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闲话乌镇 |
| 正文 | 我与宽第一次游玩乌镇。领略乌镇，难免有些浮光掠影。而我在此执笔构思绝非当时之感，而只是忆起当日游乐所观，窥得华表一二罢了。若要问起当日之感，那就得问问当日的我了。 抵达乌镇，约莫中午1，2点，正是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天气不算晴朗，郁郁沉沉，虽无烈日当头，江南的郁蒸的天气也够让人受的。“买票去吧”，于是游览便开始了。 这样的天气，在加上贯流的一条碧阴阴的小河，就觉得整个小桥流水，古镇人家模模糊糊晕出一片朦胧的雾霭。我们站在石桥上取景拍照，桥上人颇多，桥下一艘小船悠悠的从桥洞中驶出，船夫一身白色褂，带着斗笠，不紧不慢的在船尾摇曳着桨。而那本来寂寂的河水，随着来来往往的船只与划桨，柔柔的荡漾着。乌镇的水看起来虽谈不上清澈，却显得格外婉约，许是那本地水一样的姑娘们每次妆抹之后将未用完的胭脂水侵入了这河中吧，淡而不腻，色而不俗。江南温婉，气质柔美都倾注在这一汪碧水里。碧碧的水又融入河岸碧碧的柳看上去十分的真切，喧嚣之中的恬静的深沉是看透了多少风风雨雨，人生百态，从古而至今。没有人知道这乌镇的水承载了多少历史与兴亡。如此一想，便觉这水又如此的厚重了。桥上熙熙攘攘，听不真切浆划水的美妙声，到是身边快门喀喳声很清晰。我们沿着河畔长长的走廊，江南水乡，河埠廊坊，真真切切地于我们脚下，我们眼里走过。不知前方的风景又如何？ 在摊前买了两打明信片，一打黑白，一打雪景。忽然传来缓闷的雷声，摊主说要下雨了，果然过了不久这雨就来了。起先雨不是很大，我们也还能在雨中领略一番烟雨江南的韵味,不过这雨却不如水乡的温柔，很快就将我们赶到了一处药铺的地方，还好外面搭了避雨亭，我们便落脚在此避避雨。此地应该是几条小河汇集的地方，河面开阔。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在河面上，河面密密麻麻的小纹波，原先只是船与桨撩拨着这绿阴阴，沉静的河面，遇到这狂雨愈觉得格外的活泼了。这下便又出现别一样的风韵了：大雨带给了乌镇淡淡的烟，模糊糊的，又带一抹淡淡的绿，像是天际下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轻纱，舞动在大雨中，虚化了的远处亭台楼阁，琅琊斗角，轮廓模模糊糊。天空中的鸟，游人，以及河面上的船夫都静了下来，愈发觉雨中的乌镇在动静交织下奏得了一曲独特的恋曲。这样想来，粗狂式的雷阵雨看起来倒也显得温柔端庄了。雨小了，我们接着上路，空气比先前清新了许多。涓涓雨水从脚下那些石板路的缝隙中流着，屋檐的雨滴晶莹剔透如透明的珍珠，落下青石板上绽开了许多小水珠，成兰叶之态，许是随着石缝流入河里，归宿于未落入河里的雨滴何其重要，可前途莫测，岂非一己所能左右？或许游人还在避雨，雨巷内空无一人，些许沉寂，唯有两排屋檐下潺潺的落雨，珠帘断断续续。唯缺另一种美，倘若能逢遇丁香花儿样的姑娘，配着烟雨江南的旗袍，撑着油纸伞，独自的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中，该是多么的美好。却也只是想想罢了，无奈心所向之美真真切切但却与我如隔鸿沟，可望而不可及也，无关乎落花流水，只是一种美丽的错误，想到此处，心头微震，一咀轻叹。不知不觉已是黄昏洒幕了。 晚饭过后，该是夜游西栅了。夜幕还未降临，我们已进入西栅景区了。东西两栅之水虽一脉相承，与我而言却各有不同了。若把东水比作浓抹的少妇，西水则是淡妆少女情了，河水如夜般平静，多出一份灵动。格局也确乎不同，东栅依河成街，西栅几处四面亲水，有河中起亭之感。不远处郁郁苍苍的大树中隐出一座石桥，桥身彩灯霓旖，船行处，桥下河上的倒影色彩粼粼，愈显得旁边的树更加诡秘，而桥又更添了一份神秘，繁华的外表却掩饰不了内在散发的荒凉。想到此，不觉微微苦笑，世事纷繁，也许人生难能可贵的是要处理好个人心中的思想情感与自我外在的表现之间的矛盾了。我欲踏上它的脊去感受一番，无奈前途未知。说到桥，可以说是江南水乡的一个缩影了，古韵的桥身彰显出的不仅仅是水乡的气质，而是周遭的景物在历史中的沉淀，石桥那份沉甸甸的沧桑的美好是经过岁月更替洗琢出来的。不仅仅如此吧，不忍看到石桥如此的严肃，遂再说说它一身唯美的浪漫吧。当年，十大弟子之一阿难尊者对佛祖说 ：我喜欢上了一女子。佛祖问阿难：你有多喜欢这女子?阿难说：我愿化身石桥，受那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她从桥上经过。阿难，某日等那女子从桥上经过，那也便只是经过了，此刻你已化身成了石桥，注定只与风雨厮守。这便是爱的修行了。 夜已然笼降下来，不远处已灯火阑珊。这边热闹非凡，石桥上，护栏上华灯璀璨，来来往往的小船上挂着两盏用灯笼罩着的灯在河上随着船一起荡漾，河上到处都是灯光的碎影，斑斑驳驳。岸上也是人声鼎沸，一片浮华之景。想到了朱自清与俞平伯各自的一篇散文：《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不过与文中有些许不一样，既无皎洁的月亮又无吴侬软语和着琵琶的弹唱，而后者这被一间酒吧所代替，里面隆重的重金属乐器和着鼎沸的人声倒也蛮相称的。想象着河岸边悠悠地传来歌姬，弹着琵琶唱着不知名的小曲儿，那就别有一番韵味了。这只不过是我虚无的幻象罢了。老天却要我不虚此行，行至某处竟能听到一歌者在台上用苏州方言和着琵琶弹唱《枫桥夜泊》，响亮而婉转，虽曲子短暂，余音袅袅，圆足的醉，圆足的恋，也圆润了我的渴望，不过曲终人散，想到昔日游苏州未能去寒山寺，心中又泛起一阵可惜与遗憾。华灯璀璨的暗处，是一阵岑寂与宁静的地方，喧哗的人声透不过来，只听得周围声声的蝉叫，愈发的觉得此地静谧安详，在这碧波荡漾，清风蝉鸣之中，亭台楼阁已悄然的进入梦乡，许是累了。累了的我们悄悄的寻觅着出去的路，趁着习习微风离开了这灯火阑珊下的水乡，只是意犹未尽，萦恋之意未曾断过，脚下是回去的路，而身后想必河中的繁灯依然。 人去了，沉醉在梦里水乡的我们也该醒了，只是好梦短暂，为之可惜。我于乌镇而言，只不过是千千万万，沧海一栗的匆匆过客，留不下什么，带不去什么，唯将这满脑子的回忆去萦恋它的美好。等待我的，则是前方的道路，崎岖漫长，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结果如何，犹未得知，只不过这途中之路，我们真真切切踏踏实实的走过，留住风光，不留遗憾。与君共勉。 ---2013,7,28号晚于上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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