escape,一边撩起一点窗帘向外望,忽然,我偶发现了这个词的语感,我看到树木正在蓬蓬勃勃escape般生长,树叶正绿油油地escape般的伸展,整个夏季中的生命都在热烈地旁若无人地扩张;我忽然有一种痛苦的感受,我不能escape,不能像野生植物一样尽情扑入窗外的夏季。起初我不懂“escape”的意思,还以为是一个具有生命力的词语,当我搜索到这个词语的涵义的时候,才明白,原来它的意思是逃避。“啪”,熊熊的火焰迸发了出来,在风扇的鼓动下,紧握在我手上的火焰像钻进刺丛的猛兽一般胡乱地挣扎。在它做完最后几近疯狂地挣扎之后,终于又恢复了平静,指尖上残留的余温也渐渐地冷却。 桌上的黄色小闹钟也已是布满了尘埃,看着秒针一声不吭地扫着一个又一个无情的数字,最后画上了一个完美而又残酷的圆。我也试着在草稿纸上画圆, 比秒针画得要快,画一个圆只不过需要几秒钟,而秒针需要一分钟,而分针需要一个小时,而时针却要用十二个小时才能画一个圆,有的人用一年画上一个圆,有的人用一生画上一个圆。又一分钟过去了,秒针又重新回到了原点,而我也依然坐在凳子上未动,似乎时间未走,一切都已经定格一般。定格在某一个维度里,我看到了时光狰狞的面目,它张开长满尖牙的大嘴,刺进我的心里,发狂地撕扯着我的五脏六腑。我用微弱的目光等待着死亡,可它却停下了撕咬,舔着我被洞穿得残破不堪的心。一层,一层,愈合成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伤疤。 桌上的仙人球长得不错,从去年上大学以来,它就一直陪伴着我。在印象中我从未给它浇过水,但它却活得好好的。是的,它好好的,浑身锋利的尖刺让我这个对它绝无二心的人都难以接近。我总想抚摸它,来表达我对它的喜爱,但一靠近,就能见到它满身的尖刺,让我无从靠近。久而久之,我习惯了默默地看着它,就像看着自己一样,只是自己没有明显的刺而已。 突然发现,口有些干了,我推开了寝室到阳台的门窗,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外面的雨也断了。我按着饮水机,看着杯中的水由浅至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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