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谁也不准喜欢谁 |
正文 | 谁还记得那个圆头山上许的诺言,谁也不准喜欢谁的起誓。但我爱你,你爱她,她爱他,他爱她的心意,已是那样明显。多年后的苍兰才知道,那个谁也不准喜欢谁的誓言,成了魔咒。谁都喜欢上了谁,可是谁也没能成为谁的谁。——苍兰小语 在好长一段时间里,苍兰很自责,她没有对夏天无讲那段时间发生的事,那些周末时光,竟像是偷来的。 梁雪家的屋后,是一座圆形大山,夏天无和苍兰去梁雪家做客的时候,三个女孩子很投缘,结拜这事儿也就一拍即合了。三个十一岁的女孩学着电视里的结义场景,“我,夏天无”“苍兰”“梁雪”“今天我们结拜为姐妹,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苍兰想起陆月轩和他那个五虎队,痴笑了一瞬。“我们谁也不准喜欢谁"。这话是三个女孩商量后针对陆月轩和他的五虎队说的。 齐耿把恶作剧玩得越发的有兴致,每天放学都不放过苍兰,追着她用地里的土球打起了小仗。一起放学的苍涵也常被波及。苍兰想反抗,可不管她是反抗还是忍受,齐耿的兴致始终高涨。 三小的大部分学生离家远,每天要带米去食堂蒸,中午就吃蒸熟的饭和带的菜。五、六年级的体育课都排在午间,要负责在放学前将食堂的饭盒抬到乒乓球台上,说是饭盒,其实大多都是铁盅、瓷盅。一放学,全校的学生就一窝蜂地跑去,一个一个地翻,直到找自己的饭盒。上体育课的好处,就是可以提前把自己的饭盒找到。在三排的座位上,已经放好了三份菜,梁雪端着刚找来的米饭,“真是好难找啊,好在还没下课。”夏天无和苍兰对坐着,“坐过来吧。苍兰,你带了什么好吃的?”苍兰打开装了菜的瓷盅,“还不就是炒酸豆角”,菜是苍兰的外婆做的,每天都是素菜也就算了,连油都没两滴。梁雪站在旁边,将手里的盅盖揭开,“爷爷给我装的菜,一起吃吧。”苍兰不用尝也知道,一定又是油星子明亮,肉质松软嫩滑。每日的午餐,几个好姐妹的拼桌对苍兰来讲都是期待又尴尬的。苍兰很怕别人看出自己的小心思,一天天的,和姐妹们聊得更欢了,她也从不在教室里,和陆月轩多说几句。 一个下午,雷决明跑来问梁雪喜欢什么花,梁雪随口说了句,玫瑰。第二天一大早,苍兰到教室的时候,全班已经炸开了锅。梁雪的桌上放着一大束玫瑰,不是如今花店包扎得精美的那种。那捆玫瑰,或者说那堆,用一根青绳扎了个结,有几支不听话的,胡乱倒着。枝干上带着满满的刺儿,还有几枝沾着湿泥土。梁雪被围在人圈中,脸红成了苹果,“笑屁,走开,把你的东西拿走”。“你说喜欢玫瑰,我今天早上一早去地里挖的。”“哈哈”,周围的笑声更大了,苍兰又看了眼那捆玫瑰,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梁雪回头来,眼白突得更大了。夏天无跑过来,“别笑,上早读了,快回座位”。课间,苍兰被叫到办公室,没想到见到了已经站在那里的陆月轩。“你说说你们,忘了自己是班干了?”班主任刘老师看了两个人一眼,“没带好头不说,一个不管,一个还跟着瞎起哄。你们自己说说,怎么回事”。一通训斥,苍兰才不介意,只是梁雪的眼白又出现在脑海。可是,她也不知该怎样解释,刚才自己的笑。苍兰望了眼身旁的陆月轩,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两个人才能正大光明地,挨着站在一起。 午间的拼桌,渐渐换了同坐的人。年轻时,我们很小的一个举动,兴许就会伤害身旁的一个人。很多年后,懂得了“义气”两个字的苍兰,偶尔会想起那捆,满是刺的玫瑰。 齐耿最近总是怪怪的,不怎么来折腾苍兰了,偶尔还能看见他静下来的样子,可是静下来笑容也没那么多了,反而有一丝苦恼。苍兰被虐惯了,一时还有些不适应。余敏在几周后的一个课间,将苍兰拖到教室外悄声说,“你觉得齐耿怎么样?”“啊?他?”苍兰只是觉得有些怪异,“还行吧,他不来烦我就还好啦。”“他喜欢你,想问问你……”“啊?”苍兰怔住了,怎么会,他怎么会喜欢。不可能。“别开玩笑了”苍兰安慰自己,也想刹住余敏的话。“是真的。他不好意思说,让我来问问。”“我不喜欢他”。苍兰匆匆说完,就离开了。苍兰并没有马上回教室,在窗边望了眼趴在课桌上的齐耿。喜欢?当然不。 齐耿没有来闹她了。原来,一个男生闹一个女生,是因为喜欢,这是生涩的年纪才能使出的怪招。苍兰后来才觉得,那句不喜欢说得太轻易,太直白,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给对方留一丝。苍兰也没料到,这句不喜欢,改变了齐耿的性格。 谁也不准喜欢谁,是的,苍兰没有喜欢齐耿,齐耿没有喜欢梁雪。陆月轩没有喜欢夏天无,夏天无没有喜欢贾陵。 可是顺序一换过来,却都是满满的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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