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飞来一对燕子-----一对紫裳的燕子。
对于城市居民来说，这的确是件意外的惊喜。
母亲放下手里的活计，一边仰头
望它们飞进飞去，一边笑着说：“是那只受伤的燕子飞回来了，还带来个了新伙伴”。
那只受伤的燕子飞回来了？我骤然忆起去年的春天——
父亲下班回来，笑眯眯的。他从黑皮包里抓出一只紫燕。弟弟欢呼起来。父亲说，这燕子从窗外飞进他的办公室，关了窗户，他将它逮了回来。
母亲接过那燕子。
“哟，它受伤了”母亲说。我们都凑了过去：果真，燕子腹部一小片羽毛被拔去，露出红褐色带血的肉来。
母亲吩咐我拿来“肤轻松”，挤在手指，轻轻地匀到燕子伤处。
母亲说，把它放了。弟弟不依，吵着要做个鸟笼喂养起来。
母亲还是把它放了，一直望着它消失在远方的天空……
而今，便是那只受伤的燕子飞回来了么？—我仰头想看个明白，但找不出什么痕迹。
“是它。”母亲眼里充满着自信。两只燕子在屋里盘旋了一会，又双双飞了出去…
『他们衔泥去了』母亲说。几天后，我家阳台上垒起了一个燕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