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城市的味道 |
正文 | “城市的味道”,想以此为题写一篇文章,是由来已久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有动笔。今天因为颈椎的不适,下午去做个MRI检查,躺在机器的操作台上,把脑袋伸进那个圆筒形的主机,狭窄的空间,嗡嗡作响的噪声,比我预计的长很多的时间,一贯心境良好的我,也被压抑得心慌起来。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又想到“城市的味道”的构思上来。 最早对城市的体会,是在我十岁那年的寒假。那时候,父亲在常州经营着一间裁缝铺,农闲时母亲就去了店里帮忙,放了寒假,我自然要去他们的身边团聚,我与城市的接触就从这里开始了。严格的讲,父亲的店铺还在当时的城郊,记得门前还有大片的菜地,路边还有一些粪池,只是和我生活的老家已经是天壤之别了。平整的水泥路面,下雨天不再需要拖着沉重的胶鞋,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泥泞里挣扎,这就是我当时以及后来好多年认为的城市里最大的幸福了。距离父亲的店铺十来分钟的路程,在一片偌大的整齐的公房里,住着父亲的一位舅舅,也就是我的舅爷。他那时是一家国营服装厂的大师傅,拿着不低的薪水,过着比现在的我们要悠闲N倍的生活,对我们几个小辈也是十分的喜爱,于是我便常常的在饭点的时候找各种的理由去“拜访”他。从那片公房里穿过,城里人下班后唯一的任务好像都是在忙一顿丰盛的晚餐,于是空气里到处弥漫着一股菜籽油的味道。夹杂浓浓的清哈气的特殊的香味,就是我那时脑海中的城市的味道了。向着那菜籽油的味道,做一个“城里人”,无形中成为我人生前二十年的目标。 十五岁那年,我终于离开了老家,来到了更大的城市——省会南京,生活了四年,我算是过客。久远的历史,深厚的底蕴,多元的文化,这是大多数人对南京的映像。懵懂的我还无法体会这些深刻寓意的修饰,如何和我身边的景物挂上钩、对上号。街边常见的样式统一的小红楼,宏伟的长江大桥,中山路的梧桐,中央路的雪松,四车道的城西大道,37层的金陵饭店,杂乱的堆砌了南京给我的印象。情若手足的兄弟、谊切苔岑的知音,打过架的男生、暗恋过的女生,竞争又合作的同学,这些人和这些事才是南京给我的最深刻的印记。有几年的元旦,我们几个都是在南京的一位同学家过的。同学的父母每次都会为我们准备一桌丰盛的饭菜,然后自己去别处转悠,留下我们毫无拘束的大快朵颐。最难忘阿姨包的饺子,皮薄馅大,富于汤汁,至今想起都不断地咽口水。几年前再去看望他们,头发花白的阿姨,还要忙前忙后的为我包饺子,赶紧的拉了她在沙发上坐下,聊聊家常。只是那饺子便是南京留给我的味道了,我常常这样的想。 毕业后,我回到了家乡的县城。虽说和老家只是二十多公里的距离,在此之前,我进入这座小城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的。为了我安心的工作,父亲早早的就掏光了积蓄并举债,为我在小城的边上买了一处房子,省去了我租房的苦恼。日子就这样展开了,从一个人独居,到走马灯似的相亲,再正式的恋爱,再结婚生子,再卖房买房,匆匆间,近二十个年头过去了。这小城也从那单一的灰色变得色彩缤纷,城市的地界一扩再扩,楼房越建越高,越来越显得现代了。这小城也是远近闻名的美食之城,融会南北又不乏特色的餐饮文化,吸引了众多的食客。我身居其中,自然也会时常品尝到那些或代表了店家、或代表了区域、或代表这座城市的美食,只是愚笨,总结不出这城市的味道。几年前,父亲关了裁缝铺,去了上海带小外孙。终于得闲的他,开始关注养生,从各式菜品的营养搭配入手,竟然也练得一手独特的厨艺。逢年过节,父亲总是早早回到乡下的老宅,为我们的团聚准备粮草,就连一贯自以为厨艺颇佳的我,也插不上手。每每一家老小围坐于桌边,看着父亲变着法子搭配出的以清淡为主线、不用过多的调料装饰的荤素菜肴,我就想:这团聚、这简单,就是我要找的现在的味道了。 张爱玲说,每座城市都有每座城市的味道。是各人对城市、对生活的不同理解罢了,同一个人,不同的年龄,不同的心境,那味道都不一样,更何况这拥有芸芸众生的城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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