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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拉萨往西之一:走进日喀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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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萨一夜听春雨,可惜,尘埃落定客栈的小巷里没遇到卖杏花的姑娘,这让雨中的清晨少了几许诗意。早上八点半,我们乘坐丰田4500离开了拉萨,未来四天,这辆车就是我们的交通工具,善良朴实的藏族师傅巴顿就是我们的司机兼向导。车出城的时候,他口中不停地念着听不懂的经文,煞是好听。据师傅说,每次出车都要颂读这些经文的,它能保佑一路平安。果然,在以后的几天里,我们每次启程都能听到他动听的声音。

越野车向日喀则驶去,师傅打开CD,清越而高昂的藏歌在车里回荡。雨还在下着,低垂的云雾缠绕在山腰上,弥漫在空气中。这个季节的拉萨河谷一片郁郁葱葱,经过雨水的滋润,整个大地都活跃起来,各种植物贪婪地喝饱了水分,挺直了身子。打开车窗望去,拉萨河宽阔的河床上,沙丘遍布,把河水分成几股粗细不一的溪流,一些像柳树般的细叶树就扎根于这些沙地上,有些任水流从身上漫过。靠近河水的鹅卵石被水流冲刷得圆滚滚的,好像挺着大肚子的弥勒佛,正满脸微笑地告诉人们:这就是高原的雨季!

走过曲水大桥,就进入了雅鲁藏布江地带了。我们沿着雅江一路向西,低矮的小树在江边或江中沙滩上稀稀疏疏地生长着。可不要小瞧它,能够在高原上扎根的生命都不容易。他们的年轮也许只有几圈,也许有好几十圈了。是雅鲁藏布江滋润着他们,同时,他们也滋润着这片土地。这一路的雅鲁藏布江显得很平淡,丝毫没有印象中的惊涛拍岸的气势,拉萨以西的他还是个孩子。宽阔的河谷地带她是个女孩,温柔而平静;而到了狭谷,他就变成了调皮的男孩,跌跌撞撞中跑远了。

不知不觉,雨停了,明媚的阳光又普照大地。即便是雨季,太阳也执拗着每天都出来晒晒。日喀则不愧是日光城!

进入市区,穿过喜格孜步行街,我们就来到了扎什伦布寺。扎什伦布寺依山而建,在寺东侧是长长的转经筒一条街,我们没有走完,总有几里长吧。大门是朝南的,不知道是什么节日,门口宽阔的街道两边,到处是席地而坐的藏族人。地上铺满了食物,酒菜。他们在大树下,在凉棚里,高兴地交谈着,说笑着。还有的藏族妇女跳起了欢快的舞蹈。所有人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如果这时你走上前去,他们还会热情地邀你举杯共饮。

离开热闹的人群,我们就走进了扎什伦布寺。在西藏,这个规模仅次于布达拉宫的寺院自古以来就是重要的佛教圣地。作为后藏的中心,几百年来,历代班禅大师都在此驻锡。并且他们圆寂后,存放肉身的灵塔也都建在这座寺院神圣的宫殿之中。

走在碎石路上,我看到一排古老的灯芯树如盘虬卧龙般生长着。据导游说,这是扎什伦布寺独有的一种树,在其它地方是看不到的。再往上去,在一幢白房子后面平台上,是三座立有转经轮的白塔。虔诚藏族朝圣者,密密麻麻地顺时针绕塔而行,这也是修行的一种方式——“转山转水转佛塔”。强巴佛殿外,一位藏族妇女正教幼儿匍匐朝拜。我想,一个民族这种从根子上深入灵魂的信仰就是如此代代相传的吧。

跟着人流继续前行,最令人难忘的就是十世班禅的灵殿了。西藏之所以神秘,其中之一就与丧葬形式有关。古老的“天葬”习俗目前已经被世人所熟悉。但高僧活佛的“塔葬”还依然鲜为人知。历代班禅去世后,都要进行复杂的处理,以便对肉身进行了制作,永久保存。这一方面反映了人民对偶像的崇拜,同时也高度体现了西藏独特而先进的医学。由于信息缺乏,以前班禅的肉身制作一直不被世人所知。但十世班禅圆寂后,大致的流程就流传出来。据说先用藏红花等名贵药材泡洗,再不动一刀一剪地从特殊孔道取出体内的脏器,然后用密法把遗体的水分吸干,还要用檀香粉、香料等具有消毒作用的植物进行复杂处理。最后整个肉身与生前无异,就好像正在睡觉会随时醒来一样。最神秘的肉身处理完以后,再让工匠用真金贴在遗体上,这样,就可以放入灵塔中,供世人永久瞻仰了。

十世班禅是在1989年去世的,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在圆寂十个月后,还在长指甲和头发。也许这就是人与佛的区别,佛是永生的。正如宗喀巴大师,在甘丹寺几百年里,据能进到小木门看到他的人说,他已经长发过膝,指甲盘肩了。

走出扎什伦布寺,天色已暗。夜宿日喀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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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6 3:31:04