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行者无疆,心走四方。 |
正文 | 行者。 这是个悠远绵长的名字。独自静静背负着行囊,漂泊到他乡,看风物盛景,然后举起手中的相机,将光阴定格在这美好惊艳的一刻里,然后镶嵌进一方小小的框架里,摆在岁月的转角处,偶尔回首轻瞥,便可忆得当时走遍四方的点滴细刻。 可能会踏足过水墨江南,伸手掬起三月的杨花温软雨,于二十四桥边静静仰望着苍穹中那弯默然不语的上弦月,珠玉光色的莹润,柔柔透过躯壳,在地上袅袅的投下影。有瘦西湖上方掠过的微风,裹挟着山水的婉约,浸透着烟柳的迷蒙如幻,拂过耳畔,将风霜斑刻的细细石沫吹散如雪,在青石板上低低盘旋着,穿过落花长廊,而后奔向山长水阔听风处,化作记忆里一番归去的旧歌。 渺渺烟波轻舟荡,芙蕖开遍,一水蜿蜒,清浅淡泊如娟娟静女,安恰而美。在小小溪河,桨声灯影里拉长了时光流年,将昏黄的光线拉扯得风韵婉约,指缝间流淌过的水,沥沥地又坠入河里。或许会有姑娘从办阖半开的轩窗探出脸来,弯弯的远山眉、吴侬软语是江南女子独有风华无双。两岸粉墙青瓦的人家门口,轻轻泊着艘艘乌篷船,随着水波的温润弧线荡漾。 这样,便慢慢蜿蜒水墨氤氲的丹青画卷。 可能会踏过大漠黄沙,看孤阳直上,荒烟微斜,粗粝的风过,如同埋藏地窖的陈年烈酒,火辣地擦过脸颊,咆哮着呜咽着,似远方而来的亡灵,在千年百年前边疆惨烈的战火里,白骨长埋黄土,魂魄委顿于风沙腐朽的残剑里,在暮色中便会拨开光阴的钳制,飞出盘旋,悲鸣泣血,似那击筑高歌之音,英雄此去,铁蹄踏沙尘飞扬,破蛮荒,须纵歌。何曾想,此无归期,骨埋黄沙革裹尸,豪情作悲廖。地表坑坑洼洼的沙坑满地皆是,如同一片巨大的疮口,被狂风俯冲而撞开,干枯皱裂,血液枯涸流尽。巨大的沙丘似是小山一般,陡峭的斜坡没有一丝缓冲,凌厉的坡度似是长刀利剑,狠狠割破着大地干裂的身躯,喷然而出的血液染红了天边的暮光,泼点了西沉的斜阳。 远处苍茫的连亘,弧度和缓起来,如柔波跌宕,夕阳的镀色将阴与阳分割成截然不同的两种颜色,突兀地铺展在天地接连之处,在沙丘边缘有一层明显之际的阴影勾勒,即使在夜幕渐深之中也泾渭分明,一眼可辨。 这里是古时的战场墓里,葬着昔时精忠的英魂,那些白骨,将这里,点缀得苍凉粗犷。 可能会行至冰川雪原,见到皑皑的白雪缭绕高山,俯视便是万里深渊苍苍,远处云海的在晨间淡薄的晞光里奔涌,劲松挺立一旁,载着千年风雪纷纷,孤立于此,最为接近长天的地脚,看晨起暮落时,九霄风云的变化,如世间的王者,默默地看着命格生灵,在各自演绎自己的故事宿命,一场锋芒争夺。 这是令人窒息的危险高度,多踏一步,就有可能永眠于此,寒风盘旋过座座冰雪堆积的山顶,待来此时已经凛冽至森然。或许某处会有一面镜湖,冰封雪盖的湖面锃亮得映着天地苍茫,记录着风起云涌的一朝一夕,一分一刻,看着冰峰伫立在这万年的沉寂里,一点一点着起银芒。 这是一场纯粹的颜色,上下一白,无视天地间所有的隐晦肮脏,只将心灵在此一刻沉迷这片干净的纯色,无所忌惮,无所束缚。 在这几程山水遥遥的旅行里,接受自然的洗礼,便会学着将视线波折得宽广,会用新的视觉来观摩这个世界的起起落落,会把心情变得如同天水相接那一线的悠悠,可包容下九州万物。 如若如此,这才是真正的行者。 行者无疆,心走四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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