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芒种随想曲 |
正文 | 初夏,暖风拂面,万木争荣,气温一天高似一天。 牵着小满的衣襟,芒种快步走来,预示着仲夏时节的正式开始。 芒种在二十四个节气中,是最有诗意和文学味道的节气。田里的麦子收起了最后的锋芒,以一颗谷粒的播种,再一次憧憬着未来。 这些节气的更迭,给人最大的感受,就是时光的老去、流年的斑驳。收获夏粮,播种秋实,对应的是中国农民,古老而朴素的农耕思想。 五月的心思,在六月成熟。一些农田的繁忙,此时拉开了帷幕。可以说,芒种是故乡人最为忙碌的时节。 人们在“收”与“种”之间,快节奏地转换着。每年芒种过后,都是故乡麦收的时节了。 芒种过后,风中开始弥漫起新麦成熟时的麦香。而那种风吹麦浪的情景,只能意会,无法言传。因为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们,很难感受到田野、麦收时油画般的景象。 每到麦收的日子,我都会梦见故乡的那片金黄色的麦田。 我的故乡在南疆塔河南岸一个最下游的农场,我的童年是在故乡度过的。我清楚地记得故乡麦收的情景,更记得麦收时父母忙碌的身影。 布谷鸟的叫声响彻房前屋后,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在田间地头,磨好的镰刀一把把的挂在窗前。那时,尚且年轻的父母与农友们在微亮的晨光中,挥舞镰刀割下了孕育十个月的守候。 在那个落后与贫困交加的年代,没有走出麦田的父母,用滚烫的汗水和弯曲的脊梁,搭建了一座让我们远离农耕生活的桥梁。 那个时候,故乡农场没有几台收割机,麦子基本靠人工收割。 记得那时天还没有亮,我们还在睡梦中,就听见父亲磨镰刀的声音,听见人们匆忙走路的脚步声。听父亲说,早上趁有露水割麦子才不会掉麦粒。 那时运麦捆都是人工用扁担和绳子挑,父亲挑着麦捆走在坎坷小道上的身影,至今仍刻在我的脑海里。 多年以后,当我扎根他乡,记忆中的一切开始变得荒凉——父母变成衰老的模样,姐弟也脱离了麦田的守望,麦收成了我梦中的念想,故乡沦为记忆的远方,就连乡愁也化作文字的想象。 我虽早已离开了农场,现在也已退休在城里,但农场、故乡、麦收和父母的音容笑貌,我都难以忘怀。唯有去过远方,才懂父母情长;唯有扎根泥土,才可饱满金黄;唯有不忘初心,才会活得敞亮。 当年父亲的话,我一直记在心上:农民的孩子,就要活成象麦子那样,根扎泥土中,穗伸蓝天上;熬过冷和热,不怕雨和霜;即便身后无人可依,光芒也要撒成一片。 站在芒种的节气里,眼前清风拂动的绿柳红花,翩翩起舞的蝴蝶,正在演奏一曲芒种的随想曲。 远处夕阳下归家的玩童,晚风中锄禾的农夫,正在描绘一幅盛世农耕的和谐。 芒种,经历了夏日的雨淋,经历了熏风的陶染,经历了辛苦的耕耘,缓缓的融入秋日的成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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