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清醒梦·阳城(十七) |
正文 | 那天的天气真好,大晴天,或许是秋天的原因,太阳并不晒人,我还是与君安一起,可是这次与前两次不同,今天的众人脸上一片欢喜,不管是真欢喜还是假欢喜。 我们还是被安插在君侯氏一族之中,只是这次大家交头接耳,热热闹闹,不管别处怎样,君侯氏一族想必是真的高兴的。 我与被君安排在后排,今天来参加的人比之祭典那日多的多,大殿里今日油灯并没有点,里面却很亮堂,墙上屋顶上都挂着宫灯,上面并没有点蜡烛,而是镶着许多鸡蛋大小的夜明珠,暖暖的光将大殿也添了几分柔和之意。 柱子上前些日子挂的白布已经换成了彩条与红帘,走道上铺着红毯,上面绣着一簇一簇的鲜红桃花,花瓣像是在飞舞,连青铜鼎上也挂着几个红结,木榻上又换回了绣着桃花的垫子。一派喜气。 礼乐一直在演奏,君言与君诺在招呼客人,侍女在大殿里来回穿行,我看着那些侍女,亦都是穿着绿衣, 这时那日守阳宫的宫主来了,他穿着比之那日随意了些,身后跟着还是那三人,他的座位安排在左手边第一位。 礼乐忽然变得悠扬而庄肃,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话语声,朝着青铜门处观望,我的目光也跟着转了过去。 是华星,她庄严的走了进来,黑底华服上袖口多了一层金边,腰带换成了白玉带,上面的祥云非常应景,头上的桃花簪更加精美,由原先的八只增加到了十二只,眼尾处和两眉之间都瞄着桃花花细,款款走来如傲慢的凤凰,亦如高傲的女帝。 她就这样走来,一步,一步,目中无尘,她的头大多数时间都是这样,平视前方,微微抬起。脚下红毯上的挑花,就好像是从她的身上落下的,我想一个词‘步步生花’。 她的身后跟着两排白衣女子,一排六人,一排七人,与她正好形成了对比,有一个白衣女子稍稍靠后一点跟在华星的后面。 华星走上了台阶,跪坐在木榻上,两排白衣女子站在木榻的两边,那个女子则站在靠近台阶的位置。 我看着坐在木榻上的华星,想起了前些日子躺在玉棺里的前任宫主,她的玉棺也是摆在这里的,她也曾坐在这里,与华星一样,只是时过境迁。 好像有人敲了钟,三下后,华星离了位,跪在那个女子的脚下,君氏姐弟跪在她的身后,那个白衣女子手上捧着一份白色布艺诏书,缓缓打开,她的声音与她的样子一样清清冷冷, 阳神卿诏: 君侯氏华星,君侯氏九八代族长嫡次女,幼时聪慧,少时灵秀,十岁入得守阳宫,拜于守阳宫一百零八代宫主之下,已二十有五载,今阳神卿令吾为守桃宫一百零九代宫主,赐号‘良归’,日后当恪守宫规。 话音落下,所有的人都低头行了礼,华星目无表情的双手接过诏书,卷好,交给了身后的君言,那个女人从侍女手中接过一个木盒,打开取出了一个玉佩,我认得那个玉佩,就是阳明大典那日从华星脖子上掉落的那个。 只是现在的玉虽还是红玉,却好像少了些什么? 她将玉佩捧在手心,弯腰递到华星的面前,有侍女过来递给她一把匕首,华星低着头,她将匕首刺在华星眉心,正是那朵桃花的位置,血留了出来,滴落在那块玉上,那块玉又有了初见时的神采。 我好像知道那时为什么所有的人都知道青侯临之故去了。 那个女子用手点了点华星的眉心,血便止住不再流,她将玉佩又挂在了华星的脖子上后,便退到了一边,华星站了起来,又跪坐在木榻上,我觉得,这次的她有些不一样了。 君言与君诺走下台阶,跪在青铜鼎前方, 守桃宫一百零八代代弟子君言\君诺拜见宫主。 “起吧!”华星说话的时候,好像看着君言他们,又好像是看着所有的人。 “是。宫主”我看不清君氏姐弟的表情,他们自始至终都低着头。 这时下面的宾客都起了身,对着华星弯腰行礼。 礼毕后,绿衣侍女鱼贯而出,为每位宾客上菜添酒,更有乐师、舞女前来助兴,我好像是在参加一场晚宴。 喧闹终会停止,宾客一一离去,最后走的是君侯氏一族的人,我看到了那天的小女孩,她一直偷偷盯着华星看,眼里满是崇拜与热切,不情愿离去,最终被一个中年妇人拉着走了。 还有君侯氏的族长,那个年纪不大的族长,所有的人都走后,他还坐在那里,一杯一杯的喝着酒。 “阿星,恭喜”他笑着自顾着喝酒,头也没抬的说着。 “阿哥该回了。”华星亦没有表情 他举起酒杯,眼神定定的看着华星,君安走了上去,为华星的杯子倒上了酒。 华星轻轻的举起酒杯,他们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一饮而尽,中间的距离不远,可是这样的距离不适合喝酒。 最终君侯氏那位年轻的族长站了起来,转身离去了,大殿里只剩下来了华星、君言、君诺、君安和我,还有收拾的侍女,一直演奏的乐师。 君言摆了摆手,侍女们又都离开了,动作那般轻巧。乐师也悄然不见了。 顿时大殿里没有了一丝声响,华星还是那个姿势,从她坐上去就没有换过姿势,别人敬酒时,她也只是抬了抬眼皮,抬了抬手罢了。 “微微,你想家了吗?“她突然开了口 我不知怎么 回答,当还是衷心的表示想家了“想了,想父母和朋友。” “那你那时为什么想着离开呢!这个桃花源不好吗?”她似在自言自语。 我想我当时是真的很无助,觉得所有人都不理解我,工作也是极不顺心,真的是心灰意冷的感觉,所以才会独自去旅行,才会在山顶遇见华星,看见了那幅画,说了那些话,来了这个是挑花源的假桃源。 “不是, 这里很美,一切都古色古香,可是我想,在哪里都是一样的,都要与人相处,适应环境,一切改变不了的时候,那就改变自己就好,只是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的真心,不被改变,而且那里有我熟悉的亲人和朋友,还有虽然日日都在改变,但依旧熟悉的环境。” 她抬头看了看我,只轻轻的恩了一下,又不知想什么去了? 这时君安拉了拉我的衣袖,我便随着她一起离去了。 夜晚我躺在华梦居的床上,今天好像尤其的困,很快便入了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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