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威宁行记之_万鸟腾越的草海鹤乡 |
正文 | 此次威宁县举办的国际摄影大赛集体采风活动,算是历届国际观鸟节的一个有效延伸,有着很好的扎堆效应。在草海国家级湿地自然保护区办观鸟节已经有好几个年头了,虽然每届都在出新意,但要说到真正的热闹,还得首数云集摄影人记录美好瞬间这一招。所以,活动的主旨开宗明义就表明,为的是促进人与自然和谐统一的核心理念,提升地方形象、发掘特有魅力,充分展示县内丰富的旅游资源和迷人的高原风光,以及多姿多彩的民族民间文化、古朴大方的民俗风情、日新月异的城乡风貌,使外界更深度地了解和认识威宁,提高知名度,增强吸引力,促使文化产业上规模、上档次、上水平,推进经济社会持续、健康、稳定发展。威宁凭着草海湿地,不仅得到了大自然的恩赐,也赢来许许多多宝贵的发展机遇。 在历史上的某个特殊时期,温饱问题尚是社会发展的首要条件,于是就有人想到排干草海积水,将湖底平坦肥沃的土地划拨给周边村民耕作,从广种薄收中满足部分农民原始的富足感。后来,环境问题摆上了议事日程,经过多方长时期的协调努力,草海逐渐又恢复了一定的水域。但这一放一收,无可避免地激发了失地农民的心理矛盾,短暂得到过肥地供养的人们开始四处投告,弄得地方政府在安抚工作中超乎寻常地被动。好在随着“地球之肾”慢慢恢复“肾功能”的过程中,美丽的高原精灵黑颈鹤陆续回到湿地周边安家越冬,而且它的身份还出人意料地从“野雁鹅”变成了珍稀候鸟,受到国家机器的强势保护。观鸟爱鸟的专家、学者和摄影爱好者纷至沓来,使得高寒冷凉的草海地区不再萧瑟,使得边远偏僻的乌蒙腹地不再寂寞。拍鸟和看鸟的人们在年复一年增多,草海中的珍稀候鸟品种也年复一年增加,人与鸟各自聚集相应的人气,草海的冬春季节就显得更加热闹和色彩纷呈。 拍摄黑颈鹤是一种很有创造性的劳动,虽说这种个头不小的候鸟一年差不多有小半年呆在南方湿地,用当地老百姓的话说“来不过九月九,去不过三月三”,但因它对人类活动始终保持足够警觉,并且具有鸟类中最高的智慧,能够准确区分出当地农民和外来闲人,从而保持安全的距离,所以拍鸟人若无特殊掩护通常只许在50米开外贼头贼脑地窥视,用长焦距镜头来弥补空间上的缺憾。在我看来,“鸟人”们的行为更像是野战的士兵。正因为如此,久而久之人们便把用长镜头拍鸟的行为称作“打鸟”,殊不知这一血腥称谓其实是高扬和平旗号的橄榄枝。 过去人们常说黑颈鹤来自西伯利亚,近年通过卫星跟踪等尖端科技手段,逐渐揭开了它的迁徙路线之谜。年复一年,黑颈鹤都是遵循着从贵州草海到云南大山包,再到四川大凉山,然后迁飞四川邛崃山,最后到达青海、四川、甘肃三省交界的若尔盖湿地这样一条线路,作无休止的往复运动。如此说来,黑颈鹤是真正意义上的“国鸟”,有着强烈而忠贞的爱国意识。援引鸟类专家伍和启的话说:“我们发现一个最重要的特点,就是黑颈鹤在所有鹤类中的迁徙路线是最短的,只有700公里左右,三四天就能从越冬地飞到繁殖地。”这段精辟论述,足以引领视听。导致黑颈鹤长途迁历的唯一因素是气候,与大多数候鸟所选择的栖息地一样,黑颈鹤只在高原湿地及其周边驻扎,并且十分坚贞地对待它的配偶与它的栖息地,从不干那种得陇望蜀或是心有旁鹜的事,这就是候鸟留给我们最质朴的启示。 目前已知的黑颈鹤种群数量不上万只,迁飞云贵高原滇黔结合部大乌蒙山区越冬的加起来也就只有3200多只,珍稀程度可想而知。