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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永远的锯沫山
正文

今年就正式退休了,但是,只要一提起锯沫山,一暮暮充满“火药味”的战斗场景,就会浮现在我的眼前,一段段激情活泼的故事,就会涌入我的心田,它把我的思绪,拉回到了快乐的童年。

锯沫山,就是木屑堆积起来的山。六十多年以前,林区职工为国家采集原木的同时,就已经开始了木材规格化生产,不同材质的板材、方材,源源不断的运往祖国各地。我所生活的双丰林区,在离局址一公里的地方,就有一座木材加工车间。宽敝的厂房,二十余台锯机,按由大到小的顺序,在地面上排成两行,地下室则是锯沫的聚集场。由于当时没有安装锯沫传动带,一堆堆的锯沫,就靠工人师傅一箱一箱的背到厂房外面的空地上,久而久之,就形成了锯沫山。说它是山,其实高不过十来米,面积只有一个多足球场那么大,也算不上什么山。但是,它在我儿时的眼里就是一座巍峨挺拔的高山。

那时,我和我的一群小伙伴,几乎每到假日,都要到那里去玩玩转转。在那里打雪仗,捉迷藏,挖“战壕”,摆“战场”,特别是到了寒署假,更是把它当成了嘻戏玩耍的乐园。记得当时车间的叔叔阿姨们都说我们:这帮孩子,真是淘的没有边。上小学三年级时,我有两个要好的伙伴,一个是我的同班、邻居袁安,当时他十四岁,大我两岁,还有一个叫毛蛋,是邻居王叔叔家的孩子,小我一岁,因为他长的矮小,睡觉好毛愣,都管他叫毛蛋。另外,还有一群小伙伴,有老家族的,新家族的(新老职工住宅区),大大小小二、三十个,最大的十四、五岁,最小的十来岁。那时我们最爱玩的游戏当属“战斗”了。到场的人,平分两半,或干脆按新老家族的分伙,一伙守山头,一伙攻山头。有的用木板削个手枪,有的用木棒当长枪、机枪,也有的用手指当枪,嘴里嗒、嗒、嗒,叭、叭,噹、噹的发出各种响声。我最羡慕老家族的孙祥了,因为他父亲是木匠,给他做了一支步枪,象真的一样,还涂了一层亮亮的黑漆呢。在山腰上挖道沟沟当战壕,旁边捡来一堆朽锯沫圪垯当手榴弹,待敌人进攻时便统统甩出去,中弹的敌人侧纷纷倒地。有时还在山上垒起一排排工事,或挖上几个洞洞,当猫耳洞,人躲在里面敌人就打不着,待敌人进犯时,突然出现,抓到指挥所便算是抓了俘虏。随便在那个方位挖上几个小坑,盖上一块薄木片,再捧上几捧锯沫,地雷就埋好了,冲锋或反冲锋的人,只要踏上,准得崴个大趔趄。这帮小子招数可多了。战斗起来虽然激烈,但每次开战之前,我们都是要讲好规则的。袁安哥是我们的头,每到这时,他就代表我们一方,用石头剪子布的方式,决定是攻还是守,不论攻方守方,谁先被对方打中了,炸到了,被俘获了,必须倒地,撤出战斗,否则下次不带他玩了。当然了,违规的现象也是会经常出现的,遇到这种情况,袁安哥就会站出来主持公道,他身高一米五六,腰系一条武装带,上插一把“短枪”,体格壮实,声音响亮,话语锋利,没有几个敢不服的。就连对方的司令也敬畏他几分呢。当然了,他也决不护短,所以他在大伙中威望可高了。战斗开始后,每个人都不想让对方“结果”了,想尽各种办法,展开防守和进攻。一次在我们就要接近敌方主峰的时侯,毛蛋被发现了,与敌兵撕扭在一起,顺着山坡,一直滚到了山下,碰巧掉进了积水坑,浸了个混身透。事后我和袁安哥送他回家,王叔叔当着我们的面收拾了他一顿,真是把我吓坏了。还有一次,我的臂膀 不小心被锯沫里的柴棒划了一道口子,害得我大热的天十几天白天在家不敢脱上衣,生怕被家长发现。

到了冬天,就更有意思了,高高的锯沫山,变成了一座白茫茫的雪山。远远望去,一堆堆新倒上去的锯沫,被雪一盖,象森林里猎人的窝棚,又象是一颗颗晶莹洁白的雪蘑菇,真是美丽极了。东北地区寒冷,寒假时间长,这时我们会自发的组织起来,铲坎填沟,从山顶到山脚,修上一条滑雪道,雪少的地方,用衣服或木板抬些雪把它补上,然后拿着自制的,各种样式的小爬溜,在雪道上爬上滑下的,就象坐火车一样,有一种风驰电掣的感觉,真是过瘾极了。人多时,我们偶尔也会打上几次雪仗,或在山下冰面上溜溜冰,打打冰尜。大冷的天,直玩到浑身冒热气,棉衣外面结一层轻霜,才肯回家。

童年的锯沫山啊,直到现在还时常在我的梦中复现。其实它早在四十五年多以前就已经消失了。随着林区人口的增加,烧柴供应紧张,早就有一批勤劳的愚公把它们搬走了。把它们放在了自家的炉子里、炕洞里溶化了。但是围绕着锯沫山所发生的故事,却永久地留在了我的心里。它为我的童年增添了幸福,给我带来快乐,丰富了我儿时的记忆,是我儿时的乐园。它是我心中永远的锯沫山。我还记得,玩锯沫山最忌讳的,就是大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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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6 0:49: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