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自由集结 |
正文 | 《文字,下游的密码》 我依然是睡在那个世界里的屹立千年的钟楼,我依然踽踽在你的游吟中看你描绘荒芜的世相与清修的兰草,我依然爱着你一场场默哀的凄美与踏着大火独舞的身姿,我依然愿意在信仰中误入歧途然后抱着你的房角石深深溺水。 我年复一年在内心的版图里受难迁徙,掠过守夜人深陷在灯盏里的陈年旧梦,掠过一丛丛隐姓埋名的无字碑,勇士的冲锋号一开始就响亮了斑斑败绩,停战的协议书却从不与现实妥协。一只火凤凰用绮丽编制历史破败的血坛,一日蜉蝣在日升月沉处吞咽掉自己悲苦的挽歌。姓氏的上游有人拖着呻吟默认了生的期限,姓氏的下游是我在霉变的预言书里扮演悲情的杀手。 野渡孤舟,惟有结泽而生方可为我;画楼西畔,惟有心有灵犀方可无我。多少次懵懂的春风吹送,闭门造车我造出了胭脂的遗恨;多少次蓄势待发的恢弘策划,再而衰三而竭我画地为牢。我知道渔网对鱼的戕害,颤动的鳞光转眼间就成为祭台的灰烬;我知道大海对鱼的期许,赶赴一场美丽的浩劫远比倾听心跳更具诱惑。阴湿的自恋,局部的明朗,我的固执与独孤已经无药可救,理不清魂魄里碎裂的纹路。 神游于某位后现代主义大师的雕梁画栋,食腐于泱泱大国五千年的中华文明,一个写不清自己姓名的白痴竟然深陷在浮华的空洞里用文字铺平国土。你这个冷笑的浪者,要在失真的旅途上死于远方?你这个悲情的杀手,血染屠刀如同樱花染红春天般干净利索?你这个自诩为诗者的怪物,在黄河与长江的轰鸣中为一钩冷月谱曲? 我无爱亦无欢喜,只是在走出伊甸园的那一年埋葬了心爱的七弦;我无爱亦无欢喜,只是在途经沧海桑田的幻梦中偷走了疯子的火种。我的宗教不够狂热甚至冰封了自己的海域,我的烈马过分忠实甚至濒死于我喂下的毒酒,我的自恋不够彻底甚至为灵魂打上了焦黑的烙印;我的决绝不堪一击,在某个境界的深处我珍藏着灰白的镜框。 2009-5-12 《诺亚方舟或光的领地》 终于沉默,复用沉默支解沉默,我要求太阳以处子的血液将我施洗 我像战士的后代徒步追逐暗色的辇车,用血液隔离平原的尘埃 打开炎黄的墓穴,竟走进丝绸的曼舞,龙的国土衰微,竟载不动万顷光明 终于失望,复用失望支解失望,我要求神用十字砸碎我膝下的诗稿 我像夜鸟口衔夜明珠飞过汉白玉的宫城,即便是死亡也不朝拜醉生梦死 三千华章被我冷却于光阴流水之下,点点绽染的红,是伤逝者眼中的扬花落尽 荒原独抱尸骨,梦比我死得更早,我在一场场罹难之中惶然登上逃跑的列车 遍体暗伤,遍地是枪支弹药制造的狂欢,被蹂躏的国土把污血融进地幔之下 遍体暗伤,行乐的教义竟被解读为一部圣经,浮华的虚空竟与诗者的血泪相提并论 请你离去,带上你的声音与耳朵,这个时代没有红黑的战地只有虚浮的游乐场 请你离去,把你的颂歌与赞美诗也一起咽下喉管,这个时代没有英雄与圣人只有叫嚣的走兽 请你离去,把你的孤独与洁癖也一并带走,何必嘶哑着嗓音高唱异邦的咒语 我只预言,末日的灾难渐行渐近,我只期待,又一场末日的洪水把天地彻底涤荡 在诺亚方舟里再次埋下希望的种子,让鸽子与橄榄枝再次飞临于遗址的上空 让我再次读出我的,我们的,这些绝望者的下落,定要把国都建立在光的领地 2009-6-7 《白,这一种白》 你不是超负荷运转的机器,否则早有狼藉叠满案头。天使与撒旦的战果折中合一,你就诞生,受到诅咒的种子在不干净的土壤里飘荡祈祷,于是冷月雕成了眼睛,黑风染色了发丝,风凝固为你的形状,彼此都漫不经心。 我要你听,肯明斯的太阳下山的声音,那银色的祷词于中心旋转,你可曾牢记于心?我要你看,连成一片的光的躯体,于异界的想念里巍然林立,你可曾于彼处穿梭往来?冬天红颜色的小鬼,是天使的孩子,于父母离异之后紧紧拉住我的衣角,索取怀抱。 我不曾占有过任何一片白色的雪花,美丽只允许路过才能成为白色的雪域。我不曾贪恋过一处天空下的风景,抽走夕照下最后一抹深情的颜色,我从此漂泊无依。天使的孩子,用眼泪换取折翼的结局,我又怎能亵渎你纯白的灵。 我把你安置在植物园里,那是栀子与玫瑰和睦相处的地方,我数到三,你就睡了好吗,我悄悄走开,带走的是你孩子一般的梦呓。我用心记,每一句话都流淌成诗,诗歌不是行吟诗人的,诗歌是孩子们的。我数到三,你就醒过来,你听到旋转木马的踢踏声,它怎么可以静默踩过你记忆里的花园? 毗邻的花园连接为你的荒原了吗?不要惊惧,白,这一种白,在我这里,也在你那里。湿润过灵魂的那一种白散化为雾,飞升为云,终将染透这片沉睡了太久太久的大地。你也将成为白的布施者。 没有污点的证人,并不代表的我的过往不曾浸染过黑。一枚枚黑色的弹孔,于我已是历练的证明,云淡风清的时候,也不愿意驻留,攀登,旋转于每一片圣地,留下足迹,是我玷污的罪行。 一个大孩子,执意要原谅我的原罪,不,不是原谅,你根本不曾在意过。长大的孩子才可能成为天使,我懂,你不懂,你已经长大。心力憔悴,无痛,亦与快乐并行,教会我四书五经,教会我南风艳曲,教会我孔孟之道,教会我柏拉图的理想国,教会我双螺旋结构,然后我找不到省略号,用拉长的身影代替吧,一种美。 白,这一种白,瑟缩在你噩梦中的雨夜风铃里,摇响,无需放大,我听得见。你浑身涂满鲜血,那是美若花束的悲剧美,我能够视而不见?红是可怕的涡旋,一旦跌入则无法挣出,原野之音的故事有满月作为掩护尚不觉凄凉,我没有。 我在解剖,却不再放纵。我在远行,却不再回头。诗是假的,又都是真的。我是虚的,又都是实的。冬天红颜色的小鬼,是天使的孩子,于父母离异之后紧紧拉住我的衣角,索取怀抱。我是冷的,无温无息,所到之处,满目皆冰。 我把你安置在植物园里,我数到三,你就睡了好吗,我悄悄走开,带走的是你孩子一般的梦呓。我用心记,每一句话都流淌成诗,诗歌不是行吟诗人的,诗歌是孩子们的。我数到三,你就醒过来,你听到旋转木马的踢踏声,它可以如此踩过你的荒原,催生遍布大地的白,白,这一种白。 2009-8-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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