然而到了草海,鸟儿们便不再孤单了,平静的草海素有“鸟的王国”之称,每年冬春这里聚集的鸟类多达100多种,其中有70余种属珍稀鸟类,包括了丹顶鹤、灰鹤、黄斑苇雉、黑翅长脚鹬和草鹭等等,此外尚有大量的雁群和野鸭,经常可以看到整个湖面万鸟腾越、遮天蔽日的壮丽景象,这是草海有别于其它湿地最明显的地方。从深秋到初春,南下越冬的黑颈鹤除贵州草海外,还分布在云南大山包、大桥、茂林等地,同样有一群拍鸟的人追逐着这些候鸟,忙碌穿梭在各个湿地间,把“打鸟”当成了一件极其认真的爽心乐事,我也是这些“鸟疯子”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而此次威宁举办的集中采风活动似乎与黑颈鹤无关,主办方当然有自己的考虑,数百人的大部队如果一呼啦出现在鸟儿们的乐园里,那些善良的“天使”们就会受到惊吓,要是它们不干了,难说来年就会另寻他方去扎根,这非但达不到宣传威宁的效果,兴许还要砸了招牌,得不偿失。还不如打出人文招牌,弘扬民族文化,多方聚集人气,炒他个轰天动地的好。其实从4天活动的日程安排上,也可看出主办方的这番苦心。前3天分别是彝族、苗族、回族风情展示,后1天是草地生态畜牧风光展示,除此而外便是自由采风。这样的安排既紧凑,又能体现主办方的意愿,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替鸟儿们分忧,真是几全齐美的事。 我们一行5人驱车赶到威宁县城时,尚是9日下午两点刚过,由于威鲁两县的府地仅隔150多公里,紧赶慢赶至多也就走了四五个小时。走在大街上,丝毫并未感受到举办“重大国际活动”的氛围,好不容易找到主办单位报了到,然后找了家旅馆安顿下来。由于时候尚早,我提议去草海边上拍落日,大家一致同意,我们便来到大街上,一边扫着街景,一边向草海方向踱去。威宁县的族间兄弟洪颖得知我们到来,赶紧从单位过来陪我们去逛草海,还特意邀约上他的女友,表明要尽地主之谊。摄影人一路磨磨蹭蹭,你等我、我等你,耗了个把钟头。好在草海码头就在城边,来到码头时太阳还有一竿多高。所谓码头,不外是在一片低洼地边修建了些残破的建筑,有一个方形水池作为泊舟地,前面竖了块标志碑罢了。为了连通草海水域,这片以农地为主的平滩中央人工开挖了一条深沟,可以看成是供船只出入的长河。往前行走不远,沟渠纵横的菜地变成了苇草丛生的沼泽,行船的水道开始交叉密集起来,行人也只能到此止步,或是转向去一处民间自发形成的登船码头。据我所知,草海景观自从开发以来,便暗含了多种利益群体在蛋糕切割上的冲突,所以这种大码头套小码头的现象并不足怪。我们一路拍照来到这个土埂的码头,距离太阳落山已经不远了,而此刻草海的苇巷里游船归港,远处的湖面金波鳞鳞,鸥鸟翻腾于茭林之中,芦花飘摇于夕照之下,甚是好看。同行的刘波、杨睿、周朝伦频频举镜,第一天的活计以丰收落幕。 当天晚上,洪颖执意要为鲁甸的客人们接风,虽然席间饮酒的人不多,但大家都有醑醺的意味,这是因为集体外出采风活动的机会太少了,偶然到了可以狂拍一气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有一种渲泻的畅快感,同时对接下来的活动充满期待。席间,接到了去北京出差的鲁甸县摄协副主席周迎春打来电话,她已乘飞机抵达昆明,准备赶回家中拿上装备后立马再来威宁同我们会合,参加摄影大赛的集体采风活动,想不到此次活动竟有如此强大的吸引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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