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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偶然人生(续二十三)
正文

吴彪回来没几天,河湾大队的四清运动有了重大进展。那是一天下午,这天下午天色阴沉,寒风凛冽,天气奇冷。胡悦春坐在热得有些烫屁股的炕上,靠着行李卷儿,百无聊赖地看报纸。忽然,拴在院里的大黄狗朝着街门叫了起来。紫花忙从她住的屋子出来,她听见有脚步声,接着是扣门声。就挪开顶门棍,开了街门。街上一股寒风扑面而来,寒风卷起的尘土扑进她的眼睛。她一下子眯了眼,从街上进来的小媳妇搀扶的一个六十多的老妇人。小媳妇看见紫花揉眼,忙问:“紫花姐,眯眼了?俺给你看看。”紫花听见是仙草,闭着眼说:“进屋你给俺添添。”

仙草是紫花的表妹,早几年由紫花做媒嫁给了打铁的李因金。李因金和紫花在吴彪结婚时一起爬窗台,搞了小动作。自打那以后,李因金有事没事寻紫花,有一次竟爬了紫花的窗台。

那一次,二毛驴和紫花干了一回。紫花不满足,她就爬起来坐在二毛驴肚上,捋着二毛驴的东西,紫花三捋两捋,二毛驴的东西又硬了,像一根枣木捣蒜锤,坚挺地竖了起来。紫花爬在二毛驴肚上,自顾自地鼓捣起来。紫花鼓捣的正起劲,李因金在外面激动的嚎了一声。二毛驴听见外面有人,一轱辘坐了起来,把鼓捣得正起劲的紫花掀翻在炕,紫花跌在炕上四肢朝天,裸露出了红扑扑的门户,湿漉漉的芳草。

二毛驴跑出去把李因金打了一顿。打的李因金抱头鼠窜。

第二天,二毛驴就养了条大黄狗。

仙草搀扶的是她婆婆,她婆婆的腿有些瘸,眼有些瞎,行走不方便。她婆婆进了门就嚷:“俺要见胡同志,俺要见胡干部,俺要伸俺的冤。”胡悦春听见院里有人说要见他,要伸冤,就下了炕从门缝里看。这一看可把他吓了一跳,那个小媳妇正是他在麦场抱住的小媳妇。他心里嘭嘭乱跳,面色也变得煞白,心想:莫非是她和婆婆找上门来了,要讹自己。

胡悦春的心还在嘭嘭乱跳,紫花和仙草还有老妇人已进了屋。她们站在屋里,紫花眯着一只眼直流泪,着急地说:“仙草,你快给俺添添眼。”这时候,胡悦春才知道那个小媳妇叫仙草。那个叫仙草的小媳妇偷偷地看着他,他也偷偷地看那小媳妇。只见那小媳妇:弯弯的柳眉,清澈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在微微地颤动,水灵灵的眼睛仿佛像是和他说话。

胡悦春看到仙草的眼神,他嘭嘭跳的心才慢慢平息了,脸色也转了过来,他心里说,这媳妇真漂亮,他又看着她粉色的小脸,湿润的嘴唇,还想亲一口。

仙草的眼睛似乎把要告他的话已经说完,便若无旁人地用白白嫩嫩的两根手指扒开紫花紧闭的眼睛,她把头凑上去,肆无忌惮地伸出她那红红艳艳的舌头,在紫花的眼眶里舔舐,胡悦春目光迷离地又看着仙草的手和舌,他想着:那双白白嫩嫩的手曾经握住自己的东西,那条红红艳艳的舌头曾经放在自己嘴里。他想着想着又心旌荡漾,心猿意马起来。

眼睛眯了用舌头舔,是当地当时行之有效的做法。仙草给紫花三添两添,紫花眼睛里的土粒便沾在仙草舌上,仙草朝地上唾了唾,紫花揉了揉,眼就张开了。她也“呸、呸、呸”地唾了三下,要把沾在身上不喜气的东西唾掉。她们俩唾完,胡悦春已倒了两杯水,放在八仙桌上,关切地说:“你俩先喝口水。”紫花端起水和胡悦春说:“这是俺表妹,叫仙草,是不是美人儿?”仙草的脸上泛出了红晕,瞟了胡悦春一眼,说:“俺有正经事。”

仙草的婆婆坐在八仙桌一边的八仙椅上,仙草刚说完,她就扑通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叫:“胡同志,胡干部,你可给俺做主。”胡悦春一看这架势,赶紧上去扶起,仙草也去扶,嘴里埋怨着说:“这也不是戏里的拦轿喊冤,跪得是啥?快起来。”紫花也过来扶住,说:“大娘,胡同志不是外人,你有啥就说,不用哭。”

仙草的婆婆又坐在八仙椅上,她满是皱纹的眼角没有泪水,倒是扁平的鼻子流出了两股浓浓的鼻涕,鼻涕顺着干瘪的嘴角拉在下巴上。她弯起胳膊用袖子擦了,带着哭腔告胡悦春:“俺村那个刘会计可不是人,俺家去年的茅粪钱他不给,今年俺去寻他也寻不见。他要把俺的茅粪钱坑了。”

胡悦春听仙草的婆婆说什么茅粪钱,一时弄不明白,便问仙草。仙草告诉胡悦春:“茅粪钱就是大队掏了个人院里的茅粪,到年底结算的钱。”胡悦春问:“队里欠你家多少钱?”仙草说:“十二块,一个月一块。”胡悦春又问:“那为什么要告刘会计呢?”

他们正说着,申口红红火火地跑了进来,连大黄狗也来不及叫,便进了胡悦春住的屋子,大黄狗像是有失职,或是人眼看狗低的感觉。气急败坏地朝着屋里狂吠。紫花出去骂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赖人”。其实,她也不知道申口是好人还是赖人。

申口还是威风凛凛地披着军大衣,腰里还扎了条一寸多宽的军腰带。他瘦得像毛猴,腰细得像柴棍,军腰带一勒,整个肚子就瘪了下去。他一进屋,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仙草,仙草就不自在起来。她粉色的小脸,刹时变的灰白,湿润的嘴唇不停地哆嗦。胡悦春看到仙草的表情像是恐惧的样子,没有再问,便扭头和申口说:“看你的熊样,把仙草姑娘吓得哆嗦了。”

原来,申口自从看到了胡悦春和仙草相抱的一幕,心里就多了一份酸溜溜的感觉。他想:“胡悦春能抱,俺就抱不得?”有了当年阿Q那个和尚能摸,我也要摸的心态,没过几天,他就色胆包天溜进仙草家里。当时,仙草家里没人,仙草正和衣躺在炕上朦胧入睡。申口悄悄爬上炕,径直把两只像鸡爪一样的手,捂在仙草胸前两个傲然挺立的奶头上。仙草猛然惊醒,看到对面申口淫荡的目光,她一时惊慌失措刚要喊,申口又用鸡爪一样的手捂住她的嘴,淫笑着威胁说:“你勾引胡书记,破坏“四清”运动,算不算反革命。”仙草一听,全身立即瘫软了。申口得意地淫笑着,露出了两排烟熏火燎的黑牙,散发出了难闻的口臭。仙草只好闭上了眼睛,紧紧咬住嘴唇,默默承受了申口的侵犯。

申口听胡悦春这样说,就朝仙草挤着眼睛笑了笑,眼睛里挤出了得意而张狂的神情。他把军大衣一甩,搭在八仙椅的靠背上,端起桌上仙草喝水的杯子,杯子里还有半杯水。他一仰头,咕噜咕噜就喝了下去。胡悦春一脸正经地问申口,:“仙草的婆婆检举刘聚财贪污了她的茅粪钱,你了解大队茅粪钱的事吗?”

申口听见胡悦春问这事,便吼叫着说:“叫俺说,仙草家的茅粪钱就是让那狗日的贪污了。”胡悦春说:“那你就负责调查这件事吧。”申口听了,扯着嗓门喊了声:“是”。

惊得蹲在门口的大黄狗,夹着尾巴逃跑了。他起身给胡悦春敬了个礼,他敬的礼不伦不类,看着滑稽,仙草也扑哧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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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5 18:28: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